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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灯寻(上)

在一片黑暗之中,她点亮了一盏灯。

灯光在黑暗中炸开,所及之处,皆被照亮——怪石、流水、无人问津的废墟。

“您召唤我前来,母亲!”艾席恩提着灯,呼唤着自己的母亲,艾拉之名。

这时,黑暗中的流水声似乎变大了一些,艾席恩把提灯找到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躺着一根缠绕着水流的法杖,这些水流好像丝线一般,但是声音却并没有刚才那么大。

艾席恩还在疑惑,身后传来了艾拉慈爱的声音。

“拿起那根法杖。”艾拉说。

“母亲?”艾席恩转过身去,却没能找到艾拉的身影。

“叙旧的事情放一放吧!”艾拉的声音变得严厉了一些。

于是艾席恩走到法杖跟前,然后用手捡起了它——那些水流快速地就散去了。

而这时,提灯释放出的光芒也更加强烈了,它将艾席恩所在的整片区域都照亮了——这是一个山洞,一个石壁上刻满图画的山洞……

“触碰这些壁画,经历往昔种种,然后成为新的水之贤者吧!”艾拉的声音再次响起。

早些时候,磐石堡。

穆多的大贤者一职被免去了,元素使者组建了临时的议会,来决定无名岛一战后出现的各类问题。

议会的成员有:土之贤者格尔克尔(保留)、火之贤者祖(保留)、内务部长图格隆(原穆多书记员,替换张)、情报部长格雷·巨石之拳(巨石之拳氏族代表之一,替换阿尔坎多)、巨石之拳族长马拉奇·巨石之拳(替换穆多·巨石之拳)、外交部长哈鲁(部门提升等级,哈鲁因功升迁)、大地灵者卡夏·巨石之拳(巨石之拳氏族代表之一,新部门替换督灵者职能)、后勤部长罗尔斯·巨石之拳(巨石之拳氏族代表之一,部门等级提升)、总务部长卡尔加·巨石之拳(巨石之拳氏族代表之一,新部门)以及水之贤者(保留位置,等待新人选)和风之贤者(保留位置,等待参会)。

在磐石堡里的会议厅中,椭圆形的长桌上摆着各个名牌,各个名牌的位置也是各个议会成员的位置。

祖和格尔克尔挑着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他们俩个隔得很远。

然后祖从自己的位置站起身,拿着名牌来到格尔克尔身边坐下,然后把格尔克尔旁边位置的名牌“水之贤者”推到了一边,把自己“火之贤者”的名牌放在桌子上。

“我虽然不懂政治,但是我看得出来,巨石之拳有五个人。”祖说。

“而我们只有四个人。”格尔克尔说。

“不,我们只有两个人。”祖说。

“你没把图格隆和哈鲁算上?”格尔克尔问。

“图格隆向来死板,穆多被轰下来,图格隆也有参与,虽然他只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哈鲁夺回磐石堡有功,巨石之拳氏族做主把他提到了议会中,未必就是跟我一边的。”祖说。

“如果我们不是四界的代言人,恐怕我们的议会席位也不保。”格尔克尔说。

“说到这个,我们必须要逼老乔组建他的萨满特攻队,还有就是提名新的水之贤者。”祖说。

格尔克尔想了一会,“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老乔一直监视着风之界的动向,却一直没成立自己的队伍,要是以议会的名义命令老乔成立萨满特攻队,如果老乔接受命令,那么老乔将来一定会为了活得更多的独立权而不得不参与议会,老乔就能算咱们这一边了;至于提名新的水之贤者,潮汐之母艾拉一直想推艾席恩为新的水之贤者……”祖笑了一下。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现在可只有两个人。”格尔克尔说。

“他们五个人又能怎么样?咱们的提议一出来,他们反而会琢磨起,拉老乔加入他们那边或者是给潮汐之母卖个人情;又况且,总不能让议会一直空着两个席位吧?”祖说。

格尔克尔看了看那五个巨石之拳的名牌,然后又看了看祖,“你还说你不懂政治?”

之后,祖和格尔克尔的提案顺利实施,于是有了艾席恩进行继任水之贤者的仪式。

在仪式开始前,水元素们给艾席恩送来了一盏提灯,并指引着一个方向,叫艾席恩过去。

现在。

艾席恩将提灯放在地上,按照艾拉的要求,用手触碰了石壁上杂乱的壁画——其杂乱程度,甚至不看出是什么内容,只能大致猜测这上面画的是不计其数的“小人”。

当艾席恩的手碰触到壁画时,地上的提灯的光芒吞没了她。

她的两眼被光芒所填满,什么都看不见——但这只持续了一会,接着光芒就散去了,她重新能够看见了。

周围不再是刻满壁画的山洞,而是夜幕下临海的村寨,海浪的声音是奔腾不息的,而村寨之中,在黑色夜幕下点燃起的篝火,将整片黑暗的画面点缀出一丝温暖的寂寥。

艾席恩还在分析现在正在发生什么,艾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此灯名为往昔,能够照亮回首之事。现在的场景就是我想让你看到的,去吧,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艾拉说。

于是,艾席恩走向村寨。

与此同时,在磐石堡内。

索尼娅从自己的房间里勉强地走了出来,她的左脚现在用一个铁棍所代替,因为很沉,所以她走得十分吃力——不过这也是她安装这个铁棍提前要求的,一定要用实心的铁,因为很沉,所以感觉自己的左脚还在。

她行进在磐石堡的走廊中,旁边正好路过一个莱奥人,米菲。

“索尼娅!我来帮你。”米菲走到索尼娅跟前,她把索尼娅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搀扶着索尼娅,让她尽量保持平衡。

“谢谢你,米菲。这只是刚开始,等我熟练了……走路之后,没准还能发明几个新招式呢!”索尼娅笑着说。

米菲都不敢低头看索尼娅的左脚,“索尼娅,你这是要去哪里?”

“磐石堡三层里不是有个活动室吗?今天烈焰小队在那里面给多恩开一个小型的追思酒会。”索尼娅说。

“多恩……”米菲和元素使者的所有人都一样,他们都知道烈焰小队的种种壮举,尤其关于多恩的牺牲。

“我的命是多恩帮我捡回来的,所以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诶,我还准备了很长很长的演讲呢……”虽然索尼娅的语气依旧是活泼的,但是她的力气却减少了很多。

“索尼娅……我能参与你们的酒会么?”米菲问。

“好啊,好啊,我们都是朋友嘛!”索尼娅笑着说。

磐石堡三层的活动室里,在麦洛夫的忙活下,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类似酒吧的地方——这里摆了四张圆桌,十张椅子,还有十箱酒水。

“我说你准备十箱酒,是准备喝出人命么?”查理进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吐槽。

“也许有些人真的想把自己喝死呢?”麦洛夫这时神情有些落寞。

“嘿!”查理跺着脚,“听着,我们说好了,这是追思酒会,这不是葬礼!”

“你还坚持你的想法么?多恩没死?”麦洛夫问。

“我们之中总得有人坚持这个想法!”查理说。

“就好像我通过喝醉来麻痹自己,你通过的则是欺骗自己么?”麦洛夫反击道。

“嘿!”查理的声音有了一些变化,很是难过,“真很伤人。”

二人沉默了一会。

“我很抱歉。”麦洛夫羞愧地说。

“没关系,我们都在经历这……”查理还没说完,门开了。

索尼娅在米菲的帮助下,搀扶进了屋子。

“我们都在经历这一时刻……”查理的声音低了下去。

艾席恩走进了村寨。

村民们是一群鳍族人,他们正围着篝火,沉默着,个个表情严肃。

他们并不能看见艾席恩。

“海里的家伙又来催我们回家了。”一个青色的鳍族人说。

“多里卡!我们的家在陆地!从我们的祖先开始就是了!”另一个黑色的鳍族人说。

“冷静,范哲恩兄弟。”多里卡说,“我们的祖先曾经因为深海中的动乱而选择登陆,他们克服了千难万险才习惯在陆地上生存下去,现在深海里的动乱结束了,我们面临的是一个强大统一的鳍族帝国的命令!我们怎么反抗?难道我们要把海洋的动乱带到陆地上么?”

“可是我们回到了深海又能怎样?”范哲恩站起身来,面向奔腾不息的大海,“我们所信仰的神是他们所耻笑的!我们回到深海只能任人践踏我们的尊严!”

这一番话,让村民们都沉默了。

“留在陆地上,我们会被深海里的同族所攻击!”多里卡也站了起来。

“回到深海中,不仅我们会被同族所耻笑,更会被我们所信仰的神明所抛弃!”范哲恩反击道。

虽然这两个人大声争辩,但是村民们却不敢表露出支持任意一方的态度。

“是啊,得罪谁都不行。”艾拉的声音在艾席恩的耳畔再次响起。

范哲恩看着地上没有第三个人再站起来,他气愤地坐下,“算了!我们接下来,无论做什么选择,都要提前告知我们的神!这个你们总不会不同意了吧?”

众村民犹豫着点点头。

“好,一会我们就对我们的神,潮汐之灵艾拉,进行祭礼!”范哲恩说。

听到艾拉的名字,艾席恩皱了皱眉——潮汐之灵艾拉,这原来是几千年以前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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