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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圣殿之鼠(十三)

万物大殿。

奎蒙林的身边没有一个愿意接近他的代表,他孤单地待在大殿的角落里,虽然这情况和平时一样,但他却遭受了更多的冷漠——就连跟他关系一向不错的岩背兽人长老肯拓达此时也选择性地假装和他人交谈以避开奎蒙林。

这种局面的理由很简单,互为仇敌的鼠人紫晶人好不容易迎来了缓和的机会,却因为和平而来的紫晶人大使不明惨死在鼠人的领地而宣告失败。

同时,关于鼠人的忌惮与疑虑现在如同开水一样沸腾在周围的气氛中。

萨满们没有来,因为他们此时正在靴城接受调查工作,当然他们自己也进行着调查。

大殿中心的那口传送井发出洪钟之声后,外殿里的代表们都压低的自己的声音,并将视线从奎蒙林身上转移到来者身上。

来者是一队面孔坚硬身材魁梧的紫晶人,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三圣之一的紫晶人领袖柯干达也来到来这里——这预示着大事的发生。

柯干达是这一队紫晶人中最庞大的,两肩宽如凡界的犀牛,面孔上突起的暗淡的“鼻尖”也如同犀牛的角,他全身由暗黄色的岩石构成,而他从岩石皮肤外露着的晶矿发出的光彩却是彩虹色的,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两颗黑曜石质地的眼睛,因为它们漆黑的单一显得那么得深邃。

柯干达率领一队紫晶人径直走向奎蒙林。

“你们这是跳过了调查环境,一会还要直接跳过审判环节么?”奎蒙林的神情还算轻松。

“奎蒙林,你因为涉嫌谋划杀害紫晶人石穹,现在需要你接受三圣的直接审判。”柯干达发出了冷酷的声音。

“审判……什么时候开始?”奎蒙林问。

这时候,柯干达的嘴角微微上扬,“等我们掌握了所有的证据。”

“那就是说我现在不是等审判,而是直接关我紧闭。”奎蒙林说。

“随你怎么想。”柯干达收起了表情。

“哼!柯干达,我没想到的是你亲自来逮捕我,那我就在这里对你发出一句忠告吧:别让仇恨蒙蔽自己的双眼,尤其是你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奎蒙林说。

“逞口舌谁都会,鼠人,我在审判上等着你——如果你能挺到那时的话,带走!”柯干达说完这句话,就没再张嘴说任何一个字,哪怕是给在场的代表们一个解释也没有。

奎蒙林就这么被三圣,准确的说是紫晶人给监禁了。

与此同时,萨满小屋。

索尼娅在场所有萨满中第一个把手伸向盘子里水果的,其他人都满面愁云,他们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会让石穹惨死,会让奎达身陷牢狱。

祖身上的伤口经过了更细致的包扎后,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而祖本人则在这段时间里不停地踱步,并和其他人一样等待着格尔克尔的回归。

格尔克尔去牢狱中探望了被蒙上谋杀罪名的奎达,但即便如此,格尔克尔心里仍旧对这名鼠人充满疑虑:使馆里也有鼠人的尸体,这就不排除鼠人们动手的可能。

而在牢狱中的奎达,他此刻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独身一人蜷缩在地下冰冷囚牢的一处最阴暗角落,就如同本来的老鼠那样,他胆小着,反复说着石穹的名字,然后一字不落地跟前来探望的所有人都说出了自己的绝望——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以奎达这样的心智,即使最后“平冤昭雪”,他也不可能胜任靴城城主一职了。

“但愿他能捱过牢刑。”这是格尔克尔回到萨满小屋的第一句话。

格尔克尔的归来,让一众萨满压抑的情绪又从口中释放出来,他们一直追问格尔克尔现在的情况。

“现在的情况是,靴城里所有的鼠人卫兵、官员都被卸职,城主奎达和当天在场的鼠人卫兵都被押入监牢,等待大地圣殿方面的调查——哦,如果你们担心自己的安危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我们的行为赢得了大地圣殿的尊重——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没什么用。”格尔克尔说。

“从那个莱奥狙击者的尸体上找到线索了么?”祖问道。

格尔克尔轻轻地晃了晃脑袋,“不光什么也没找到,到目前为止,在靴城都没找到一个见到他的家伙。目前只能从他和麦洛夫交手的情况上判断,这是个灵力强大的灵魂萨满。”

“那凡界呢?我们能不能去凡界从元素使者的档案里找找这名萨满的线索呢?”麦洛夫提醒道。

“这无意于大海捞针。”祖摇着头,“先不说我们很难回到元素使者旧据点,这世上本就有许多连元素使者都不知道的元素力量操控者,更何况风界灾后一部分人因此也变成其中一员。”

“啧!可恶。”麦洛夫对此很焦急。

“嘿,我一直在想……”瓦涅这时开了口,“石穹大使被谋杀后,把鼠人当做嫌疑人是不是有些太武断——我知道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得出来这是紫晶人私怨,不过反过来想想,石穹大使死后,获利的会是谁呢?是鼠人么?石穹大使可是为了和平而来;那么是不是紫晶人呢?除掉了‘和平派’的紫晶人就当做排除异己,最重要的是这也能达成对鼠人报‘私怨’的目的啦!”

索尼娅停止咀嚼下嘴里的果子,刚想说一句“有道理”,却因为其他人依旧的一筹不展而明白过来:这个猜测太疯狂了。

瓦涅大概也明白了自己的判断过于极端,所以他无奈地从盘子里也挑了个果子,送入嘴中,一边苦苦思索,一边机械式的咀嚼。

“嘿!等等等等!”查理突然大叫起来,“反过来想想是对的!”

众人疑惑地看着查理。

“你们看,对于紫晶人来说,“鼠人”是凶手,这个答案再明显不过,因为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最接近答案的词;而对于我们来说,不是还有个最接近答案的词么?”查理跺着脚。

“你在说什么啊?金脑袋先生。”索尼娅问。

“金柜先生的意思,应该指的是‘六边形’。”瓦涅明白了,其他人也是一样。

“而且我的记忆在与那个偷走麦洛夫火流星的刺客交手时就逐渐被打开了——我现在完全想起来了,那个刺客当初喝酒用的杯子上画着个六边形的图案——虽然这很牵强,但仔细想想,这个城市里,谁最讨厌鼠人呢?如果那个刺客不是六边形的人,又会是谁呢?”查理有些亢奋。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石穹遇害那天监视在歌夜身边的蔡司。

“蔡司,歌夜那天……”格尔克尔开口问。

“什么异常也没有。”蔡司回答得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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