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话说的太早，在英语听写上，王祥依然没能挡住雪姨的攻势，一败涂地。不过，他发现自己去办公室二次听写的效率变高了，在老师报汉语的时候，自己总能敏锐地想起少女软糯的口吻，以及相应的英文发音。王祥不一定能把字母写全，但胡搅蛮缠一通，也能侥幸过关。
有进步的不仅仅是英语。历史课上，谭露甩给他一张表格，上面用工整字迹抄写着朝代歌。女孩说着简短的话，尾音则不自觉上扬，好似笋尖破壳，昂扬清脆:
“我记得你朝代都记不全。十分钟，背下来，我来查。”
“……”
老老实实背呗。唐尧虞舜夏商周，春秋战国乱悠悠……他第一次把朝代捋顺了，终于不用对着看年代的选择题慌神了。
地理课上，谭露也不闲着，指着季风图洋流图，让王祥默画出来。王祥捧着头，痛苦不堪地在白纸上施为，本来焦虑难安，听到女孩的轻笑，又心头一热，继续绘画——这就是爱的力量。
爱她就为她改变，为她做“无用功”，总之心甘情愿。
还有更多的补习，更多的课程。谭露甚至复印了自己六科的错题本，又帮着王祥补课堂笔记，分析卷子，针对他的薄弱点做强化训练，可以说，全身心都扑在王祥和学习上。这样的热情甚至影响到了周围的人，平日里谈论的话题除了学习八卦，还多了一个:
王祥下一次月考能进步多少名。
谭露的付出有目共睹，有这么好的女朋友，王祥要是没有大的进步，那可就人神共愤了。
……
当王祥小心翼翼把这件事告诉谭露的时候，她的反应倒是很随意:
“哦。你好好考就是了。”
“我要是没考好，不会丢你的脸吗？”王祥觉得女孩不应该是这种反应，他锲而不舍地追问道，“毕竟你付出了这么多，岂不是证明你看上了个傻子？”
“我也傻。”
谭露看了喋喋不休的少年好几眼，最终只说出这么一句。
是的，她也傻。
她身为优等生，顶着被老师和父母发现的风险，喜欢上了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又把自己大量的复习时间用在辅导他身上。在外人眼里，她当然是傻的。
可是，她愿意。
在她心里，王祥就是最值得的。她愿意和他在一起，愿意为他花时间，让波澜不惊的心为他掀起浪花。
两个傻子就这样继续奋斗着，月亮和太阳从窗外不停飞过。
……
新一轮的月考成绩出来了。许若拧开固体胶，在背后狠狠抹了几道，贴在教室后的墙上。她刚一离开，学生们便蜂拥而至，凑上前，踮起脚，在上面寻找自己的位置。
王祥倒是不慌不忙，看着蠕动的人群。他惬意地趴在桌上，预备打个盹儿，成绩等人少了再看。虽然这次考试他还是有很多题不会，但他敢保证，和上次相比，自己绝对进步斐然。
嗯……都是谭露的功劳……
突然，王祥觉得自己被推了一把。一睁开眼，便看见李阳灿烂的模样，他好生气恼:
“你小子打扰我好梦？你完了！”
“好梦个屁，阚老师找我们。”
李阳一脚踹在凳子上:
“你别是又做了什么违法违纪的事吧。”
“我……”
王祥也紧张了起来，被老师找总是学生害怕的事。
自己最近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也没干什么不好的事啊。
除了……早恋。
☆☆☆
来到办公室，阚文正对着电脑屏幕，右手徐徐移动鼠标。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他随口道:
“请进。”
李阳和王祥蹑手蹑脚溜了进来。他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吉凶难料，还是先夹起尾巴比较好。
阚文正注意到了两人的不安，他推了推眼镜，少见的笑了:
“别紧张，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