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安闻将手机凑到我的跟前:“你看,孙思雨还真是那家老孙家饺子馆的女儿!她和谭墨在谭墨去饺子馆勤工俭学的时候就认识了,难怪交情那么好了,原来是患难知己啊!”
“手机给我。”我拿过了安闻的手机,从上往下,一字不差的看了起来。
看完了之后,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孙思雨的父母现在还活着吗?”
“根据我让人调查结果得知,她妈妈得了乳腺癌,在A一附院长期住院,她父亲,就是那家饺子馆老板,一直在医院陪护。”
“你什么时候让人查出来的?”
“也没多久,就你上次昏迷的时候查的,本来打算你醒了就告诉你的,可后来不是发生一些事情,给我弄忘了吗!”
“安闻!这么关键的线索,你怎么能忘的一干二净呢!”
我急的头皮发麻,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如果早些找到孙思雨父母,孙思雨就不会有事……
可现在,悲剧已然发生了,我连面对孙思雨的父母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现在完完全全深有体会。
安闻见我还是愁眉苦脸,“这样行不行,为了将功补过,我给孙思雨母亲找个更权威的专家给她瞧病,你看可还行?”
“能帮帮她就帮帮她吧,毕竟极大可能是因为我去找过孙思雨,才害她突然被害死的。”
安闻想安慰我,突然像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了,只好拍拍我的肩膀:“知道了,上车吧。”
天还是阴沉沉的,虽然不像之前那么漆黑了,但却依然阴沉压迫的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到了A一附院,令我吃惊的是,孙思雨的母亲住的并不是VIP豪华病房,而是几个人合用的三人间病房,孙思雨爸爸应该只能在走廊加一张简易折叠床。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好歹女儿是明星,为什么过的这么凄苦呢?
我停留在门口好几分钟都没勇气走进去,还是孙思雨的父亲,我看过安闻给我看的他的照片,所以一下就认出他来了,本人看着他比照片上更加苍老,尤其是两鬓的头发全都白了,满脸也写满了疲惫,眼睛里满满的红血丝,一看就是操劳了很久没能睡个安稳觉了。
“你好,请问您是孙东康吗?我是谭墨的朋友。”之所以没说是他女儿的朋友,是怕他问起他女儿,他看着应该还不知道他女儿已经出事的消息,我便最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揭开真相让孙思雨的父母痛心。
“谭墨的朋友?谭墨那孩子……”孙东康手里拿着的饭盒狠狠地抖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痛心的事,他的双目瞬间就通红了,连开口的声音都哽咽了:“已经好久没人提过谭墨了,那孩子……那个苦命的孩子……我们两口子对不住他啊……”
看孙东康情绪过于激动,我忙转移话题道:“孙叔叔,您知道吗?谭墨他在生前虽然很忙,但他经常提起很怀念您饺子馆里的萝卜大肉馅的饺子呢……”
只是这话题转移的有些跑偏了,因为听了这些话,这下孙东康不再隐忍着,而是直接崩溃的大哭了起来:“是我作孽啊,都是我的错,是我做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