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不到六点就到了家常菜馆，之所选定这个地方，一个是聚会的老地方，更主要还是便宜，而且是老大的地盘，肯定老大买单。
猴子快步上了二楼，推开老包间的房门，乔侨已经长袖衬衫坐在最里面，风流倜傥地抽着香烟，望见猴子笑着冲他招招手。
桌上烟灰缸一堆烟头，猴子过去亲热拍拍乔侨：“早来了？你小子不是戒烟吗？”
乔侨邪魅一笑，没说话弹出一支烟给猴子。猴子接过来看看牌子：青岛老牌子哈德门。乔侨打着火递过来，猴子弯腰点着猛吸两口坐下来。
“感觉你变化挺大啊。”猴子打量着乔侨，几天没见，乔侨瘦了一点，黑了一点，更主要气质有了某种说不上来的变化。
乔侨冲外面喊：“服务员，上水！”慢慢回转头，笑着说：“变化大么？呵呵，变化大就对了。”
猴子问：“青岛怎么呆这么长时间，都干什么了？”
乔侨神秘地笑笑，伸出一只手掌比划：“七天，经历三个女人。”
猴子惊了：“三个女人！这么说，你不是雏了？”
乔侨笑而不答，这让猴子心里更加痒痒。服务员推门进来，丢下一个暖水瓶自己走了。
乔侨说：“北方的服务意识就是不行。”
猴子扯着乔侨说：“先别说别的，真的有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都是谁呀？”
乔侨吸口烟说：“不说这个，没意思。”
猴子急了：“我说老二，跟我你保什么密啊，故弄玄虚吊人胃口是不是？”
乔侨说：“不是故弄玄虚，是真的没什么意思，你经历之后就会自然明白，就那么回事儿。”
猴子改做鄙视：“吹吧你，七天三个女人，你当自己是情圣加种马啊，鬼才不信。”
乔侨说：“我又没说和三个女人都发生关系，只是说经历了三个女人。”
猴子说：“噢，我明白了，女服务员、女售票员、女司机，三个，这么说我还经历一百个女人呢！”
乔侨笑着一推猴子：“去你的！我这三个，要么触及灵魂，要么触及肉体。”
“平均年龄三十五吧？”
“存心恶心我是不是？”乔侨抽完一支烟，熟练地又续上一支，吐了口长烟问：“我说猴子，如果你有机会，你会不会找小姐？说实话。”
猴子又一次被炸毛，看了看屋里没别人，屋门紧关着，想了想慢慢摇头：“不会。”
乔侨仰着脸说：“小姐很漂亮，就像陈意涵和少女时代的泽尻绘理香那样的。”
猴子眼睛亮了：“那么漂亮还用做小姐？”
乔侨说：“人家就做了！当然了，是低配版的陈意涵和泽尻绘理香，但是绝对不差，而且刚刚下海，甚至不能叫做小姐，因为你是她的第一位客人。”
猴子说：“你干脆说我是他男朋友多好。”
乔侨摇头：“不是男朋友，因为她是非处，跟你只有一夜姻缘。但这一夜，你看她顺眼，她对你也不反感，你们挺谈得来，一起唱歌，还喝了不少酒。”
猴子拍桌子说：“那肯定把她办了！喝酒了么，这么好的气氛，不能怪我，都怪酒精误事。”
乔侨点点头：“这就对了，大部分人都会那么做的，我也是那么做的。”
“靠，你真的找小姐了？”
“我说了，她还算不上小姐，第一次接客——也可能跟我说谎了，但是不像。比较窝囊的是，我真的喝多了，办事时我什么都不知道，真喝多了，以为是做梦，真的是不是梦，我真的弄不清。”
“那你问清楚啊？”
“天亮了，睡醒了，人不见了，她走了，茫茫人海咫尺天涯，我再也找不到了，甚至忘了她的名字，只知道小名叫小青，这种感觉好难受！你不清楚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没发生什么，我的处男身份就像薛定锷的猫，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你永远无法弄清了。”乔侨一口气说宛，表情忧伤。
猴子端着烟深表同情，“别难过了，反正你也没损失什么。”
乔侨叫：“我损失了，精神贞操和可能的肉体贞操。而且她没要钱就消失了，我想给也给不了，好像我欠她似的，就永远欠着了。”
猴子说：“想不到你还看重这个。”
乔侨说：“我看重我自己的，我不想欠任何人。”
这点猴子能够理解，嘴上却安慰说：“男人有什么贞操，打飞机时代就已经丢了。”
猴子起身拎起水瓶往空了的茶壶倒满水，又端起茶壶给乔侨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回到椅子上坐下。
“你这经历，够传奇的。”
乔侨说：“这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谁也不能说，对老大也不能说，还有陈小红。”
猴子不以为然：“陈小红当然不会说了，跟老大说说怕啥呢。”
乔侨坚定地说：“不行！老大本质上是传统保守的人，他知道能把我举报了。”
猴子一口茶水没喷出来：“得了吧你！”
乔侨认真地说：“你给我发个誓：不告诉老大和任何外人！要说也是我自己说。”
猴子无可奈何举起右手：“我发誓：今天乔侨告诉我的故事，我决不说给第二人，就让它烂在肚子里——这也太残酷了，你干么给我讲啊，我得憋一辈子。”
乔侨放心了，靠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猴子发完誓，问：“第二个呢，第二个不能还要保密吧，要保密我就不听了。”
乔侨说：“这个不保密，准确地说，说的第二个其实是发生的第一个，我原本在她身上完成我的破处经历的。”
猴子好奇了：“她是什么样的人，长得什么样，做什么的，该不会又是小姐吧？”
乔侨骂：“你TM才一直找小姐呢！这一个是我爸青岛分公司的女员工。”
猴子站起来指着乔侨骂：“你TM这是以权谋私、以势压人，是潜规则！”
乔侨抬头看着猴子：“你激动什么，好像是你姐似的。”
“姐，难道说她还比你大？”
“大个四五岁，但看着很年轻，刚毕业一年。”
“那一定很漂亮？”
“算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很有味道，有女人的味道，说话总带着笑，让人心里挺暖。性格也好，不急不躁，偶尔发点小脾气，也挺可爱的。”乔侨回想着说。
“原来你喜欢姐姐型的。”
“姐姐型的不累啊，就像躲在舒适的沙发里，她包容着你，体贴哄着你，如水一般的温柔。”乔侨闭上眼睛。
屋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猴子想像着那个女孩的模样。
“我爸派她来照顾我的，照顾得太好了，我就迷恋上了她。你头一次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和她一起唱歌，她歌唱得真好听。”乔侨沉醉地说。
猴子疑惑地问：“你还遇到了你爸？”
“机场遇上的，青岛新公司开张没多久，他去哪儿拿地跑业务。” 乔侨说。
猴子叹道：“计划内的没遇上，计划外的倒遇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