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车窗玻璃，乔侨的手贴住史晓语的手：“等我电话，千万不要关机！”
史晓语点点头，微笑着，眼睛有些湿润。
出租车开动了，乔侨不由自主追赶两步，看着红色车子消失在大道上，心里甜蜜又酸苦。
过了一分钟，乔侨醒过神，转身大步跨入酒店。
“这几天玩得开心吧？”郭秘书关门离去，总统套房里只剩父子二人，乔山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问。
“开心得不得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乔侨站着面对着父亲说，忽然有了成年人般的底气。
“是么，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啊？”乔山问。
“我正有事要跟你说。”
“让我猜猜，是不是又喜欢上了哪个女孩子？”
“我这一次是认真的。”
“这么说，前面那个林学院教授的女儿就是不认真的了？”
“您的逻辑不对，那个也是认真的。”
“儿子，你‘认真’喜欢的女孩比你老爸的每年新上的工程还要多呀。”乔山稍带讥诮地说。
“哪有那么多？总共就两个人。”
乔山从茶桌上端起保温杯：“我没记错的话，你这一次来青岛，是为了找那个在海大读书的女孩吧？”
“是。”乔乔硬着头皮说。
“海大女孩没有找到，于是就临时换了一个？”乔山呷着热茶问。
“不，不是那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乔侨也说不清楚。想起将近一两天都几乎没有想起许欣，忽然心口骤然一痛。
让自己快乐的，使自己心痛的，哪一个更值得珍爱呢？
“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遇见了每一个女孩，都是认真的。”乔侨说。
“好好，认真的，暂且相信你说的是认真的。”乔山点头问：“你新认识这个女孩不过才三天吧，三天时间，你对这个女孩了解多少呢？”
“几乎全部！了解一个人不在于时间的长短。你不是说过，和人打交道你只需看一眼，谈上几句话，就能差不多能看透他的本质吗？”
“那是我，不是你！你还没有这个本事。”乔山放下保温杯说，对那个史晓语，你未必有我了解的多。”
“你知道她的名字？你调查她了？”乔乔紧张地问。
乔山哼了一声：“你先说说，你对她都了解什么，或许我们可以互相交流一下信息。”
乔侨由不住兴奋地说：“她是青岛本地人，就在我们乔森工作，是一位非常好的姑娘，非常纯真、非常善良、非常敬业，热爱生活，待人温柔。”
“呵呵，这么多优秀品质，很难得哟。”乔山干笑着问：“还有吗？”
乔侨察觉到乔山的阴阳怪气，赌气说：“这就够了！
“你打算怎么办？”乔山问。
怎么办？乔乔想了想说：“我会继续好好读书，拿到最好的成绩。史晓语也会努力地工作，也可以读书深造，我们会一起进步成长。”
“你说的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
“不是只和她玩这几天？或者更长一点时间，一个月、一个学期？”
“一辈子！毕业后我会和她结婚！”
“你竟然想眼和一个刚认识三天的一个社会女孩结婚？”乔山哈哈大笑。
“不可以吗？”乔侨大声反问，“我不是一个随便玩弄别人感情的人！”
“那就更糟了。”乔山低声嘟囔一句。
“糟糕什么？”乔侨问，“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不操心，可能吗？”乔山疼爱地望着个头早已超过自己的儿子，“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是乔森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是乔氏家族的未来和希望，我能对你操心吗？”
“可是，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乔侨声音低了两度。
“个人的私事？！”乔山重重一拍沙发，“儿子，我告诉你，男人一生有四个最重要的节点：出生环境——这个人不能选择，但是你非常幸运，你出生所在的家庭非常高端；高等教育——这个你非常争气，已经进入中国最高级最精英的学府；事业选择——你可以超越别人五十年直接继承家族企业；婚姻选择——不仅可以获得事业和人生的强大外援和平台，还可以带给你优秀的基因传承！你的人生四大要事之一，我能不关心、能不费心、能不把关、指不指导吗？”
大一暑假开始，认识到乔山事业的巨大成功和受人尊重的社会地位，对过了叛逆期的乔侨来说，父亲的身影愈加真实和高大，他越来越有耐心聆听父亲的教诲。不过在恋爱这件事，乔侨觉得自己并不同有错误，只是父亲不了解情况。
“老爸，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也不是傻子。我没有早恋，中学写写情书只是好玩儿，我已经十八岁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史晓语是个很不错的女孩，我真的很喜欢她。”乔侨真心希望父亲能通情达理接受自己的选择。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乔山说着有些激动，“如果还是玩玩就好了，你一说认真我就怕。很不错，还说想要结婚，结婚对像仅仅不错就可以了吗？乔侨，我真没有想到你对自己结婚对象的要求竟然这么低！”
乔侨脸一下涨红了，不光为自己受到指责而委屈，也替史晓语感到气愤。
乔山继续侃侃说到：“能找到老婆就是底层鸟丝的成功，能找到不错的女人是中层白领的愿望，更成功一点的男人，就会寻找更优秀一点的女人，而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你将来的女朋友和结婚配偶，不仅仅要优秀、而且必须得是极端优秀！这一点你必须要明白，也必须要考虑！”
“老爸，你别说的那么吓人，我只是想谈个女朋友，不是选拔门萨俱乐部成员。”乔侨有点被吓着了。
“那就只谈女朋友好了，就像阅读一本书，看完了放下，再去阅读另一本。”乔山向上一挥手，“但是切切记住：绝不要沉溺于其中任何一本。”
“老爸！”乔侨听呆了。
乔山微微一笑：“儿子，我不是保守的人，现代社会将越来越开放，我们家的境况可以支持你拥有一座图书馆。但是不能允许你只抱着一本来历不明的‘如来神掌’当作宝贝密笈而苦修一生。你可以多多经历，经历多了成大之后，你自然会明白恋爱的真相和婚姻的意义，也会明白老爸的苦口婆心，到时你自己会做出正确选择。”
注意到乔侨发呆不作声，乔山端起杯子说一句：“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今天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私下最真诚的交流。”
“老爸，我没有想到您这么不尊重女性。”乔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