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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愚人节插曲

春节过后,很快进入了中考前的冲刺阶段。班里的前五名一直是在陈磊、张武、袁冲、安一如和卢怀谷五个人共同把持着,虽然偶尔有乔雨和刘茜这种流星般的闯入者。成绩最稳定的还是袁冲,基本上是稳坐第三把交椅。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五个人会联手进军市里第一高级中学的。

初二的期末考试,数学成绩一直不是很理想的袁冲,取得了一百零八分的高分,夺回了久违的第一名,安一如也首次进入了榜单三甲的行列,总分比袁冲少六分紧随其后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紧随其后的是学委陈磊、大嘴巴卢怀谷和生活委员张武。可以说,进入初三之后,前十名的争夺就进入了白热化。要想进入市里的重点高中市一中和市九中,就必须在前十名之列。根据往年中考的状况、以及级部的排名,进不了班级前十五名,进军重点学校基本无望。

虽然在学习上进入了紧张激烈的状态,不过年轻的他们总要找到各种减压的方式。课外活动的踢踢足球、打打篮球、排球或乒乓,都是减压的方式。甚至是跟室友散散步、偷着吸两口烟。当然,陈磊最常用的减压方式就是围着操场慢跑上十几圈,跑出一身臭汗之后再冲个热水澡,那真叫一个舒爽。

现在的袁冲不再是以前的体育盲,他的足球水平在卢怀谷的培养之下提高迅猛,篮球技术也提高了不少,尤其是排球和乒乓球技术,在班里已经没几个对手。排球技术的提高要拜安一如所赐,帮教空闲期,二人每天会一起打排球十分钟。后来袁冲才知道,安一如才是女生中排球技术最好的,后来的几次男女排球混合赛,安一如的扣球,经常令许多男同学都应接不暇。

至于乒乓球,袁冲必须要感谢安一如领他入门,每天半夜之后袁冲跟张智就会偷偷拿着班里的钥匙溜回教室,每天有一个多小时的加强式训练。经过半年多的操练,袁冲在一次比赛的时候,居然奇迹般地战胜了自称班里“乒乓球之父”的卢怀谷,这让卢怀谷很是受伤。他一直想找机会跟袁冲再进行一次比赛,可惜的是袁冲再也没有给他挽回颜面的机会。

三月份过去了,同学们迎来了崭新的四月份。四月一号是西方的愚人节,在愚人节来临之前,像卢怀谷之类的好动分子早已蠢蠢欲动,寻找目标准备作为愚人节的特别节目奉献给亲爱的同学们。

卢怀谷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各种彩色的粉笔,在早自习的时间在黑板上写下了“今天是愚人节,愚人节愚人被愚!”几个彩色的醒目大字。众人都有些不解,可是他这样大张旗鼓在班里搞宣传,就不会有人上当了。他们知道卢怀谷憋着一肚子坏水又想愚弄一些同学,尤其是袁冲,他把脑子里的弦绷得很紧,生怕着了卢怀谷的道。

课间时间,很多同学都收到一些不可思议的捉弄信息,大多数的人警惕性都很高,上到受骗的人也寥寥无几。即便是被同学愚弄的,也只是被诓骗说有同学找或老师找之类的小把戏。

不过,袁冲知道,由卢怀谷执导的一场大戏从前天晚上就开始了彩排。隔壁老大王江虽然智商在班里不是太高,但是他的情商绝对排进了前十名。半年前学校组织的集体电影中,王江的身边邂逅了隔壁班级的班花薛燕,大哥王江也是个自来熟的性格,就把买来的瓜子和水果请薛燕品尝。

薛燕看到王江性格可爱,就接受了王江的瓜子和水果。并且在看电影的过程中,二人就电影中的许多细节相互评论和讨论。不知不觉中,王江那颗冰封多年的少年心湖被美丽大方的薛燕吹皱。

电影结束的时候,薛燕的一句“以后常联系!”的客套话,把王江那颗怀春的心彻底地给唤醒。有事没事的时候,王江就会跑到薛燕班级的门口等待着薛燕走出教室、跟她打声招呼。

开始的时候,薛燕也没在意,笑哈哈点一点头跟闺蜜一起离开。随着王江经常地出现,各种流言蜚语开始满天飞的时候,薛燕才意识到她的随意给了王江错误的信号,于是不再搭理王江。

然而此刻的王江就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那枚箭簇,一时半刻再也回不了头。看到薛燕冷冰冰的样子,王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痛苦、他彷徨,本来成绩就垫底的他彻底放弃了学习,每天都在研究如何让薛燕回心转意,他多么希望薛燕再次展露出她那两颗迷人的小虎牙。

就在这种思念成疾的时刻,愚人节渐渐地临近。知道内幕的王江宿舍的舍友把这一消息很廉价地透露给了卢怀谷。无风也起浪的卢怀谷如获至宝,跟陈磊、赵玉还有其他几名王江的舍友,开始为王江导演了一场大戏。

通过各种关系,卢怀谷获得了薛燕的笔迹。他亲自模仿写了一封热情洋溢却言语含蓄的短信,投进了学校的信箱。在三月三十号之前,王江收到了这封久旱逢甘霖的信。被自己的单相思冲昏头脑的王江,根本没有看出书信中的种种不合理性,躲在被窝里整整看了半夜。

“薛燕”的来信里虽然寥寥数语,不过“明天上午九点半公园门口见!”这一句话,几乎让王江彻夜未眠。四月一号正好又赶上礼拜天,刘萍老师家里有事让同学们上自习。王江就跟班长张武请了个假,一番打扮之后早早到公园门口等候去了。

在愚人节的这一天,卢怀谷看到自己的“阴谋”得逞,很是有些沾沾自喜了一阵子。不过,当中午吃饭时间依然没有见到王江身影的时候,卢怀谷和他的参入这次策划行动的一干人等有些慌神,这次事情有点闹大了!

原本以为王江不会上当,即使上当也会很快醒悟。他们低估了怀春青年的痴情,也高估了恋爱中人的智商。不过现在骑虎难下,没有一个人敢赶往公园告知王江实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王江还没有回来。几个参入者这时有些害怕了,他们决定派人偷偷地去看一看。

时间已经是下午的四点,派出的人还没有带回消息,而此刻的王江一脸的疲惫、愤懑和幽怨的回来了。他一句话也没说,一头栽倒在床铺上。宿舍里的人悄悄地离开了,也不知何时,王江可能是身体劳累虚脱进入了梦乡。

晚上九点的时候,同宿舍的人悄悄回到宿舍,看到王江吃掉了从外面带回来的面包、并且鼾声如雷,内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下,至少这次恶作剧没有走向不可控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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