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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另辟蹊径

一夜的现场拉网排查,我们在园博园当中发现了十几名可疑人员,但是等我们把这些人带回大队进行注意审问之后,都排除了他们的嫌疑。

这些人并不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他们本身也没有作案的动机、工具或者进入园区的时间与受害者遇害时间不符。

调查组的成员完成审讯工作之后,一个个摊在会议室的椅子上,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我和小淼还稍微好一点,只折腾了一晚上。其他调查组的成员都已经连续奋战好几个昼夜了,之前都是在监控室里查监控,虽然疲惫至少还坐着,实在不行了趴在桌子上眯一会。结果昨晚因为我和小淼的说法,一群人跑到园博园里去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寻工作,这一趟下来,原本就疲惫不堪的身子真正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刚坐下来不就,就有人靠在椅背上打起了鼾,胡队长从外面进来,头发也衣领有水渍,应该是去洗了把脸。他见有人居然在会议室里睡着了,苦笑了一下,也没有叫醒那人,而是召集我们几个还能坚持的在一旁继续商讨案情。

因为我们的原因,调查组里的同事在园博园里折腾了一整晚,虽然这都是工作需要,我们也没有说嫌疑人一定就在园博园里,调查组这样做的主要目的也不只是找到嫌疑人,还有关于市民安全的考量。可毕竟这个想法是我们提出的,大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忙碌了一整碗,因此我和小淼都有些过意不去。

胡队到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询问意见的时候,似乎有意的跳过了我们两人。

之前我们就是因为监控里找不到嫌疑人离开园博园的画面,因此才会认为他有可能还呆在园博园里的,可昨晚整个园博园都被清空了,视频组也确认了从案发之后直到昨天为止的监控还是没有嫌疑人的身影,这样一来调查又回到了原点上——嫌疑人在案发之后你到底去了哪里?

“就算嫌疑人在行凶之后马上乔装打扮改变外形,可他的体貌特征应该是很难改变的。还有就是他身上的那个背包,那背包并不小,想隐藏起来不太可能。如果他没有把背包遗弃在园区内,那就一定带着离开了案发地点。可是我们这几天已经在园区内仔细搜查过好几遍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包裹。现在的问题是,一个背着背包的中年男子,是怎么在园区内‘消失’的?难道他熟悉每一个监控摄像头的位置,选择了一条完全没有被监控拍到的道路离开园区吗?”胡队长问道,可在座的众人都沉默不语,没有人发言。

胡队所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又是眼下唯一的可能性,否则怎么解释一个人进入园区之后就再也没有被监控拍到?难道他升天了不成?可要说一个人居然掌握整个园区内所有监控的位置,从而可以选择一条非常隐蔽的道路离开,这也太扯淡了。想到这里,我就想起了在来得路上寒队跟我说的那起古怪的银行劫案。虽然那个案子目前还处在调查阶段,可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案件当汇总很有可能有银行内部人员的参与,甚至有其他涉案单位的人员参与其中。因为如果没有内部人员的参与,犯罪分子很难掌握银行的线路布置,预约提取现金这个时间,包括押运车的运行路线等等方面的信息。

按照这个逻辑思考,回到眼下我们面对的案件当中,如果嫌疑人真的可以躲过所有的监控摄像头离开园区,那么他会不会本身就是园博园的工作人员?或者说他能够通过某些途径获取园区内监控摄像头的安装位置?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自己否定了。

在寒队他们调查的那个案件当中,涉案金额高达三千万人民币,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这么大的金钱诱惑,确实可能有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工作人员会参与其中。可眼下我们调查的这个案子不同,嫌疑人从下午六点开始就在园区内转悠了,知道晚上将近十二点才行凶,由此可见其抢劫杀人的随机性很大,应该不是专门为了抢劫受害人而来。再说了一对年轻男女出来谈恋爱,身上能带多少钱足以让凶手做这么充足的准备?

如果说这个人就是园区的工作人员,或者是前工作人员,那么在调阅监控的时候,园区管理方面马上就能认出这个人来。可我们把监控拿给园区管理方看之后,他们并没有认出这个人,甚至有老员工说这个人是第一次来园区,因为那些经常来园区留宿的流浪汉老员工基本都见过,而这个人他们根本没见过。

如果说这个人是通过某些特殊渠道获取了园博园监控摄像头的安装位置,从而完全避开了监控摄像头离开园区也有些说不过去。首先为了抢劫这点钱专门搞到园区监控位置这件事情怎么看都不值得;其次如果这个人真的掌握了园区内全部监控摄像头的位置,那么别说离开,他连进来都可以选择一条完全不会被监控拍到的路线,这样一来我们警方更加无法找到他了,因为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园区内过”那他岂不是更安全。

这样一来,这个人似乎并没有掌握园区内监控的安装位置,可他又是怎么在完全不被拍到的情况下离开园区的呢?难道他掌握了一条监控位置的“死角”路线,从而“安全”的离开了园博园?

我这边正在胡思乱想,胡队长那边已经有了新的布置。

“无论他是怎么离开园博园的,总而言之他绝不可能凭空消失,既然如此我们就扩大监控搜寻的范围,把园博园周围所有的路口,商家,单位,小区门口的监控都调取过来。以中年男性,遮阳帽,白色马甲,身背长背包这几个特征主要调查目标,查清楚嫌疑人的逃离方向。”布置完任务胡队长环视了一下会议室里的众人,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把这个任务交给视频组的人,你们都去休息一下,今天中午再继续工作。”

说完胡队长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我本来还想跟着他离开,表现一下自己还能坚持,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可我动了动,发现自己完全不想起身屁股就像黏在了椅子上一样。这时候我才发现包括小淼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起身,因为所有人都或靠或趴,在自己的位子上睡着了。

大家都奔波了一整晚,回来的时候全都是大汗淋漓的样子,此时汗是干了,可那汗馊味却充斥着整个会议室。可没有人在意这些,谁的一个比一个香,那个打呼噜听到胡队长关上门的声音时呢喃了一句“我不吃饭了,让我先睡会……”

片刻之后,整个会议室里呼噜声四起,你方唱罢我登场响成了一片,而我却什么都听不到了,因为在梦中也加入了这场演唱会的表演。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轻轻摇醒了。我睁开眼睛,发现是小淼在摇我“别闹,让我再睡会。”我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

“别再睡了,再睡天就黑了。”小淼笑着说道。我坐起身来四处看去的时候,发现整个会议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很快我还发现小淼居然已经换衣服了,看来她再也无法忍受自己那一身汗臭味。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揉了揉眼睛。

“下午四点多。”小淼回答。

“糟了,胡队不是说让我们中午就开始工作的么。”我一个激灵,睡意全消。

“是啊,结果我们都睡过头了,我也刚起来不久,去旁边的员工宿舍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又马上跑回来。”

“胡队长他们那边的调查情况怎么样?”我急忙问道。

“好像不怎么顺利。”小淼回答“视频组的同事查了一天的外围视频,并没有发现那个嫌疑人的踪迹,看来那家伙是彻底‘消失’了。”

“看不出那个嫌疑人土了吧唧的,一般年纪的狡猾得很呐。”我伸了个懒腰“那现在怎么办?胡队那边又新的调查措施没有?”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调查组的同事说,胡队长似乎想去借警犬来帮忙。不过好像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警犬队那边好像不愿意借警犬给我们。”小淼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为什么?”我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知道,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警犬队跟我们二大队的关系不太好,之前有过矛盾。”小淼吐了吐舌头“不过这件事情胡队已经上报给上面了,由上级领导出面,他们应该会借给我们才对。”

“我们刑警二大队和警犬队有矛盾?”窝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我们都属于警察系统,按理来说不是应该相互配合共同破案的吗?这矛盾哪来的?拿到警犬队的人都是爱狗人士,碰到过我们二大队的人路边吃狗肉,所以记恨起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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