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传来响动,小姑娘蔓蔓在院里高声道:“刘仙师!你不能进去!我们何堂主正跟杜仙师交流感情呢!”
“让开!”
何容与起身按住杜萦回,自己推门出去。
“广源。”何容与迎上他。
刘广源对他还是客气的:“何堂主,冒犯了。”
何容与说过“无碍”,问:“如何一回来就这么大火气?”
刘广源低头叹气。
杜萦回在门里站着听他们说话,觉得怎么这儿的人成天唉声叹气,自己来了也跟着总想叹气。
“远亭又不肯说话了……”刘广源说着一抬头看见杜萦回站那儿,顿时有点迟疑是否要说,想想终于还是说了,“何堂主,就算你与远亭近来意见不合,也不该太偏私。”
何容与浅笑:“广源也这么觉得,看来我最近是过分了。”
刘广源:“绝非责备何堂主的意思。”
杜萦回走出来:“你们意见怎么不和了?”
何容与不是很想说,但他问到,便应了:“荣华,你还记得景鸾川峡谷中,兰宫激我时故意说的话么。”
“哪句话?”
“那个永昼宫案犯,进了白无谷。”
杜萦回有点明白他什么意思:“这事是真的?”
“他来投奔。”刘广源接下话茬,“远山不知怎么想的,非要说动远亭留下他,就为这件事,何堂主回来跟远亭争辩好几次了。”
“小吵一架,没大碍。”何容与道。
“你跟人吵架?”杜萦回简直哭笑不得,“你都吵架了,这不合的程度,可跟我动手杀人一样。”
何容与沉默。
“广源,你说怎么回事?”杜萦回问。
刘广源再对他不满,也还赶不上对此事不满,便将那人来投奔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说完那些,刘广源追加道:“他答应不会杀人,只是改进活髓丹而已。”
“什么鬼话!活髓丹吃不好就是杀人。”杜萦回道,“我在永昼宫吃过他炼制的那玩意儿,要不是靠魔化早炸成渣滓了。”
“他说不是给人吃。”刘广源道。
“不给人吃,给什么东西?”杜萦回问。
刘广源闭嘴不说了。
“荣华,你现在知道得越少越好。”何容与道,“知道的越多,你的自由就越会受到限制。”
“我现在也没见自由。”杜萦回冷冷。
何容与:“至少你还没被锁在牢中。”
杜萦回:“意思是我现在还有逃的希望?”
刘广源:“你还敢想叛逃?”
杜萦回离近了低头看他,威压愈发凌人。
刘广源盯着他微微见红的眼睛,腰间灵剑嗅到邪气而动,他放出剑诀,风声出鞘。
杜萦回手里没剑,依然丝毫不在意地用威压顶着他的剑风。
刘广源跟他对峙了许久,突然猛地将剑一收,恨恨道:“看你这是被下了蛊!”
“是你个几十年老光棍不懂情。”杜萦回眼中红还没退。
刘广源被扎到心头痛,甩脸不再跟这个傻子说话。
何容与知道他俩打不起来,便等着安静了,道:“荣华,你最好考虑一下净化魔体之事,之后我会试着修复你体内的灵脉,或可重新修炼凝丹。”
杜萦回大惑不解:“那不是杜远亭诳我?魔体无法净化。”
“怀赦天君是这样告诉你的?”
杜萦回错愕地看着他,此时他更怀疑自己。
“他寻求魔体的炼化手段多年,让你净化便是他的损失。”何容与一眼将他看穿,“净化一事,信我可成。”
杜萦回抱臂烦躁地踱步。
“魔体有什么好,能净化还不赶紧净化。修魔自损,我估计你这个坏脑仁儿就是这么来的!”刘广源小声呛杜萦回。
“我再想想。”杜萦回回答了何容与,“你们不会趁我不注意,直接动手吧?”
何容与扭头看着刘广源,刘广源懵了一下。
“不必着急。”刘广源面带忧色,“此事还是看何堂主安排,求稳为重。”
“我希望得到荣华亲自同意。”何容与说着看向杜萦回,“但若出现变故,不排除会直接动手。”
“究竟是怎么个做法?”杜萦回越听越觉得话里有话。
刘广源正要说,何容与忽然赶在前头道:“暂时无可奉告。”
杜萦回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