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等来的恐怕都留不住，越是倔强越是难以脱不开身。局外人看清世事，可当局者又怎会放开执念？
沙哑在很多年前遇到过一个精致的女子，她说女子的笑容仿佛可以洞悉一切。
“姑娘，我可找到你了。”女子戴着面纱，一袭长裙绣着大片雪白的牡丹。
沙哑弱弱的退后一步，“我们不曾谋面。”她从骨子里害怕这个女人，此时只想着如何从这个女人眼里脱离开。
这个女子浑身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质，轻挑柳眉，“你可是我等的一百零一位有缘人。”
沙哑怔住，虽不知眼前的女子是何来路，但直觉告诉她此女子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你会来找我的，届时我可许你心中所念。”
听着沙哑轻描淡写的描述，我细细抚些扇上的细纹，“如此说来，你为了容颜顺从了那位姑娘。”
“公子也不是寻常人，何不猜猜她是何人？”
“呵，还有何人，清明姑娘是也。”我勾了勾嘴，这丫头是想猜测我究竟本事多大，如此考验我。
“一颗心一具肉身换的这虚无的容颜。”
“那为何不让季公子死心塌地只爱你一人以法术让他顺从？”
“我只想，他心甘情愿爱我，不因为任何客观原因。”
世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啰啰嗦嗦，明明可以简单化偏偏弄得乱七八糟一团乱。
那日她在红楼上还未来得及梳洗，只随意松开凌乱的长发，单披一件雪白的云吞烟披风，玉手搭在通体淡绿的琴上。约摸是昨夜又梦见曾经和季芜的种种，心口隐隐作痛，回忆汹涌只好倾注于琴弦之间。合眼间，都是他俊俏的面容浅浅的笑容。
一曲罢，身后响起一阵掌声。
回眸，正是心中那人。你，还是来了，而我却不知是喜是悲。
“姑娘好琴艺。”后来他说他只是偶然来此解闷，想不到这风花雪月之地还有你这么一个清丽脱俗的俏娘子。
沙哑心中不禁一阵苦楚，我失踪数日你确是一脸无所谓，到底这么多年我还是无足轻重。
“公子这厢有礼了，小女子不才，让公子见笑了。公子书生模样好俊郎，想必定有很多佳人爱慕，说不定都有了娘子，如何也来此？”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可见到开口就是讽刺。倒也不知道这讽刺的是他还是她。
季芜的脸色有些难看，“姑娘这话我真不知你是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本公子也是个凡夫俗子，对一切充满好奇。云归处名满京都，我还未曾见识，今日正巧遇到姑娘，赏到姑娘的好琴艺。”
他的话如今变得这么别扭，几年前的季芜当真被名利吞噬了吗？自己的一切可又值得？不甘心，她不甘心。
“我见公子有缘，来日再聚。”
沙哑说，她只想看看季芜的心是什么样子。
沙哑说，她浑身的伤痛都是为了他，他不能不要她。
沙哑说，她不过是太珍惜太舍不得从前往日，她要他这辈子都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