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清裳的眼珠子放在我的怀里,就好像她紧紧拥抱着我一般。
我去了西天殿,骨羽不远不近地跟着我。每一步走得都无比艰辛,我的脑海里重复出现她的笑容,我总觉得她还是活着的……
也许,也许我到了西天殿,就可以听到那一声江二哥了……
鹤归见到我的时候手里新鲜的花儿撒了一地,他的眼里有一团熊熊烈火。
我站在原地,冷若冰霜道:“我要见段清裳。”
“江生羡,你以什么身份来见她?你凭什么?呵,我还没来得及自从算算这笔账,你倒亲自来了,也好……”
我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重复道:“我要见段清裳。”
骨羽抽出长剑,挡在我身前:“西天圣君,休想伤我苏苏。”
“山鬼殿下骨羽,你不过一介堕仙,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话?”
鹤归的眼里满是不屑,嘴角尽是嘲讽,我的声音很是细微:“我是她的江二哥,让我同她说几句话,就好……就好……”
鹤归听了这话更是觉得好笑,“你知道她那两个血窟窿的模样有多凄惨吗,你知道她的臂膀就野兽啃得有多可怕吗,你知道她躺在地上有多绝望吗?”
“她当你是兄长,可你却一心想要杀了她,那日她有危险你都知道可你却是坐视不管,我实在不明白她那么高傲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穿你的恶毒狠心……”
鹤归一想起段清裳倒在血泊中的荒凉模样,就为她很是不公,她所用血肉守护的都不过是一次比一次残忍的剥夺。
我只觉得脚底下有些晃动,候间很是苦涩,骨羽挺直了身板冷声道:“与苏苏无关,段清裳的手是我砍的眼睛是我挖的喉咙也是被我划破的,我一人所为。”
鹤归的眸子血淋淋的,他的袖子里飞出无数的小羽箭,脚下是熊熊的火焰,“那本君就为她一一讨回来,我的人岂是尔等可欺负的。”
骨羽不是西天圣君的对手,节节战败无力招架,他咬着牙吃力地对我道:“苏苏你回去,既然是我欠她的命,我来偿就是。”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骨羽的嘴角流着血,道:“苏苏,我若将命抵给她,你是否就不必如此怨恨我?”
我摇了摇头,硬生生地说道:“你不该趟我的浑水,不该……让她……”
骨羽笑了笑:“但凡能威胁到你的,势必斩草除根。”
西天圣君的一掌被我接住,我很是沉重地掏出怀里的眼珠子,有些喘不过气:“还给清裳吧,没有人的眼睛比她的要清澈了。”
鹤归颤抖着接过那个淡绿色的小瓶子,心口绞痛:“江生羡,清裳总是说起你的好,可我怎么也看不出来你到底哪一点好……”
“我想见见清裳。”
“若不是清裳当你是兄长,我真想果断要了你的命,只这一次我饶过你。”
“清裳她……罢了,东西送到我也就离开了。”我扶起伤势惨重的骨羽,鹤归心痛地蹲在地上。
我隐约听到他痛苦的哽咽声和凄凉的笑声:“清裳,我闷这就成亲,再也无人可以伤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