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羽对着夕阳连声叹息,我的脸上始终是淡淡的笑意,云淡风轻地说着:“坐下来喝杯茶,趁着天这么好。”
“苏苏,再这样下去我们此前所有都是白费了,苏苏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掀不起什么风浪的……”我冷哼一声。
段清裳你终究是与我为敌了,说什么我是你的江二哥,全都是谎话!
手中茶盏的茶渐渐冰冷,骨羽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苏苏,你能狠下心吗?”
“区区一介女将,有何可惧?”我没有直面应答他的问题。
骨羽拿下我手里的茶盏,笑容明朗:“苏苏,你若是对他们仁慈就是将利剑离自己的喉咙更近一分,你忘了仙宫是如何对你步步紧逼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冷笑:“我清楚。”
“苏苏,是我妄言了。我实在是担心当年之事覆辙,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昏睡一百年还是……苏苏,都说你薄情,我倒希望你真的薄情……”
我的语气也柔软了几分,眼里也温和许些,道:“鬼鬼,我自有分寸,你莫要担心。”
骨羽的眼里有些失望,侯间发涩不知说何,我清了清嗓子:“依你之言,当如何?”
“我们不杀的是会来索要我们的命,苏苏你真以为段清裳有如此本事来收复我们攻下的弥饶以东十三城吗,仙宫的人都没那么简单。”
我怔怔地看着他,皱眉道:“此话怎讲?”
“苏苏,此次让我去迎战段清裳吧,也该是搓搓他们的锐气了。”
“还是……还是让我吧……”
骨羽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你该去见一个人了。”
“何人?”
“西天圣君鹤归,段清裳身后之人。”
我细细思索了一下,不是说这西天圣君最是不理是非吗,从前也未从听段清裳提过西天圣君啊,怎会……
骨羽理了理深紫色的衣袍,神色凝重:“你要知道,留下的终究是祸患,没人感谢你的仁慈。此次你去拖住西天圣君,我来对付着段清裳,生死不论。”
我始终下不了决心,骨羽的话语让我实在不知如何拒绝:“苏苏,你记住我是你这一生最好的挚友,生而遇你是欢喜,死而为你是荣耀。”
“苏苏是鬼鬼的苏苏,鬼鬼是苏苏的鬼鬼。”
我沉默不语,愣愣地站在原地,骨羽弯下腰捡起一片绿叶:“苏苏尽力吧,若是你舍不得段清裳可以让西天圣君与她一起联手除了我,我同她势必只能活一个。”
骨羽是我的好兄弟,一百年一直等我苏醒,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他。曾经我将段清裳当是妹妹,可现今的局面我也是清醒的,是她先来逼我的……
说什么我是你的江二哥,到头来还不是算计一场,你们全都在骗我……
仇恨在我心中愈发激烈,我的双手紧紧攥拳,一字一顿:“鬼鬼,如今我只剩下你,断不会叫你有任何伤害。”
“如果必要,我会亲自杀了她!”
骨羽站在风中,风扬起他宽大的袍子,他的笑容淡淡如一幅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