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良久，云淮上仙才吐出一个字，慢慢地收起长剑。
我早已忘了之前同他发生的不愉快，忙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眼里满是不相信：“你，就这么放过这个老贼么？”
云淮上仙淡淡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如被石头压的喘不过气一般，他想试图迈开步子去寻云涟漪。可脚里又如同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挪不动，只能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
“云再思，我帮你杀了他。”我不忍心见他难受的样子，可我除了杀人旁的也实在不会。
若是能让你心里好受，我愿意为你杀尽天下所有人。只是偏偏，你最讨厌杀戮我最擅长杀戮，我到底什么也帮不了你。
心里的失落感越发强烈。
云淮上仙道：“让他走吧。”
“可是他害了你姐姐，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放过？”
“我实在不想，你双手沾满血腥。”
我想也不想，情绪激动回道：“本尊不在乎，本尊为你无所谓。”
话一说出口，我整个人也懵了，有些局促不安。云淮上仙理了理我肩上的长发，笑了笑：“江生羡，我记在心上了。”
云端峥见状，随即麻溜地退后几步，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跑。我紧紧攥着拳头，这次是看在云淮上仙的面子上，下次再让我看见我定要你碎尸万段。
只是云端峥还没迈出大门，几个黑衣人就将他狠狠刺死，云淮上仙眉头紧锁。朗月仙君凌空而越，一把揪住一个黑衣人的肩膀，“你们是何人？”
黑衣人还想负隅顽抗，我一掌击过去，狠狠地踩着他的手腕：“说，本尊给你死个痛快。”
“我……我是鬼谷主人的手下，不过奉命行事。”
“为何杀他？”云淮上仙冷冷地开口。
黑衣人瑟瑟发抖，脸上一片痛苦，“是鬼谷夫人的命令，鬼谷夫人要云端峥死，我们不得不执行任务。”
云淮上仙踉跄一步，面色沉郁：“你说的……说的鬼谷夫人是谁？”
“云涟漪，我们的鬼谷夫人。”
我加重脚上的力道，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已经不需要开口的机会了。”
黑衣人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珠，我勾了勾嘴唇动了动手指。真是想，扣出他的眼珠来泡酒哈哈哈……
朗月仙君拍了拍云淮上仙的肩膀，缓缓说道：“云淮上仙，涟漪将军如今在青面那里定也是平安的，我们一同去接她回来就是。”
“我收到姐姐的书信，她说了她是平安无事，可她也说不要我寻她。我不知道，姐姐想干什么？”云淮上仙的声音极轻极轻，我握住他略颤抖的那双手。
“不论如何，我都陪你去。”
他没有说话，反倒是朗月仙君愣愣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道：“云淮上仙你相信我，你姐姐是个好人自然不会受伤害，她不过怕你担心。你看，恶人是难逃过去的。”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云端峥。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善恶，稀里糊涂的话语都是费尽心思去安慰他。就像当初他说，讨你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