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一个刚认识的男孩子，带到你的住处？”
“受伤了，没办法！不过他给我按摩了一下脚脖子，就马上离开了！”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对他有了好感？”
潘艳艳点了点头，“不过他跟我说他跟师娘好上了！”
“什么，这衣冠禽兽，居然跟师娘勾搭上了！”
“妈，你别误会，是这么会事！”潘艳艳就把狗蛋从十岁左右成为孤儿，他叔叔赌博花光了他父母死亡的抚恤金，小小年纪辍学四处流浪打工的经历。二十岁那一年，舅舅给他介绍了个师傅跟着学兽医，去县城的路上，一个人耍流氓猥亵女孩，狗蛋出手救了她，而这个人恰恰就是他的师娘。
他师父四十多岁，偏偏娶了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有了救过女孩的缘故，师父和师娘对他都不错。后来他跟着师父走村串乡给动物治病，现在农村很多男人在外面打工，留守妇女儿童很多，他师父就跟很多留守妇女有来往。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有一次东窗事发，他师父被追到悬崖摔死了。
狗蛋为了师娘和孩子，就答应娶师娘。我当时虽然有些喜欢狗蛋，但是我感觉他师娘更需要他，于是就撤退了。
“但是你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孩子，你如果真喜欢一个人，就不能放手！”
“妈，你现在这么说了，当初你是如何反对的？我就是逆反，你反对我跟狗蛋交往，我干脆谁也不嫁！更何况狗蛋当时喜欢的是他师娘，不过我如果······”
“傻孩子，多亏你没走那一步！如果走了那一步，他后来还是娶了师娘，你跟他就是不共戴天了！”
“我是不忍心，我正他那个了，他就会娶我，我了解他这个人，但是我不能那么自私。其实他师娘更需要他，即使我爱他，我也要让他心甘情愿娶我！”
“所以你十几年的等待终于有了回报！”
“也是差点竹篮打水！他跟师娘感情太深了，或者说他这人太重感情了！师娘去世后，他差点彻底毁掉自己！”
“是我那善良的女儿救了他吧？”
“是啊，是我救了他！可是他却一点想跟我发展的意思也没有！”
“后来如何想通了？”
“我也不知道，在我去南方执行任务前，他突然主动约我，向我求婚！”
“你毫不犹豫答应了？”
“没有，我在外地抻了他三个月！”
“你自己也被抻了三个月吧！”
“妈，你怎么对女儿一点信心也没有啊！”
“不是我对你没信心，是知女莫若母！没有父母你可以活，没有了狗蛋你恐怕活不成了！”
“妈，不许你胡说八道！”
“好好好，妈妈失言，妈妈失言！”
“妈，跟我说说你跟爸爸吧！”
“我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说不说？”潘艳艳伸手就把两只手放进母亲的腋窝里。
“我投降，说，说说还不行嘛！”
“快说，如果有所隐瞒，我的双手可不是吃素的！”
“艳艳，你知道我为什么反对你跟狗蛋交往吗？那是因为我自己的经历，亲身经过跟一个条件很差的家庭结合所遭受的磨难！”
“你外公外婆家庭极其优越，所以才能供女孩子上大学。在我们那个年代，不要说女孩子上大学，就是初中也几乎没几个人。但是正是因为你外公外婆条件优越，赶上那个年代，被人活活整死了！”
“你爷爷奶奶家不一样，他们是祖辈五代都是种地的农民，正是由于根正苗红，你爸爸被村里保送上了大学。你爸爸也很刻苦，通过四年的努力，从初中文化的弟子超越了许多城里的学生，我们就是在大学里结识的！”
“你外公外婆落实了政策，我分到了乡镇当了秘书，你爸爸分配在县城机械厂工作。其实毕业的时候我们俩并没有确立关系，他当时一无所有，虽然大学生在那时很吃香，但是城里的女孩每人愿意嫁给他。”
“也是缘分使然，一次同学会，离开的时候我俩是一路。当时我正被提拔成副镇长考核期，而你父亲在参加工程师英语考试，我俩正好一起到县人事局拿资料。你爸那人表面看着老实，其实特有心眼，他早就看好了我，却不敢追我。拿完材料后，他说请我吃饭，可是一掏兜，只有一块多钱。”
“话都说了，你老妈也是跟你一样仗义疏财，居然掏钱请他吃饭。你那后脸皮的爸爸居然提议喝点酒，我们就要了一瓶当时县城酒场自己酿造的酒，让我来一口气喝了出来！你把这老小子趁着酒劲居然开始追我，也是因为年轻，就稀里糊涂答应了！”
“你爸家里穷，结婚的时候他骑着借来的自行车把我娶到了他家的破草房里。我们俩过了十几年的穷苦日子！”
“外公外婆落实政策不是给了一大笔钱吗？”
“那笔钱在银行里存着，我四十岁前不能取！”
“为什么？”
“规定呗！”
“妈，你跟爸爸闹过矛盾吗？”
“当然，我俩还冷战多年，差点掰了！是因为我发现怀孕了，才勉强没有离婚，所以说，你才是我跟你爸的粘合剂！”
“到底为什么呀？你跟我爸可都是好人！”
“谁规定好人就一定在一起？世界上好人多了去了，能在一起绝对需要缘分的！世界上有缘无分的多了去了！”
“老妈说得对，好了我也不问了，总之你跟我爸现在都好好的，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女儿说得对，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艳艳，你休息一会，我给你熬粥做饭去。一会你爸也该接孩子回来了，我赶紧让阿姨跟我一起做饭，今晚小雨应该早回来！”
母亲离开了，潘艳艳跟母亲谈了半天话，酒早已消了大半。其实潘艳艳知道母亲过得很苦，父亲那个人，年轻的时候只知道钻研业务，对家里几乎是不管也不问。每个月把钱往母亲眼前一交，就做甩手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