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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第二日,墨荧上仙前脚刚走,伴雪就兴冲冲地去找司晨:“司晨,咱们偷偷去妖界玩吧。”

司晨最近在研究炼丹之术,正捧着刚炼出来的巨大仙丹愁眉不展:“哦,你说我炼的丹怎么这么大呢,难道是水放多了?”

伴雪看了一眼仙丹,灰不溜秋的,跟鹅蛋差不多大,表面还很不光滑,都是坑坑洼洼,敷衍道:“差不多了,就是稍微大了点,啃着吃也行。”

司晨感动地握住她的手:“伴雪,雪儿,雪,只有你对我最好,会鼓励我,夸赞我,心疼我,不像宸君,只会打击我。”

说起宸君,伴雪想起最近宸君好像回来了,忙问:“宸君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啊?”

司晨一脸麻木:“昨晚回来的,今天一大早把我炼的丹批了一顿就出门去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宸君整日不在家,看起来比天君还忙啊。”

“唉,宸君虽说也有十万多岁了,但整整十万年都是在天君的竹筒里睡觉,按照在外面的时间算起来,他比我们俩年龄还小呢,沉迷于在三界游历也算正常。”

伴雪想起自己到了仙界,好像只在刚到时天君的宴席上见过宸君,看起来是个挺稳重的长辈,没想到实际上是个爱玩的小孩。

司晨又说:“你不知道吧?宸君还没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木华仙子被魔君屠镜偷袭受了重伤,木华仙子临死前求天君把肚子里的孩子救下来。天君生生从木华仙子肚子里把宸君拿出来,再放进方圆袋里。宸君就以沉睡的状态,在方圆袋里过了十万年。”

“没想到宸君身世……”

“宸君从未见过他的母亲木华仙子,这样反而对他比较好吧。”

伴雪点点头,又想到墨荧上仙出门的事情,于是旧话重提:“说到游历,最近墨荧上仙和宸君都不在,不如我们去妖界走走吧。”

司晨显得有些兴趣:“妖界我倒真没去过,只在这里见过一个据说是宸君从妖界带回来的万年盘羊骨,妖界有什么好玩的吗?”

说起妖界,伴雪就有发言权了:“别的不敢说,我们妖界可是三界之中风景最好的了,而且我们妖界的妖跟你们仙界的仙不一样,你们仙看起来就跟凡人一个样,而我们妖界,大家想长什么样就长什么样。”

“你不也长得跟凡人一样吗?”

“我不一样,还没化出过本体呢只能是这个样子。不过我想过了,要是万一我是个一头大象,我准备给自己的耳朵弄的大一点,再打几个洞,挂些漂亮的金银耳环。”

司晨被她的独特审美震得不敢说话,想象她长着一对象耳还叮叮铛铛的样子,悠悠道:“你这样,妖界的男妖还敢招你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妖界妖数众多,总有男妖喜欢我这款的。”

“好吧。”

司晨拿个乾坤袋把他的各种东西收拾了半天,终于提着袋子跟伴雪去妖界。

从仙界到妖界,驾云只要半日。司晨驾的云走得慢,花了大半日才到妖界边境。

“就在这儿下吧,咱们慢慢往里走。”

司晨把云放回天上,看了看四周:“这儿怎么跟凡界似的。”

眼前竟是一个小村庄,杂乱地盖着几十间低矮的黄土房。

“这是妖界吗?怎么跟凡间乡下似的?“司晨嫌恶道。

伴雪看了一眼,见惯不怪地:“哦,这是孔雀村,住的都是孔雀一族。”

司晨大失所望:“孔雀一族不是最爱美吗,怎么住在这种破落的地方?”

伴雪伸出食指,在司晨面前晃晃:“非也,那都是几万年前的偏见了,孔雀一族以前确实爱打扮,但外界却不知道那并不是因为爱漂亮。孔雀一族喜欢打扮,但过去他们偏爱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花枝招展亮晶晶的样子,几十万年来,三界交流增多,孔雀一族看到三界各种不同的风土民情,慢慢开始尝试各种装扮,比如这里的就是孔雀一族中碧玉孔雀一脉的地盘,我早就听说他们最近热衷于打扮成凡间的山民,今日一看果然不错。”

这时,从村子里走出一位头上包着布巾的少年,一看到伴雪和司晨便热情地打招呼:“客从何处来啊?”

伴雪笑着问他:“小后生,我们从山外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碧玉村,客人可有地儿歇脚?”

“我们二人赶了一天路,正愁没地方睡觉,不知村里可有地方容我们留宿?”

那少年一听这话,高兴地不行:“我带你们去见我姥姥!姥姥一定很很高兴。”

“那就有劳后生了。”

伴雪和司晨跟着少年往村里走,一路看到各色村民在田埂、房屋间走动,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唯一违和的是,这里的村民,包括带他们进村的少年,虽然打扮粗鄙,但个个姿态优美,长相美貌,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山民。

那少年走到一间门口挂着几串辣椒和玉米的土房,推开门走了进去,回头示意伴雪和司晨跟上。

屋里光线有些暗,屋子里东西不多,只有一张小方桌和几条凳子,正对门的炕上坐着一位头发雪白的老太,看到外人有些惊讶,咧着一口缺了的牙冲伴雪和司晨脸上望。少年叫了声“姥姥”,把伴雪和司晨的情况给老太介绍了一番。

老太太虽说发白胜雪,还缺了几颗牙,但从挺直的秀鼻和一双大眼睛仍可看出年轻时必是个大美女。伴雪和司晨分别向老太问了好,老太轻轻拍着炕招呼他们:“来,小娃娃,过来坐。”

伴雪依言坐下了,老太握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最后对少年说:“笙儿,你去把厢房收拾出来给姐姐住。”又对着司晨:“家里屋子少,你就跟笙儿将就一晚。”

伴雪和司晨异口同声道:“谢谢姥姥。”

姥姥笑得合不拢嘴:“诶,我们这村里平时冷清,难得有外人,今天你们俩来了,家里热闹不少,姥姥心里真高兴!”

姥姥又拉着伴雪和司晨嘘寒问暖,又劝他们在村里多住些时日,直到笙儿重新走进来,边走边对伴雪说:“姐姐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伴雪笑着谢他,笙儿又道:“天还没全黑,姐姐要到村子里转转吗?”

伴雪点点头,跟司晨一起站起来,打算跟着笙儿到村里走走。姥姥从身后的炕上摸出一罐花生,往前送:“抓点花生吃。”

伴雪和司晨向姥姥道了谢,各抓了一把,揣在兜里,便走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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