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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结仇

苍莲寺的门庭前,空印、水月和仁站在一边,来自冷泉的武士们站在一边,各自做着准备。

“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仁?”空印一脸沉重的看着眼前的弟子。

“那个家伙对师傅你不怀好意……”

“那并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即使是不怀好意,我也有办法可以解决……”

“但……”

“如果没有你的胡乱插手,他们这时候恐怕已经离去了,接下来的比试中,无论结果如何,恐怕都会成为他们的借口……”

“对不起,师傅,我只是……担心你……”抓住竹枪的手一阵发白,仁喏喏的答道。

“哎……不管如何,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或许……这就是你的命运吧!”

“师傅?”

正当仁想要开口继续问点什么时,对面的冷泉武士们已经不耐烦的叫了起来。

“不要再啰嗦了,小鬼!”

“快点开始吧!”

“或者早点认输也可以,哈哈哈哈……”

“哈哈哈……”

这时候那位冷泉领队却挥了挥手,开口说道:“空印师傅的枪术天下无双,这位既然是空印师傅的弟子,想必一身业艺也是非常不凡,诸君不要太过失礼!”

嘴上说着漂亮话,这位冷泉的武士领队却一副睥睨的模样看着手持竹枪的仁,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在下冷泉国藤本正信,请多指教!”

“我是……”

“开始吧!”

随手挥了挥木刀,既没有行礼也没有听取仁的自报家门,藤本正信极度无礼的打断了仁的话,对着他勾了勾手指头。

这不禁让仁怒火中烧!

“你这个……无礼之徒!”仁咬牙切齿的踏步前刺,被布球包裹的枪头狠狠地捅向了藤本的喉咙。

“哼!”木刀一磕就挡开了仁的攻击,藤本正信不屑的哼了哼。

这便是空印的枪术吗?

不过如此!

心中产生轻视的同时也对那些进言的家臣们产生了不满,区区这种程度的山野技艺,既无流派传承也无宗师出世,不过被人以讹传讹过分夸大了而已,那些家伙居然还妄称那个和尚是天下第一的枪术名家。

简直可笑!

再一次挡开了仁的攻击,藤本正信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冷笑。

尽管弟子久攻未果,但一边的空印却没有露出什么急迫的神色,平静的拨弄着佛珠,念诵着经文,那平静无波的态度不由让他产生了些许不快。

说起来这个老家伙一开始就没有将他冷泉代表的身份放在眼里,讲话也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区区野僧,也敢如此?

那么,就先杀了你的弟子,看你有没有反应吧!

想到这里,藤本正信突然脸色一变,双眼释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凌厉目光,手中木刀更是一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死吧,小鬼!”正为攻击迟迟无法奏效而苦恼的仁突然听到了对方的低语,然后就看到对方凶戾的表情。

“你……”

刚刚在心中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对方的动作就突然变了。

藤本正信在格开竹枪的瞬间走进了仁的攻击圈,手里的木刀顺势劈下,那陡然升起的气势让这一刀仿佛真剑一样割裂空气产生了巨大的呼啸声。

无言的恐惧在仁的心中蔓延着,从未经历过生死决斗的他被这一刀的气势所恐吓,迟疑了攻击。

面对这样的结果,藤本正信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再见了,白痴小鬼!”

咚!

巨大的撞击声响彻晴空,随着而来的是仁跌飞出去的身影以及水月的尖叫。

“居然……接住了?”看着跌落在地的仁,藤本正信不可置信地发出了惊叹。

是的,如果刚刚那一击打实的话,此刻的仁恐怕已经脑袋开花了。但他却在那数秒间挡住了那恐怖的一斩,差之毫厘的在生死之间走了一场。

“有点意思……”藤本正信咧了咧嘴,笑出了声来。

而这个时候,仁也再次站了起来。

“喂,小鬼,刚刚那一下接的不错,那么就再来试试现在这一击吧!”还未等仁站稳,藤本正信就挥舞着木刀再次冲了过来。

依旧是当头的直劈,从上而下汇聚了全身力量的攻击再一次化作狂风扑面而来。

这一刹那,仁突然想起了空印的话……

排除杂念……

放空你的心灵,你的身体,你的意志会和你的枪一起做出回应……

去感受四周,去感受你的对手,只有这样你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

刚刚也是,就在木刀即将落下的时候,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那么这一次也……

不,放空心灵不等于放弃思考!

自己该怎么做?

自己该怎么做……

自己……

师傅!

然而在仁眼角的余光中,空印依旧平静的闭着眼睛低声念诵着佛经,只有水月捂住了嘴巴,满脸惊恐。

水月……

内心发出某种不甘叹息的瞬间,仁的身体下意识的动了,向着藤本正信那凶猛的上段斩以舍身般的气势突刺了过去。

嘁!藤本正信面对这样同归于尽的打法,不由咂了咂嘴,侧身避开了来,两人身形交错,这一次对攻都落在了空处,然而就在仁换身的瞬间,突然脚步一转,返身抬枪刺出。

“什……”

木刀旋转着跌落在了地上,藤本正信看着停在了喉咙前的竹枪,露出了无比难看的脸色。

“小鬼,你……”

“是我赢了,大叔!”

维持着残心,仁露出了笑容。

“呜哇!仁,好厉害!”水月兴奋的跑过来扑到仁的身上,抱着他用力的跳了起来。

“喂,笨蛋,不要突然抱过来啊!”

“哈哈哈,害羞了害羞了,仁害羞了!”

“才没有呢!”

“诶嘿嘿!”

看着眼前兴高采烈的少年少女,藤本正信的面容扭曲了起来。

“本大爷居然输给了这种小鬼……这等耻辱……我不承认……我不承认……我……”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视线突然游移到了腰间的真刀上……

“死吧!小鬼!”

藤本正信发出一声怒吼,突然拔刀砍向了正在斗嘴的少年少女们,而两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吓得愣住了。

叮叮!

“啊啊啊……”兵器的坠落声伴随着惨叫,藤本正信捂着扭伤的手腕后退了一步,震惊的看着全身散发出了惊人杀气的空印。

就在刚刚在他扬刀的同时,对方踢起了脚边的一根竹枪将他的兵器打落在了地上,那巨大的力量甚至让他扭伤了手腕。

“你……”

“居然想要从背后用真剑偷袭两个孩子,你这种家伙居然是武士?”

“你……你想干什么?你们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我!”看着空印一步步的走近,藤本立刻大叫着其他冷泉武士过来护住了自己。

“给我滚!”

“你……我们可是冷泉国的使者,你居然……”

“给我滚!然后不要出现在苍莲寺的山门前,否则……”

拾起地上的竹枪,空印将枪头朝下,然后狠狠地贯入了地面之中。

“有如此地!”

看着毫不费力插入地面的布枪头,藤本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他打量着山门的空印三人,没在继续说些什么,很快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这里。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他回头看着那个停驻在那的高大身影,眼中露出了不甘和愤恨的光芒。

“空印……”

那几乎咬碎牙齿的低吼很快就被四周的蝉鸣给淹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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