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呆坐着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卡蕾莉安都感到有点困了，就小睡了一会。醒来之后神奇地发现腿已经没那么疼了，甚至还可以站起来勉强走两步。
这神奇的身体！
她暗自高兴着。正在此时卓格已经提着几个口袋回来了，当然酒是少不了的，她已经看见布口袋边缘的圆柱形状。
“已经能站起来了？”卓格放下买回来的酒菜，准备搬出桌子吃饭。看见卡蕾莉安在试着行走，感到有点惊奇。
“嗯，师父。还好跳的时候姿势掌握得还行。”
“还行什么啊！你那一跳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要是再高一层，你腿准摔断。”卓格直接否定了卡蕾莉安，然后继续从柜子里拿出餐具，边低头准备着晚餐边继续说，“但是还是超出我的想象，我以为你至少要明天才站得起来。唉，人年轻就是好。”
卡蕾莉安微笑，慢慢把椅子搬到桌边坐下。等到差不多准备好之后，这对今天才结为师徒的奇怪组合就在桌子两边坐下来，开始享用今天的晚餐。还是之前让她去买的那几样菜，很平民化的味道，她也吃得津津有味。卓格拿起酒瓶几欲拔出软木塞，但最后都把酒瓶放下了。
“师父你想喝就喝吧。”卡蕾莉安小声建议。
卓格咚地一声放下酒瓶：“不，现在的情形不能喝酒误事。那么我们就边吃边聊吧。首先，我再猜测一下，你既然承认没有什么爵爷派你来找火鹤剑，那么你与阿尔赛特家族有关。”
卡蕾莉安略略吃惊，他居然猜测到了！可是，他怎么猜测到的呢？难道自己不小心说漏了什么？比如谈到莫尔丁的时候不小心说成“我父亲”一类？
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出这种纰漏。
卓格看着卡蕾莉安一副不安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啊哈，果然与阿尔赛特家族有什么关系吧。其实今天下午我把剑交你手里，你舞的那几下就能看得出来，至少有位阿尔赛特流的老师教过你基础剑术，但仅仅是一点点最基础的部分。”
卡蕾莉安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卓格啃了一口烤肉继续说道：“我明白，卡蕾莉安你有许多心事现在不想说出来甚至不敢说出来。你遇到困难了，但你想想，童话小说里，小女孩的村子突然某一天被山贼洗劫了，父母都被山贼绑架了。之后故事会有什么发展？”
“咦？”卡蕾莉安实在搞不懂卓格的意思，她只得回忆小时候看过的童话书说，“她流落到森林里，然后遇到会说话的猫，让她找到森林女巫，疯疯癫癫的老剑士来帮助她。他们一起赶走了山贼，小女孩和父母团圆……”
卓格一拍桌子：“对了嘛！看来你小时候也听过妈妈或者外婆讲过这些故事。现在，你就当我就是故事里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剑士就行了。”说到这卓格停了一下，语气变得语重心长，“卡蕾莉安啊，你记住，当你绝望到恨这个世界时，其实它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当你处在人生巅峰，得意地说你爱这个世界时，也要从心底警醒，它其实没你想象中那么好。”
“我……明白了。”她叹了口气，童话故事里，小女孩总能和父母团圆，但现实总比童话残酷，即便像是童话，有疯疯癫癫的老剑士帮助，也绝对没有可能再与父母团圆了。
“好了，我问完了，你有什么问题吗？”卓格说道。
诶？卡蕾莉安以为卓格会从她身上逼问出更多有用的情报来，但现在看来，卓格并没有这种打算。于是，她也想起一些问题。
“卓格师父，酒馆老板说我这身衣服是你最后一个女徒弟的衣服，我想知道……我还有没有赶上她的机会。”卡蕾莉安伸手抚摸着这身剑术服说。
“她叫莎菲，年龄跟你差不多吧。住在帝都艾伯隆。”说到这卓格摇摇头，“其实她并没学成，去年的时候她家里忽然来了一封信，她看后便立即中断了学徒生涯，回去了。后来一直杳无音讯。其实莎菲她天资不错，你得更努力才能赶上你师姐她啊！”
“莎菲师姐……”卡蕾莉安陷入沉思中，她似乎有种感觉，师姐和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联系。当然也可能是自己一厢情愿。于是她转向下一个问题。“师父你教授阿尔赛特流剑术有好多年了吧。可是很奇怪的是，阿尔赛特流最正统的继承人，莫尔丁·阿尔赛特却从来没有收过徒弟。是因为妻子的离世对他打击太大吧。”
“不是的。”卓格否定得非常坚决，但随后似乎陷入老人的疲惫，“莫尔丁不收徒弟，是因为另外的原因。”
“另外的原因？”卡蕾莉安不解。
“法斯缇丝。”等了许久，卓格嘴里才吐出一个名字来。还忍不住开了一瓶烈性伏特加。似乎没有酒借胆，他就讲不出这些往事来。
“她是谁？”卡蕾莉安感到这里面似乎有些故事。
卓格轻轻啜饮一小口后继续讲道，“法斯缇丝是德姆斯的大女儿。当年我向德姆斯大人拜师时，已经是33年前的事情了。嗯，应该是新生纪519年时。那时我22岁，对于一个学习剑术的学生，已经算比较晚了。那个时候，法斯缇丝16岁。德姆斯的大儿子纳齐克11岁，而他的小儿子，也就是后来的家主莫尔丁，才只有7岁，还是天天钻花园里捉虫子玩的年龄，呵呵。”
“莫尔丁爵士有个大姐？我从来没听说过！”卡蕾莉安几乎是惊呼出声。尽管卓格在讲这段往事的时候，声音还算平静，但卡蕾莉安的心中却一点平静不下来。自己还有一个姑妈？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自己讲过这件事，包括伯父，包括父亲。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缄默？
“因为，我们不幸失去了她……嗯……很不幸。”卓格低下头，手指揉搓着太阳穴。整个屋子只剩下他缓慢而沉重的呼吸声。
“失去……”卡蕾莉安一直前倾的身子在这时感到一阵无力，她向后瘫倒在椅子后背上，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或许这段往事对师父太过沉重，师父也不愿再讲下去，她就不敢再多问。
但是，法斯缇丝之死与父亲不收徒弟能有什么关系？如果胡乱联想一下，也许是爷爷的某个徒弟不小心误伤了姑妈，让她死去，给父亲留下了阴影？
当然，师父不肯说，自己现在的联想都是在胡乱猜测。卡蕾莉安只得继续无声地咀嚼蔬菜。
PS:唉，心情不好，码字不在状态，这章内容本来信息量很大的，现在写出来却很郁闷。近几天都将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