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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李世辅回归南宋

西夏皇宫里正在议事,使臣进殿禀报:“禀皇上,我军六千匹战马因风力太大,跑入塔坦境内,遣臣急报。”

李乾顺闻报有些着急:“欲往塔坦必经金国,我军岂敢擅入,这如何是好。”

濮王、中书令李仁忠出班奏道:“六千良马乃我大夏军马,不可有失。我与金边界漫长,荒芜之地多矣,金不能处处设备。我可派少许军兵越境寻马,速去速回。”

李乾顺还是有些犹豫:“若金人得知问罪,何以应付?”

察哥道:“完颜宗翰与完颜宗弼皆罢军事,撒离喝其人无能之辈,若得知也不会挑起事端。如金主责问,我虽擅自越境,是为追回马匹,不曾有扰军民,金主尚可同情谅解。”

李乾顺点头:“好,速去追马。何人愿往。”

察哥道:“臣愿往。”

移讹出班奏道:“臣愿往。晋王年事已高,还是臣去吧。”

李乾顺见移讹愿去寻马,十分高兴:“将军多次出征,征尘未拂,又要辛苦一趟。”

“为臣者应为国。”移讹手抚右胸。

移讹拜别李乾顺,只带三百轻骑,快马加鞭,向东飞驰。此时正是十月冬季,移讹领军寻得黄河结冰处,跃冰而过,经过金国云内州,在塔坦境内寻到走失的马群,遂将马群赶回。

南宋绍兴七年、夏大德三年(公元1137年)一月,已归降西夏的赵继忠叛夏归南宋。

赵继忠乃是瞎毡之子,本名董谷,木征之弟。跟随木征以洮州河州降北宋。木征卒,赵继忠继任西蕃三十八族大首领。梁乙埋与宋军大战时,迫于夏军威胁而降夏。

南宋加强川陕防御,多次遣人招降。赵继忠遂归附南宋,使西夏失去西南防御屏障。

李乾顺的心情特别好,这是他即位以来没有的。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西宁州,还得了一位貌若天仙的皇后。

西宁州与金国攻占的原北宋积石州、廓州、乐州相邻。李乾顺得到西宁州后,又想得到上述三州。于是遣使带着丰厚的金银礼物,觐见金熙宗,上表乞请河外三州。

金熙宗立即答应李乾顺的请求,将积石州、廓州和乐州赐与西夏。在三地的汉人有数千,不愿归夏,愿回归金国。金熙宗同意汉人回金国。

彰信军节度使、权签中书省枢密院事刘筈奏道:“三小州不足为轻重,恐失朝廷大信。且汉人在蜀地者多于此,为何独舍蜀地而取此地乎?”

金熙宗采纳刘筈的建议,遂将三州与民众赐与西夏。三州的西蕃族非常强悍,李乾顺恐其不服从统治,派大军驻守三州,以兵威胁,诸部才服从。于是,改积石州为祈安城。

金军攻陷延安府,擒获李永奇与其子李世辅。金人为笼络宋朝军民,授予李永奇父子官爵。李永奇乃大唐朝皇族后裔,世袭苏尾九族巡检。

李永奇深感痛心,对儿子哭道:“我乃宋臣,世袭国恩,乃为敌人所用!”

不久,李世辅奉命帅军马赴东京。

李永奇秘密告诫儿子:“你要是能得到机会,就回归本朝,不要牵挂我们,更不要

三心二意拿不定主意,影响你为国效力的志向。事若成,我亦不朽矣。”

李世辅领军到了东京,被授予南路钤辖。他心中想着父亲的嘱咐,秘密派遣心腹雷灿带着腊书到临安,朝觐宋高宗,表达南归之意。

完颜宗弼见李世辅相貌伟岸,武艺高强,授予他承宣使、同州知州。

李世辅欲往同州赴任,与家人告辞。

李永奇告诉他:“同州入南山,是金人往来的驿路,你可在此擒获金人的大首领,渡洛河、渭河,由商、虢之地回到宋朝。然后通知我,我当以兵取延安回归朝廷。”

李世辅到达同州后,立即派遣黄士成等人持书,由蜀地转至浙江,向南宋朝廷报告南归之事。

金军元帅撒离曷来同州,李世辅以计将其擒获,领亲军驰出城去。行至洛河岸边,无法渡河。金兵追来,李世辅率军迎战,击退金兵。

李世辅命军兵寻找渡船,他登上山坡眺望,只见追来的金军骑兵越来越多,知带着撒离曷无法摆脱金军追击。于是,给撒离曷松绑,与他折箭盟誓:“我不杀你,你不得杀同州百姓,不得害我亲人,折箭为誓。”

撒离曷拿着箭道:“我折箭起誓:不杀同州百姓,不杀你的亲人。”

李世辅遂将撒离曷推下山坡,带着亲兵向北奔去,派快马给父亲报信。李永奇带着家人出城而走,奔到马趐谷口,被金兵追上,全家二百口人皆被杀害。

李世辅身边仅剩二十六人跟随,南去路途遥远,只得投奔西夏。

李乾顺问道:“将军为何投我大夏?”

李世辅痛哭:“父母妻子皆被金人所杀,切齿疾首,恨不能死,是仇未报。愿得二十万人生擒撒离曷,取陕西五路地归于夏,世辅也得报不共戴天之仇。”

李乾顺道:“将军如能立功,朕不吝啬借兵与你。”

李世辅道:“谢皇上。”

李乾顺又道:“有一个叫‘青面夜叉’的人,为患夏国,请将军将他灭了。”

“遵命。”李世辅抱拳道:“请皇上遣三千骑兵与末将即可。”

“好,朕就与你三千骑兵。”李乾顺又道:“朕授予你靖难军承宣使、延岐雍等路经略安抚使。”

“谢皇上。”

李世辅率三千骑兵昼夜疾行,派出探马,探得青面夜叉不备,突然将其营帐包围。李世辅带人冲到帐中,将其擒获。

李乾顺大喜,随即调遣十二万骑兵,以文臣王枢和移讹为陕西招抚使,李世辅为延安招抚使,命三人收复陕西。

宋高宗避难临安府,一面调兵抵御金军进攻,一面不断地派遣使臣去金国议和。金熙宗即位不久,国政不稳,无暇南侵,遂同意与宋议和。

南宋武将岳飞、韩世忠、张浚,以及宰相赵鼎力请趁此良机光复河山。宋高宗没有勇气,担心金国放还宋钦宗而失去帝位,又恐战胜金国,武将跋扈,再次被废黜。统制官苗傅与刘法之子刘正彦利用将士对朝政的不满,发动兵变,捕杀了同签书枢密院事王渊和一些宦官,被迫退位。文臣吕颐浩、张浚与韩世忠、刘光

世等骑兵勤王,才得以复位。

宋高宗一想起那年被废黜的情景,就心惊胆战。决计听从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秦桧的和议主张,一心媾和。以莫须有罪名,将力主抗金的将领岳飞父子杀害。

金遂与宋达成和议,划定疆界,撤兵中原,归还陕西与河南。

慕洧得到宋金议和的消息吃惊不小,所有降金的官员都以其官留守在当地,他也在留守之例。鄜延路经略使关师古上表待罪;陕西诸路节制使张中孚上表带罪。慕洧听到很多降金官员上表带罪,更加害怕。那些官员都曾是宋朝的大员,尚且有罪,自己为熙河经略使,岂能为漏网之鱼?项上人头还能保住吗?

慕洧越想越怕,横下一条心,曾经叛宋,又叛夏,不惧再叛一次。于是,带领本部人马偷袭关陕之地。泾原路经略使张中彦与环庆钤辖赵彬合兵声讨,慕洧军溃败。

茫茫荒野,无边无际,灰蒙蒙一片。四周没有树木,没有动物,只有慕洧孤身一人。他单骑奔逃,迎接他的是苍凉、孤独,以及失意。

到哪里去?慕洧问自己。只有西夏。西夏能接受自己吗?他心中无数,只能撞撞运气。

慕洧跪倒在李乾顺的御座前,泪水四溢。

李乾顺看看他:“回来就好,起来吧。”

“谢皇上宽宥。”慕洧磕了三个头,站起身。

李乾顺又道:“朕授予你副统军,若立功,再升迁。”

慕洧又跪倒:“谢皇上,谢皇上。”

李世辅带领夏军南进,一路上收复了几座堡寨。南宋绍兴九年、夏大德五年(公元1139年)五月,李世辅带领夏军来到延安城下。

延安府总管赵惟清见是李世辅,出城迎接,大声对军民高呼:“朝廷与金国通和,鄜延路复归大宋朝啦,已有赦书。”

赵惟清遂将赦书与李世辅等众官员看。李世辅大哭,众官员都哭了,百姓也哭了。哭声不绝,震动天地,表达了军民对大宋朝廷的深厚感情。

李世辅命亲兵四处召集旧部,得到八百余骑。随后去见王枢与移讹。

“二位大人,世辅已得到延安府,见到宋金讲和赦书,已经召集了旧部,我要带领他们回朝廷了。”

移讹道:“这不行,当初你投奔我大夏,请兵来取陕西。现在到了此地,你走了,让我们空手而回,我们如何面见皇上?”

李世辅知无法沟通,势不两立,抽出刀砍向移讹。移讹也是久经沙场之人,眼急脚快,转身逃出。王枢吓得浑身颤抖,被宋军捉住。

移讹领夏军来攻。李世辅带领所部迎击,挥舞双刀,纵马奔驰在夏军骑兵中,所向披靡,夏军大败,被杀被马踏死者万余人,缴获战马四百匹。

于是,李世辅张榜招兵,旬日之间得到万人。又探到杀害亲人的仇人,皆斩于东城下。遂带兵南行,一路招兵买马。大军到达鄜州,已有马步军四万人。

此时,金军元帅撒离曷驻守在耀州,得到密报大惊,立即下令:“李世辅带领大军来啦,快快,快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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