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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定西城之战

夏军二名主帅双双战死,夏军更加惊慌,无心再战,开始溃逃。宋军紧紧追杀,夏军全军覆没。

刘昌祚命军中尤善丹青者,描画叶悖麻和咩讹埋二人写真,快马传递朝廷。宋朝得报攻陷永乐城的二名枭酋伏诛,朝野欢腾,如复血仇。宋军士气大震,边将各个摩拳擦掌,欲出兵踏平西夏。

李秉常久不见叶悖麻班师回朝,放心不下,派出数路探子潜入宋境。有探子回来密报,叶悖麻、咩讹埋和全军万名将士,战死在德顺军的瓦亭川。

李秉常伤心已极,大臣们也叹息。君臣决心报复渭州。仁多凌丁请战出兵。李秉常正要派仁多凌丁出征,又有探子回来禀报,说渭州知州蔡延庆治军有方,防备森严,有边吏进入夏国境内抢掠牲畜者,查获后立即在边界枭首示众。没过几天,韦州快马送来蔡延庆给夏国的公告。其告如下:

两境不相侵则相安,故戮以示戒。汝境若有,亦当同也。

李秉常没想到这位知州相公能秉公处理,不偏袒己方,很是敬服。于是,放下报复渭州的念头。

仁多凌丁没想到瞒天过海之计失败,又兵溃兰州,在皇太后和国相面前失去尊严,决心挽回颜面,遂向李秉常请求出兵兰州。兰州是李秉常的一块心病,遂命仁多凌丁领十万大军再攻兰州。

仁多凌多率军攻陷西关堡,杀管勾右侍禁韦定,下令屠城。将宋朝所雇于阗国运粮人及橐驼等物俘虏。分兵吴戟,突破皋兰山关隘,兵困兰州。

王文郁率宋军坚守城池,李浩领军增援,多次击退夏军的进攻。夏军连续攻城九天,仍没攻下,伤亡惨重,尸体堆满城下。

仁多凌丁见兰州守备森严,王文郁和李浩智勇难敌,将士长久在外征战,十分厌战,粮草将尽。只得饮恨撤军。

宋军收拾夏军尸体,堆积如山,蔚为京观(注)。

宋元丰七年、夏大安十年(公元1084年)七月,有消息传到兴庆府,说蔡知州调任他州。李秉常心中暗喜,但不知情况真假,遂派出密探。不几日,探子回报蔡知州已调到成都府了。

李秉常大喜,对仁多凌丁道:“朕命你出兵以报瓦亭川之仇。”

仁多凌丁回答:“禀皇上,臣定不负所望。”

“好。”李秉常下令:“你率轻骑二万,进攻德顺军。”

仁多凌丁率大军日夜兼程,兵进德顺军境内,攻寨拔堡,抢掠烧杀,一时间,德顺军境内烽火四起。

宋神宗急命泾原路加强防守,出兵迎击。巡检王友领兵迎战。两军战于塔岭岔,宋军战败,王友被杀。夏军得胜回军。

宋神宗得知王友战亡,更加痛恨仁多凌丁,传诏陕西各路,有能生擒仁多凌丁者,赏金百两,银千两,绢千匹。

仁多凌丁听说大宋皇上悬赏百金千绢抓他,哈哈大笑,“没想到我仁多凌丁能值那么多钱,就是死了也值得。”

夏国原川子路,距巩州的定西城及会州的安西、平西诸城仅百余里,可朝发夕至。

李秉常再命仁多凌丁领军攻取巩州的定西城。

定西城是甘肃咽喉,兰州门户。其地原为西夏故地,元丰伐夏时,被李宪攻占,宋神宗赐名“定西”,取“安定西边”之意。定西古称陇西,秦昭襄王二十八年(公元前279年)置陇西郡,郡治狄道(今临洮),因郡治位于陇水之西,故名“陇西”。五胡十六国时期,定西先后属前凉、后凉、前赵、后赵、前秦、后秦。南北朝时期定西分属秦州、河州。北魏建明元年(公元530年)在此地置渭州,即宋时的古渭州。隋恭帝义宁二年(公元618年)改临洮郡为岷州。唐天宝元年(公元742年)改岷州为和政郡,乾元元年(公元758年)复置岷州。唐上元元年(公元761年),吐蕃攻陷岷州、后临州、渭州,此地陷于吐蕃三百余年。

九月初,仁多凌丁率骑兵二万出西南边界,踏上征程,迅速进入熙河境内,将定西城包围。

定西城处在山谷之中,官川河流域,地势西南高东北低,东北濒临官川河。土筑城墙,依山势而建,地势复杂。

仁多凌丁驻马城外,望着城上的敌楼,感慨万千。他曾在此驻守,城中的官衙、民房、商铺,以及一眼山泉,他都十分熟悉。这眼山泉很奇怪,城中都是黄土地,只有山泉这地方是一丛石头,中间涌出清冽的泉水。

“定西城,我仁多凌丁来啦。”

仁多凌丁激动地对着城头高呼。但现在,物是人非,招展的旗子是大宋朝的,站岗的军士是大宋朝的。而今,他来了,却被两扇厚实沉重的城门挡在外面。

次日五更,夏军用完早饭开始攻城。数架云梯直奔城墙,撞车直奔北门。守城宋军只有千人,

慌忙在城上阻击,向云梯上的夏军射箭,向撞车投掷滚石。

安西城宋军得报,出兵五百增援。领军监押见夏军势大,五百军兵无异于趋羊送入虎口,急令撤军。

定西城战斗从清晨直到午时,没有攻破城池。仁多凌丁下令收兵。将士们用餐休息。

吴戟向仁多凌丁献计,“大人,定西城西南地势高,可派弓箭手攀上山岩,向城里发射火箭,城内起火,城池不攻自破。”

此时是深秋之末,北风南吹。可巧这几日竟然刮起了西南风。所以吴戟献火攻之计。

“此计很好。”仁多凌丁看着吴戟:“此计虽好,本帅却不能使用。”

吴戟问:“大帅认为部下的计策好,就应该使用。不用刀枪,不用牺牲将士,就能陷城。”

仁多凌丁道:“虽然火攻不用将士拼命,但城中多是我西夏子民,火攻必然烧毁房屋,烧死百姓,毁我同族,于心何忍。我仁多凌丁是个粗人,杀人不眨眼,攻城略地凶猛,将士不用命,杀不痛惜。战士,应效命沙场,向前可能生,后退

必亡。”

破丑白狗道:“都统军,末将有一计。”

仁多凌丁道:“你有何妙计说出来。”

“是。”破丑白狗对仁多凌丁道:“大帅,城中的百姓大多是我夏国子民,末将建议向城中发射信件,号召百姓起来杀宋军,里应外合,定西城可破。”

“好计。”仁多凌丁下令:“先包围城池,再向城中射箭。”

“遵命,末将这就去传令。”

破丑白狗命将士们将定西城东、北两面围住。定西城有东、西、北三座城门。东门外不远临官川河,北门直通安西城,西门通龛谷城。

破丑白狗和十数名军士爬上山崖,对着城里射箭,箭杆上系着劝降信,让宋军投降,让城中的西夏民众做内应,内外进攻。

第三天,夏军依然是五更用饭,然后攻城。战斗依然激烈。夏军使用云梯和撞车攻城,宋军用利箭和滚木雷砸云梯和撞车。夏军多次杀上城头,宋军扑过来,杀退夏军。攻城和守城杀得难解难分,血流城头,尸堆城下。

两军正浴血拼杀,宋军突然转过身去,四散奔逃。

注 京观:古代战争,胜利者为炫耀武力,收集敌军尸体,封土为高大的坟丘。也称京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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