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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夏军兵败如山倒

王中正一声令下,宋军争先恐后地冲进城里,见人杀人,见鸡杀鸡,见狗杀狗,将城中五百多家的男女老幼,一个不留,全部杀死。

王中正得意洋洋,派人进京报捷:臣破宥州,斩杀五百余人,

宥州城外六七里之外有个左泽村,是西夏的一个小粮库,只有一千西夏骑兵守护。王中正挥军进攻,六万大军如江河溃堤般杀向粮库。西夏将领远远地望见铺天盖地的宋军,知全体部下舍身取义也不能保住粮仓,果断下令撤退。

宋军骑兵追击,没能追上夏军,占领了粮仓。宋军有了粮食,王中正紧绷的圆脸舒展开来。

泾原副都总管刘昌祚接到宋神宗的出征诏命,立即与副将泾原副总管姚麟率军出征。大军沿葫芦河谷向北进军,进入夏境后,等待高遵裕大军。时间一天接一天地过去,不见环庆大军到来。一晃,两旬时间快过去了,仍不见环庆大军的踪影,也不见信使或是探马来通告消息。

刘昌祚十分着急,望眼欲穿。贻误战机,轻者罢官下狱,重者砍掉脑袋。他等不下去了,和姚麟商议,决定先向灵州进军。大军继续北进,到达堪哥坪。前方十五里之地,就是磨脐隘。磨脐隘是兜岭山中的一个关口,是夏国南部地区的一个险关,扼守灵兴之地,此关若失,宋军可直抵灵州。

梁乙埋得到探子的密报,知环庆和泾原两路大军必出葫芦河谷,进攻灵州,于是调集二万兵马,亲自率军在葫芦河畔布阵,阻挡宋军。

刘昌祚见夏军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跳下战马,对姚麟耳语了几句,随后命盾牌军进攻。

“杀啊——”刘昌祚拿着盾牌,身先士卒,挥剑冲在前面。

盾牌军大受鼓舞,跟在刘昌祚身后,强度葫芦河,冲向夏军,两军厮杀起来。就听得宋阵中鼓锣震响,无数道亮光射向夏军骑兵,河水翻滚,波光粼粼。夏军战马惊惧,在阵中乱蹿,夏军骑兵无法战斗,有的战马将夏兵掀下来,被宋军砍死。夏军大乱,阵角退却。

“顶住,顶住。”梁乙埋亲自上阵,夏军翻身再战。

战斗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双方将士战死无数,血流成河。有的河段被尸体堵塞。西夏大首领没罗卧沙、监军使梁格嵬都战死,夏军渐渐不抵,开始后退。宋军士气大振。

姚麟见状,挥舞宝剑跃马向前,带领宋军过河冲向夏军。夏军溃败,仓皇逃向磨脐隘关口。梁乙埋高喊夏军顶住,夏军英勇反击,一边撤退一边反击。但寡不敌众,夏军败局已定,开始逃窜。梁乙埋阻止不住,被夏军裹挟着逃走。宋军紧紧追杀。有的夏军四散奔逃,有的夏军逃进关里,宋军紧跟,也杀进关里,夏军大败,俘获梁乙埋侄子梁讫多等二十员将校。

梁乙埋见无法守住磨脐隘,只得传令撤退。夏军仓皇奔逃,磨脐隘失守,被宋军占领。

诸路宋军早就出发了,高遵裕才于十月率八万大军出庆州,慢慢悠悠地进军,到了边界不见泾原军,继续向前,将

清远军城围困。

清远军城控扼群山中的道路,为夏国南边要塞,北约四百多里即到兴庆府。守将嵬名讹兀领军四千驻守,见宋军势大,遂请降。宋军占领清远军城。

镇戎军知军张守约向高遵裕献计:“大帅,夏军以一方之军应五路之师,何

以抵挡。横山无军守备,灵州城中惟有僧道数百,防守空虚。此去灵州只有三百余里,若遣前军带十日粮草,疾驰三日即可到达,灵州一举可下。”

高遵裕斜了一眼张守约,心里不悦:你是主帅还是我是主帅,竟敢轻视本帅,遂道:“本帅心中自有兵略。”

张守约见大帅这等言语,不敢再言。

高遵裕下令进军韦州。宋军到达时,韦州已是空城。高遵裕下令,勿毁官衙、民舍,已示天朝招怀。

种谔军乘胜北进,兵围银州。种谔派遣都安观麻以利害说守将,守将知坚守不住,领军投降。宋军占据银州,缴获文书、器械等。宋军继续北进,再克石州。

种谔命都安观麻和茹吃哆与蕃官刘良保、麻乜讹赏为军前向导,带领大军越过长城,直抵夏州。夏州知州索九思得到探马来报,引军弃城逃走。种谔命大军入城休整,等待河东军。

第二天,种谔命部将曲珍领兵进攻黑水寨和安定寨。夏军英勇抵抗,败退到蒲桃山,宋军追击。夏军凭险再战,仍不敌宋军,诸路夏军皆收兵退守。

费听悉讹困守龛谷城,见宋军势大,知守不住,下令放火烧毁仓库,打开北门,率残军勇猛拼杀,身中数枪,杀出城去,领残军逃走。

宋吐联军占领龛谷城。李宪下令灭火。大火扑灭了。有的仓库没有烧毁,有的仓库没来得及烧。李宪命打开仓库,得到一些弓箭等武器。

李宪命宋军进攻兰州,命吐蕃军进攻撒逋宗城。是年九月底,宋军攻克兰州城,撒逋宗城也被攻陷。出师四战皆捷,李宪沾沾自喜,遂上书朝廷:

兰州古城,东西约六百余步,南北约三百步,距西使城约百五十余

里,将至金城,有天涧五六重,仅通人马。自夏人战败之后,所至部落

皆降,今招纳已多,请筑城建帅府,以固羌夏之心。

宋神宗得报大喜,满朝一片欢腾。

兰州自古为重地,以黄河为天堑,阻隔羌戎与汉地,西北的金城关乃雄镇要隘。晋代元康(公元291年)后,河陇地区动荡不安,金城岁无宁日。隋唐强盛的时期,疆土西扩,兰州为金城郡,仍为要害。唐广德(公元763年)以后,金城郡陷入吐蕃,其西北的凉州等广大地区也失陷。宋朝建立,兰州不在版图。现在,李宪收复了兰州,金城在望,挥手可握。断西界之要冲,犹如锁住疆土的北门。宋神宗和满朝的文武大臣,岂能不欣喜若狂。

宋神宗马上同意了李宪的请求。

李宪得诏,下令增筑兰州城。宋军热火朝天地

忙着建城,费听悉讹领夏军在黄河北岸扎营,欲阻止宋吐联军过河北进。

时值九月末,寒凉早来,黄河水流渐少。李宪下令截断黄河,进攻夏军大营。

宋吐联军铺天盖地地踏过黄河河道,杀向夏营。费听悉讹带伤领军奋战,因寡不敌众,再次败退。

李宪挥军包围西使城。守将讹勃哆见围城宋军一眼望不到边,孤城如一叶扁舟漂摇在大江中,知城难守,遂与部将厮都罗潘等人商议。众人上言投降,免城中将士和百姓生命。讹勃哆遂领万余将士举城归降。

梁太后得到兰州失守的战报,立即下令蕃汉民众将粮仓里的粮食搬走,退到

险要的地方固守。李宪大军赶到,夏军再败。宋军向东进兵,进攻陇西城。守将统军使仁多凌丁率军血战,不敌宋军,只得弃城撤退。宋军进取屈吴山,在罗城川西侧扎下大营。

西夏旺家族大首领禹藏郢成率其族六名首领,以及母亲和妻子等三十人,带着铜印和告身(注),来到宋军大营,向李宪请降。

李宪欣然接受,命首领们各守原职,等回朝奏明皇上加官晋级,并留禹藏郢成随军听用。

宋军进军天都山。此地是李元昊的行宫。仁多凌丁率军退在此地守护,得报宋军来攻,知难以守住,命军兵将珍宝运走。宋军进攻,仁多凌丁领军抵抗,且战且退。宋军占领天都山行宫。

“李元昊的行宫真漂亮,好,好,真好。”李宪嘿嘿一笑,抬起一只手,轻轻一摆:“放火烧了。”

火苗跳动,火光闪闪。雄伟壮丽的天都山行宫,在数十火把的点燃下,燃起熊熊大火,化为灰烬。

泾原军攻占磨脐隘后,刘昌祚派人到朝中报捷,并请示宋神宗授予兵权。遂命大军进军赏移口。驻守赏移口的夏军和百姓,都随着败军逃走了。

出赏移口有两条路,一条向北通往黛黛领,一条向西北通鸣沙州,道路较远。却是西夏的粮仓,被夏人称为“御仓”。

刘昌祚因在路上耽搁,粮草告急,遂下令进取鸣沙川。三千夏军誓死拼杀,保卫粮仓。宋军攻势如潮,夏军将士各个受伤,浴血奋战,一个接一个倒下。宋军攻势不减,日以继夜,一拨胜似一拨。夏军奋战三天四夜,击退宋军无数次进攻,没有休息,没有进食,累得连刀枪都拿不起来了,全部战亡。宋军付出惨重代价,占领鸣沙川,得到百万斛粮食。

刘昌祚命将士休整,第二天向灵州进军。两天后,前锋已接近灵州城。

灵州城内只有二三千夏军,还有数百僧人和道士。夏军没想到泾原军行动这么神速,站在城门两边,城门没来得及关。

刘昌祚下令:“趁城门没关,攻进城去。”

泾原军前锋正要往城里冲,突然后边响起呼喊:“且勿攻城。”

注 告身:古代授予官员的凭信,类似后世的任命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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