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儿？”
看着眼前身着红纱的女子，我不禁愕然道：“你怎么回来？”
“好久不见。”
可儿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旋即笑着看向程凝墨，蔚蓝色的眸子眯成弯月：“小哥哥，也好久不见呢～”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同样的疑虑，可儿却是掩面轻笑道：“芷忆哥完全忙不过来，只能让我来解决下这里的破事儿咯。早知道有你们俩，我还用得着过来么。”
深紫的发丝掠过几率，原先随意绾成的发髻散开，长发散在身后，随着极薄的红纱在风中摇曳，说不出的魅惑。
“还是芷忆？”
“对啊，主人在外面消遣，也只能靠我和芷忆哥了～真是，小哥哥也不知道回去，只顾着跟亦珣姐调情～”可儿随手绕着自己的发丝，轻笑着揶揄道。
“谁、谁跟谁？……调、调什么？”我一声轻咳，看着一脸无辜的可儿，不免一阵欲哭无泪。
“……嘁，谁跟这家伙在一起，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程凝墨同样将目光侧开，冷声道。
“噫～否认都那么同步～”
“……”
你哪只眼睛——不是，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否认了？
“言归正传，芷忆哥这次让我来，其实是要找一个人。”她脸上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神情敛去了些，“既然你们在，我也没比要那么累了。”
“锦繁？”
“哦？看样子小哥哥在堕魔前，人缘儿还挺好的么，锦繁都认识。”
“……”他忽的滞住神行，眸光蓦地一黯，“哦。”
“锦繁，应该不可能在城西吧？”我怔了怔，禁不住道。
“嗯？”可儿闻言眉梢一挑，“没有哦，芷忆哥的小媳妇在哪儿，顾慕前辈就在哪儿，顾慕前辈在哪儿，锦繁就在哪儿啦～而顾慕前辈，不出所料就住在城西不远处呢。”
“……芷忆还是太天真。”
“小哥哥你说什么？有什么问题么？”
看着可儿茫然的神情，他也只是侧过目：“锦繁若是愿意掺和，怕是如今也不会是这般。”
话音一顿：“他不亲自来找顾茗，不只是因为魔界事务忙吧。”
可儿全然不在乎他忽然转移话题，尤为自然地接过话题：“芷忆哥，你还不懂么？宁可舍弃自己的幸福，来成全别人，不然也不会甘愿在那种地方，待上将近百年。”
“所以嘛，有了顾慕，其实本也没什么可担心了的～”
“顾慕、锦繁？我师姐和——不是，”我慌忙改口道，“他们二人又有何交集？”
“哎，亦珣姐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顾慕和锦繁可是首对跨两界的恋人啊，况且还不像你们，整天捅来捅去要死要活的。”
“咳，”我轻咳一声，“这、这样的么。”
——好有道理的样子。
“等等，你叫我什么？”
“哦，对哦，你这辈子叫谢一……”可儿像是装模作样一般，曲起手指扣在下巴上，“你觉得一姐和亦珣姐，那个叫着好听？”
“……”
行，我闭嘴。
“当下，还是先将这里一些不知好歹的人或物解决了吧。”
“行行行，你们俩真厉害，不过先考虑下我这个普通人的感受可以么！我快困死了！”
看着两人之间尤为沉闷的氛围，我不觉又是一阵困意涌上心头。
“噗！”她忽地笑出声，“差点忘了，亦珣姐你这辈子还是个普通人哦～甚至连修仙都不好好修～”
“……”
这丫头嘴要不要这么毒！
“是是是你厉害你厉害……”
似乎是听到我语气中的敷衍，可儿忽然顿住了话音，转而看向程凝墨：“小哥哥，你有感觉到，这儿有多少杂碎么？”
“管他有多少，反正都是些不自量力的。”
他忽然轻吁出一口气，将我推上前：“让她先跟着你吧，我有点乱。”
“小哥哥你……没事吧？”可儿见状，忙伸出手抚上他额角，“还是魔力又耗尽了？”
“只是有点乱，没事的。”他勉强牵出一丝笑意，“又想到不该想的东西罢了。”
“那，我们走了？”她有些犹豫地抓起我的手臂，转而看向我，“亦珣姐，也还好吧？”
“啊？……”我猛的一回神，终终终于说到我了？怎么感觉自始至终我的存在感都为零？
片刻，可儿忽然戏谑地牵了牵嘴角，“忘了，你早就轮回转世了。当年的一切，也唯有你不记得，又何来感不感伤这一说。”
夜晚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再无先前的轻柔。阴云不知何时遮住了残月，空中寥寥几点星光也隐去在漆黑的夜幕之中，一时竟已阴云密布，风云骤变，说不出的诡谲。
“真是，这天怎么说变就变。”
可儿见状嫌恶地撅起嘴，见程凝墨的身形隐去在远处的密林之中，才侧目看向我：“说是让你跟着我，我倒是一点都不想看到你这么窝囊的样子。”
她脸色怎么说变就变？我到底干什么了？？
“我——能别说前世么，起码说些让我知情的是好么！”
“你知道些什么啊！”闻言，可儿忽然恨恨地一甩手，“切，跟你也没什么可说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连书都不读的废物！”
“铃铃——”
铃音轻响，银色的铃铛竟直接从红色的手绳上被甩出，直直坠入一旁的水塘之中。
可儿见手腕上纯粹的一条手绳，当即愣在了原地。
“掉、掉了？”半晌，她才颤着声道，一把拨开我，跌跌撞撞地冲向那谭湖水。
湖水散发着阵阵恶臭，原先就浑浊得近乎发黑的水，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下更显得难以看清。可儿半跪在水边，眸中尽显茫然。
“很……重要么？”看着她脸上心灰意冷的神情，我禁不住出声道。可儿却是猛地转过头，恨声道：“你懂什么！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才不会懂！”
言罢，她忽然自嘲地一牵嘴角：“呵，说得真是无力啊。这些话对你来说，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吧。”
（收好这份更新大礼包！话说四章的回忆杀有人要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