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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出拳(9)

潘子良在县委大门口下了车。一下车恰好遇见了崔成浩和甘为民,这个时候潘子良冒险来到县委,情况级别应该属于十万火急。崔成浩心知肚明,但他什么也没问,和甘为民一起直接把潘子良带到了书记办公室。很凑巧,刘子恢和高小川当时都在办公室,可遗憾的是两位领导愣看着眼前的男子就没认出是潘子良。

崔成浩拍了拍潘子良的肩膀,说:“潘大哥,显出原形吧!”

潘子良摘下墨镜和假发,露出了原形。刘子恢一个健步上前,瞅准他胛子窝就是一拳:“老潘,挺能伪装啊。欸,你这么晚来肯定有大事吧!”

高小川看了看表,已近二十二点。

潘子良接过崔成浩递过的茶,猛喝几口后,说:“还真有大事,施总要跑,今夜零时。”

这消息太突然,刘子恢、高小川和崔成浩愕然,但很快从惊愕中醒悟过来。

刘子恢移目崔成浩:“市派遣的特警什么时间可以到达容县?”

崔成浩说:“半小时前已从甘州出发,估计零时前可以到达。”

高小川说:“来得太巧啦,崔局长你马上跟他们联系,叫他们加快速度,在容县国道出境处秘密设伏,一旦施总出现,立即抓捕。”

崔成浩说:“高县长,自古以来容县有水陆两路通往外域……”

高小川打断他的话:“你说说水路情况怎样?”

崔成浩说:“逆江而上,可以到达邻县最边远的翠江镇码头。不过,航路复杂,水流湍急,越往上流,航路越窄,水流越急,暗石密布,危险重重,不是专业舵手夜里绝不敢驾船走此道,就是专业舵手也随时可能出现危险。加上沿江两岸大山重重,原始森林密布,猛兽怪叫,闻之心怵。”

高小川以拳击掌,似乎有了十足的把握:“既然这样,水路就不管它了,全力以赴在国道设伏。”

崔成浩仍有余虑:“万一她从水路走呢。”

高小川很肯定地说:“她不会也不敢,第一,她之所以提前出走,就是为了保命,惜命如金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拿命去冒险的;第二,她做梦也想不到她提前出走的消息会被她身边最信得过的人泄露,在她看来提前出走神不知鬼不觉,是最安全的,她自然会选择最安全的路出走。所以,我认为不必考虑水路,就选定国道抓捕她。”

崔成浩说:“我是说万一。”

高小川说:“这次决没万一,就一种必然,施总必走国道。”

崔成浩仍很犹豫,望向刘子恢。刘子恢望向潘子良,说:“老潘,说说你的看法。”

潘子良笑笑:“高县长的分析合乎情理,我觉得是上上策。水路我走过,是迫不得已选择的逃生路,事后想起心里直发毛啊!那是一条九死一生的险路,依我对施总的了解,她决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刘子恢边听边颔首,显然他同意了潘子良和高小川的看法,也就是说在抓捕施总的问题上他们达成了一致。最后,由刘子恢宣布决定:“第一由市特警在容县与邻县公路交界处设伏抓捕施总,抓捕后秘密押送甘州,抓捕行动由高县长具体指挥;第二待施总被抓捕后,由甘为民率领武警接管矿区,崔成浩率领公安民警接管狮子坳,市特警火速入城、由潘子良作内应迅速接管矿都大酒店。这次打黑行动代号为′飓风行动′,指挥部就设在我办公室,总指挥由我担任,副总指挥高县长,行动协调由崔成浩同志具体负责。”他撸袖看看手表,接着说,“零时′飓风行动′正式打响。”

之后,高小川和两名武警乘座县委的吉普车去了容县和邻县的交界处,指挥市特警支队抓捕施总。潘子良则秘密回到了酒店。崔成浩集结警察全副武装在公安局待命,甘为民率领的武警则全副武装在县委待命。一场红与黑、正义与邪恶较量的战斗马上就要打响。

那晚,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的星星。星星眨巴着眼睛,给黑魆魆的大山增添了些许光亮,大山里还不时传来恐怖的野兽的唳叫声。高小川乘座的吉普车刚驶过县界界碑,一个黑影从界碑处晃了一下就消逝在了路旁的丛林中。不好,有侦探,高小川说。车突然停下,副驾座的武警欲下车,被高小川叫住。不能下车,车继续前行,要不然我们的行动就暴露了,高小川压低声音提醒道。车继续前行。高小川说,马上通知特警停止前行,改在邻县境内设伏。副驾座的武警立即联系上了特警,将情况报告给了他们。二十分钟后,在邻县的一个叫冈子娄的地方,高小川和特警相遇。特警带队的是支队长尤镖,跟高小川是老搭裆,往日合作过很多回,而且每回合作都顺顺当当,但愿这次也不例外。俩人简单问候几句后,便进入主题。

高小川说:“黑帮沿路设了侦探,不能再前行了,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们的行动将扑空。”

尤镖环视了一遍周围的地形,虽然天黑,但大致轮廓还是看得清楚的。他坚毅地点着头,说:“这地方不错,是伏击的好地方啊!”

高小川说:“那就在此设伏,尤队长,你说一下在此设伏的最佳方案。”

冈子娄地形呈喇叭状,中间是个小盆地,四面环山,国道从中间穿过。只要守住国道进出口和四周关键点,进入冈子娄的人就成了翁中之鳖,要想逃出去几乎没有可能。尤镖把特警集中安排在出口和左右两旁,因为需要高小川对施总所乘车辆进行确认,然后发出信号,再由特警实施包抄抓捕,所以他把高小川及武警安排在了进口处。高小川犹豫了一下,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还是同意了尤镖的方案。

接下来,特警在尤镖的指挥下迅速进入伏击点,高小川和两名武警则隐藏在公路进口处的一棵参天古树下,很快冈子娄恢复平静。

大约二十分钟后,有七八辆清一色越野车徐徐驶来,幸好特警和高小川的车辆都驶离了国道而且进行了隐身处理。越野车开得很慢,车上不时有光柱往两边照射,显然这是黑帮的探路车,一旦发现异情,施总的行程就会调整,而一旦她的行程调整,要抓捕她难度就大了。七八辆车经过冈子娄大约走了五分多钟,一百多人埋伏在此,竟然没让他们有任何发现。可见特警不愧是特警,隐蔽技术之高是不容置疑的。

又过了二十分钟,来了五辆载物货车,摇摇晃晃进了冈子娄,停了十分钟左右,又摇摇晃晃离开了冈子娄。显然这也是黑帮的探路车,不同的是他们通过听声音来观察周边动响,可惜四周除了虫鸣鸟叫声外,他们也没发现别的异常声音。

接下来出现的应该是护送施总的车队了。高小川撸袖看了看临时佩戴的夜光表,离零时还有半个小时。等待是漫长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加上山野蚊虫多,忍受蚊虫的叮咬是最痛苦的事。就在夜最深最沉的时候,先是两束光柱犹如两根烧红了的钢条直挺挺插入了冈子娄。紧接着又是两束、四束、六束、八束光柱,刹那间把冈子娄映照得通明一片,借助光柱五部小车进入大家眼帘,前后各两部越野车,中间一部是奔驰车。高小川断定施总应该在奔驰车上,眼看五部小车都进入到了冈子娄的深处,抓捕的最佳时机已到,高小川拿出对讲机向尤镖发出了抓捕号令。说时迟那时快,霎时冈子娄十几盏强光照射仪一齐射向了五部小车。五部小车犹如进入了火炉,倾刻就要熔化似的。车上有人打开车门想下车,但在强光照射下又缩了回去。猛然间,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如突然降临的天兵天将从四周向五部小车包抄过去,特警们一边冲一边喊,不许动,动则开枪。喊声汇聚一起,如惊涛骇浪,震动山野。可就在此时,最后一部越野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掉转头象疯了的野牛一样呼啸着往回狂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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