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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审讯

你说大晚上的谁还会到看守所的审讯室来,除了警察,还能有谁呢?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男的是潘子良,女的是陈聪。哈哈,这俩人是不疯了?枪击事件本来就冲着他俩来的,现在他俩竟安然无羔的出现在刺客面前,无疑向刺客宣布,他们的行动彻底失败了。这会增加刺客的失望对抗心理,为审讯增加难度。

一般人认为,潘子良和陈聪的出现是在添乱,可崔志敏却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转变刺客的思想,恐怕只能寄希望于潘、陈俩人了。

崔志敏起立,面带微笑:“我就知道你俩会来。”

高小川不解:“局长,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你通知他俩来的吗?”

高小川正想请潘子良和陈聪出去时,被崔志敏的一句话弄迷糊了。

崔志敏笑笑:“正想给潘兄打电话,没想到两位来得这么快。”

高小川疑惑地望着崔志敏:“局长的意思是……?”

崔志敏瞪他一眼:“咱仨走,让他俩来。”

高小川这才明白,原来是让潘子良和陈聪当主审官。局长就是局长,想问题的角度就是与常人不一样。

当崔志敏三警官离座让位时,潘子良和陈聪也被弄糊涂了。本来他俩趁夜赶来是想看看黑帮派来的杀手到底是谁,顺便规谏他们几句早日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可没想到崔局长要他俩当审讯官,事太突然,他俩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可局长决定的事,他俩也抗拒不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崔志敏走出审讯室时,翘起大拇指,对潘子良笑了笑。这是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鼓励。

潘子良朝崔志敏笑着点了点头。

审讯室内出奇的静。潘子良和陈聪默视着脸有疤痕的男子。脸有疤痕的男子一直埋着头,象是睡着似的。

“你是疤爷吧!”潘子良突然问。

脸有疤痕的男子猛的抬头,一脸惊讶:“潘子良,你认识我?”

“施总手下大名鼎鼎的疤爷,号称江防疤司令,谁敢不认识呀!”

果然,脸有疤痕的男子就是疤爷,容县黑帮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主要代表黑帮管理容县境内的主要江流,又有“江防疤司令”的别号。此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因脸上有一块很深的疤痕,所以被人称作疤爷。

疤爷足足看了潘、陈一分来钟,又问:“你俩是人还是鬼?”

潘子良拍了拍胸膛:“当然是人啊,活生生的人,疤爷啥时候把我俩变鬼啦?”

疤爷作回忆状:“我三个人,以三击二,不可能会失手,即使失手也不可能全部失手。不会是大门口有什么机关吧。”

潘子良说:“还好你没把我打死,要不就没人来救你啦!”

“你是说,你是来救我的?”

“不相信?”

“鬼才信呢,我要你死,你却要我活,这公平吗?”

“公平。”

“公平?”

“你没打死我,我也得让你活,咱们都活着,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地活着,这不很公平吗!”

疤爷挣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潘子良。

是啊,面对宝贵的生命,谁不珍惜;当生命遇到危险,且很有可能殒落之时,谁不想找到挽救自己生命的那东西,哪怕是一根稻草,然后,即使苟延馋喘地活着,也觉得比死了更好。

“别骗我了,我这次犯下的事,不是枪毙也是终身监禁。”疤爷一副很失望的表情,但表情里流露出了他对活着的渴望。

“那可不一定,主要看你的表现。”陈聪一直没开口,现在一开口说话,把疤爷给吸引住了。

疤爷长得五大三粗,人高马大,又蓄着八字胡,一看就知道爷们味十足。他这人除了喝酒和泡妞,也没别的爱好。凡是被他看中的女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设法把她弄到手,然后美美地去享受一番。眼前,陈聪的娇容丽质让他倾倒,他眼珠子一动不动,贪婪地闪发出淫荡荡的光泽。他很想冲上去,抱她吻她,给她址去外壳,拍她皮球,泡她温泉……岂不其乐融融,不亦乐乎。疤爷浮想联篇,自娱自乐,禁不住痴笑起来。

“笑啥?”陈聪冷笑问。

“笑我真傻,没早点跟你相遇。”疤爷很后悔的表情。

“还记得胡小虫船上的渔民夫妇,也就是胡小虫的姑父和姑母吗?我俩便是。”陈聪顿了一下,加深问了一句,“不象吗?”

疤爷点点头,承认了象,只是脸部表情很后悔。后悔当时自己太马虎,没进一步验证身份;后悔太相信了胡小虫,没看穿他的欺诈。要不当时就把潘子良和陈聪给抓了起来,自己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说不定陈聪早成了他的女人呢。

“我应该怎么表现?”疤爷已开始动摇。

“立功赎罪。”陈聪说。

“怎么立功?”

“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主动积极配合政府清除容县一切黑恶势力。”

“你是要我象你们一样去背叛施总,做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告诉你们,我疤爷肯定做不到。”

“你别好坏不分,善恶不辨,施总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你效忠她,感恩她,就是与人民为敌。”

疤爷开始沉默,表情很犹豫很纠结,当然这很正常。黑道中人,义大如天,要让他从黑帮中走出来,然后反戈去揭发黑帮的罪行,去为黑帮掘墓建坟,得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或许很短,就一个闪念间,或许很长,需要漫长的思想转变。

潘子良很擅长察颜观色、洞察一个人的心理世界。他肯定疤爷一定扛不过今晚,经过一番思想较量后,他一定会来个三百六十度的惊天大逆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眼下,只能等,等他开口。潘子良暗示陈聪,保持沉默,靜静等待。

夜已经很深了,寂静的空气中有了丝丝的寒气。疤爷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意志力到了崩溃的边缘。潘子良和陈聪交换了一下眼神,又无声的对笑了一下,互相提醒再坚持一下,胜利已经在望。

不远处传来钟声,城市夜空的钟声,更加悦耳而悠长。

果然,在钟声停止时,疤爷出声了:“需要我说什么?”

潘子良反倒不急,带着睡意问:“想清楚了?不后悔?”

疤爷口气硬硬地:“我疤爷一言九鼎,说话做事从来没什么后悔的,只是对不起施总啦。”

潘子良以开玩笑的口气说:“想对不起施总还是对不起人民?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疤爷说:“剌杀失败,就已经对不起施总了。有了第一次对不起,还会在乎第二次第三次吗?”

潘子良说:“转变挺快嘛。待会我和陈聪怎么问,你就怎么答。”

接下来,由陈聪首先发问。主要问及的是关于疤爷个人、家庭及加入黑帮的时间、帮内任职、与施总的关系等一些基本信息,疤爷的回答没作任何隐瞒。

潘子良的提问主要针对的是有关施总和黑帮的问题。他开门见山就问:“你知道以施总为头目的黑帮犯下了哪些滔天罪行?最典型的是哪一桩?”

疤爷捋捋八字须,笑道:“呵呵呵,可多啦,小罪不断,大罪不缺。可以说整个容县都被搞垮了。政治上搞腐了,容县百分之九十的官员都被黑帮、被施总控制,腐败得很呐;经济上搞乱了,容县的经济大权都掌握在黑帮、施总手里,这是不争的事实;文化上搞残了,社会治安上搞危了,特别是生态方面搞劣了。最为典型最为恶劣的要数溃坝事件,惨不忍睹,给人、财、物带来了毁灭性的破坏。”

潘子良又问:“刚才你说黑帮控制了百分之九十的官员,具体都涉及到哪些部门的官员,能否给我们具体说说。”

疤爷答得很干脆:“可以,给我纸笔。”

嚯,还想耍文化人的威风。陈聪将纸笔送给他,还叫警察给他卸去手铐。他默默看了一眼陈聪,便低头写字。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他又把纸笔交回给了陈聪,密密麻麻几百个名字,一撇一捺遒劲有力的字迹,还真有点文化人的气势,陈聪翘起拇指给了他一个赞,还有一个让他神昏颠倒的微笑。

潘子良继续问:“容县的黑帮可谓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给你透个信吧,市委市政府正在酝酿肃清容县的黑恶势力。你对容县的黑帮比较了解,依你看,如何才能彻底肃清这帮黑恶势力?”

疤爷说:“容县的黑恶势力已经根深叶茂,要清除它没那么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首先,必须来一场官场地震,把与黑帮有染的那些官员全都清理掉,要不然打黑除恶只能走过场。其次,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黑帮的四大保卫力量控制住,说是保卫力量,其实说好听点是保安,说不好听点是打手,没了打手,就好比鸟儿没了羽毛,想折腾都没法折腾。”

嚯,大实话啊,想不到疤爷所说与潘子良所思竟如出一辙,这使潘子良和陈聪颇感震惊。

此时,东方的天空已露鱼肚白,忙碌了一个晚上的审讯也宣告结束。这次审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因为它具备了三个第一次:第一次由非执法人员执行审讯;nbsp;第一次由被害人执行审讯;nbsp;第一次由假释犯执行审讯。

潘子良把审讯记录转交给崔志敏时,崔志敏翘起大拇指,接连给潘子良戴上了三顶高帽子:“没有你潘子良办不了的事情;nbsp;只要有你潘子良在,就会有人间奇迹的出现;nbsp;未来容县没你潘子良不行。”

就此三句话三顶高帽子,后来又使潘子良的人生拐了一个大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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