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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婚礼

霍蕴说的振聋发聩,而一波波犀利的言语于他于我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极力镇定,我极力安抚情绪,尽量压低语速放低声音,“你说这些都没用,即便没有靳兰出,我又凭什么要嫁给你?你这是逼婚!”

霍蕴眼波如聚,“靳兰出真的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甘于淡泊,不问红尘?他文武双全,师出名门,他有十万兵马坐拥一方之地。他为什么因为你爹的一句话就娶你,为什么任由靳比秀的欺凌默不作声。他在谋划什么?你想没想过。”

“我只知道……”

“你只知道靳比秀算计过你,不过你别忘了,靳比秀和靳兰出胸膛里流着相同的血液。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可是,人不忘本,一个人的本性你怎么能轻易抹杀呢?”

我咆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婚姻我的感情到头来都不过是场笑话!”

“我是让你明白,靳兰出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甚至比靳比秀还要深不可测,不可捉摸!”霍蕴喘着气,目光充血,“靳兰出出手真是狠啊,让你毁了我,让你毁了靳比秀,让你替他鞍前马后,一石二鸟,一箭三雕……”

“够了!你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

我一把把桑奚容手里的端盘扫地,鲜艳夺目的纱绸看起来就像一个发人警醒的笑话。金灿灿的发饰凌乱在地,我张目,“你现在的挑拨离间,难道就不是在算计我?”

“当然。”霍蕴把身子靠在椅背上,微微喘着气,“我承认我在算计你,不过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我和他们不同,我的目的很纯粹,我从始至终算计的都是你这个人。”

“哈!”我失然而笑,“我何德何能?”

“我会证明给你看,阿雎。”霍蕴双手交叉,凤眼菩提一般的清澈,“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次?用你的一生做赌注,赌你在他们心中的分量究竟孰重孰轻?”

他眼神充满期待,充满激荡。这时的桑奚容已经把地上凌乱的衣物收拾完毕,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桌子上。

霍蕴眼里的热渐渐转化为冷,他拧过轮椅,长发微香,“由不得你。”

我看着霍蕴和桑奚容渐渐走远,眉头疏解,我缓缓坐在软软的榻上,目光不禁流转窗外,那里生机勃勃春意盎然。枝丫萌动着嫩芽,翠绿又淡黄,像极了小鸟欢叫时的黄嘴丫。

手指紧握软被,我眼睛被风吹的发软发酸。霍蕴,我和你赌不起,一生实在太长了,我赌不起。

日子飞速,我在霍蕴府里前前后后差不多有半个多月,不说其他,连裴云白那个神通广大的家伙都没有联系到我。

我好吃好喝,好穿好睡,就是心累。金丝鸟,笼中雀。

五月份霍蕴大婚,霍蕴理所当然的给我灌了药。所以我乖乖的穿上粉色的喜服,戴上金灿灿的坠金,被人搀扶着上了花轿。

一路上我都时刻准备着有人来救我。即便没有……那裴云白或者我的戚家军,他们都去哪里了?

花轿环城而过,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我可以清楚听见恭喜声和议论声,我可以感觉到花轿外侧人的走动,可是我无能为力。

偶尔花轿帘子被风吹起来,我可以看见那外面的翠柳蓝天,红色绸布十里红妆。多么盛大的场面!每个姑娘梦寐以求的婚礼在我看来如入彼岸地狱。

我时刻在想着伺机而动,哪怕只有一个契机我想我都会全力以赴的逃跑。

然而,随着花轿被抬进王府侧门,热闹的声音不减反强,我的心渐渐寒冷。在温暖如春的日子里,我好像被一盆冰水浇透被一阵凉风吹透,被世态炎凉伤透。

没有人来救我。

难道有人对裴云白他们下手了吗?我多想分析一下这局势,可是脑袋里容纳不了太多的信息,我已经被眼前密密麻麻的人流和红色充满,蓄势待疯。

“敬茶!”

霍蕴和晋阿房已经拜完堂了,现在是我和桑奚容给他们敬茶,只要敬完了茶,从此以后我戚雎就是霍蕴后院的一个收藏品,隐没于那些红红绿绿莺莺燕燕中,做一个傀儡。

我‘随着’桑奚容一同下跪在软垫上,她在敬茶。她眉眼如画,从未有过的美好,娟纱披肩黑发轻盘,红唇微抿低头羞涩。

“王爷,王妃,请喝茶。”桑奚容声音小鸟一样轻轻的啼着,手臂在粉纱中透着细致和凝翠,就这样直直的伸着给了霍蕴,给了晋阿房。

霍蕴大红喜服在身上穿着,苍白的脸上难为生出一抹血色,他双鬓深入眉骨,凤眼璀璨夺目,俊郎美郎果然不是徒有虚名。他双眼中喜色徜徉却也掩盖不了淡淡的忧愁和顾及。

晋阿房盖着大红喜帕,身材窈窕,唯一露在喜服外面的皮肤就是那双白白嫩嫩的秀手。她端庄大气的接过茶盏,轻抿一口。

“礼成!”尖锐的男声惊起阵阵叫好。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我虽然是被下了药,但起码举手投足还是可以的。我没有伸手去拿银盘茶盏,只是轻轻松松的一笑,看在霍蕴眼里的我明显的与众不同。

侍从还在恭恭敬敬的弯腰给我递银盘,我的一动不动显然已经引起他的诧异,也引起在众的议论纷纷。

“这怎么回事啊?三王爷?”霍晟豪爽的开口,愤恨的眼睛里自然流露出愤恨中的嘲弄。

“皇上恕罪。内妾没见过世面,显然被场面给吓到了。小熙,带侧妃回房。”霍蕴不惊不震的坦然吩咐道。话语流利非常。

我粲然一笑,站起身来转了一个圈子,向霍晟向晋庆向在场所有的人,“大家难道忘了我吗?我就是去年假称蔡孓宠妾的人,我就是在明楼水阁捣乱的那个人,我就是害你们心中大将军关禁闭的人,没错,我是戚雎。”

所有的人先是呆若木鸡,紧接着一个个神情恍惚,忽然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臣扑通跪下,他双手上伸,神情虔诚到痛彻心扉,“苍天可鉴!那戚鲲的独生女戚雎远在丽朝,正在和商王靳兰出商讨婚事。她又怎会分身来到霍国嫁予我王?侧王妃莫不是受人指使来陷害我王?”

我以为我说出自己的身份一定会激起群愤,然后大家人多口杂,霍蕴碍于身份名誉不纳我过门他会把我关进大牢……岂知,有人会舍身忘已大义炳然的来反驳我的话!

“他不认识我,我不相信在场所有的人都不认识我。”我抬手把发上的金钗抽出握在手中,头发在顷刻间一泻而下,我尽量提起丹田的气息说:“你们好好看看我,我是戚雎。我的画像曾经张贴在霍国的大街小巷,我不信没有人记得我的样子!”

我使劲揉脸,“如假包换!”

只听见霍晟一声冷笑,然后……

“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好大的胆子敢冒充戚雎!”

“她是谁?戚雎是谁?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会是戚雎!”

“女子,你快回房歇着吧!”

霍蕴温和,“别闹了夷光,小熙,带她回房。”

“你放开我!”我用尽全力甩开身边的丫头,直把她甩的摔在地上。我看着地上跪拜埋头的桑奚容说:“桑奚容,你认得我,我是不是戚雎?”

“不是。”她唯唯诺诺的,远没有常日里的洒脱。是了,自从她一心爱着霍蕴的时候,她哪里知道自己是谁?怪不得她认不出我!

撇下她不管,我对晋庆,对晋阿房,对霍晟甚至是青叔,我是多么想证明自己的身份,“我是戚雎!你们都知道!我愿意承担自己泛的过错……”我指着霍蕴说:“对了,忘了你们都是对他唯命是从,不就是因为他手里有金镶玉吗?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你闹够了!”霍蕴铁青着脸,“除非靳比秀和靳兰出出现,否则没有人敢救你,你死心吧。”他转头对青叔说:“找人给她绑进屋子里去。”

“是。”

青叔面无表情一步步紧紧逼向我,我一步步后退,惊慌失措,“你别逼我,你们别逼我。”

青叔上前一步,轻松的把我双手困住,他拧着我的胳膊,声音轻的只有我能够听得见,“老朽真是后悔当初没有亲手了断了你,让你在这里兴风作浪为非作歹。”

“来人……”

青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啊啊的叫喊声。然后眼前一闪,我跌坐在大殿之上。

从房檐上跳下来一批黑衣人,动作如风错过我向正坐刺去。他们身影如风,动作狠辣,招招致命。

大堂瞬间混乱,有人在自危,有人在上前救驾,有人在大喊大叫:“刺客!他们袖口刺绣丽朝的标徽!他们是靳比秀的人!”

“这个我认识!是靳兰出没错!我曾和靳兰出有一面之缘!”

混乱之中,我狼狈不堪的被晋庆一把从地上拽起,衣服被势头撕开。他拽的我手腕生疼。眼前略过的是轮椅上被保护森严的霍蕴,和拿着宝剑一个人奋力抵挡的霍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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