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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有你曾来过

月无情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生生的压制住了上方的口水战。

"呵呵,花倾世已经嗜杀成魔,再度遁入轮回也是不死之身!"弥勒的声音一出,简直是狠狠的给了天界众人一巴掌。

人家弥勒是担心花倾世的不死之身天界搞不定,哪里是想救花倾世。

顿时,李天王哪咤等人的脸成了猪肝色。

花倾世的眸死死的盯着月无情,他知道,他的浑天魔力一出,他必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此刻,他只想好好看看他的新娘,他们刚成亲呢,还没好好的吻过她。

这方,天界的李天王低着头,带着剩余的一万天兵天将悄悄的开始撤兵,今天的一站,死伤惨重,不过也总算是不辱使命。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我便带着他走!"弥勒再次看看二人的喜袍,微微叹息,走向远处。

凤九歌带着凤九天也去了一旁。

这方,面对千万的尸首,月无情眼角泪已阑珊,眸里爱恨交织,"你怎么这么傻!"

"我..."花倾世喉结滚动,"我的事,你知道了?"

"倾世,你让我该如何是好!"月无情心里极度难受,上前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

"无情,以前我们是朋友,以后,也会是..."花倾世凝视月无情,深深的目光,像是要刺破她的灵魂,他还会有以后吗?也许是有的,自己会在她的记忆里。

"也请你记得在你是北堂雪璃的时候,你曾经嫁给了一个魔头,虽然那天的婚礼不是很喜庆,可是从那刻起,你的夫君是花倾世,而不是梅逸香,直到你的记忆恢复之前,你的是我花倾世的。"呵呵,这样也好,如果以后真的幻化成烟,在他失去意识的那刻,他也会记得,曾经,他挽着她的手,拜了天地。

月无情狠狠的握紧花倾世的手,泪珠早已蔓延她的脸,"花倾世,你融合了妖祖和弟弟的力量,为什么不去修成正果,为何非得遁入魔道!"

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他花倾世为何不在迷离那里休上正路,成仙成佛。

"我..."花倾世见月无情为他担心,嘴角蔓延出一抹会心的笑意,"因为这样,我才可以肆无忌惮的爱!"

月无情听了,心像是被啃咬好了一般,"你知道我你没结局的!"

她那个时候仿佛已经猜到了花倾世对她的心,当时还偷偷借了凤九歌的天书,天书显示,他们根本就无果,他明明是知道大!

"可是你明明知道和梅逸香在一起是劫数,为何还要执着呢!"花倾世狠狠的抱紧夜无情,大手钳制住她的肩胛。

夜无情心里一颤,正欲开口,却只见天空一片流云飞过,一个巨大的缺口闪烁着此人的光芒,朝着花倾世而来。

"碰"地一下,那团光就像是一个结界,将月无情给弹了出去。

"嘶..."花倾世想上前啦月无情,却不料身子一动也不能动,身体一旦被那光线覆盖,就像是被榨干一样,发出嘶嘶的响声,紧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蔓延开来。

"弥勒,你这是干什么!"月无情见花倾世脸色狰狞的表情,哭着爬向花倾世。

而此时花倾世脸上的颜色已然焦黑,整个人的身子,包括衣衫开始干瘪,活活像是被烧焦一般。

月无情的身子爬到光线处,被一下子弹开,顿时口中淬出一口鲜血。

花倾世红色的眸间月无情受伤,开口想阻止她,却是这么也发不出声音。

身体的水分如被炙烤,疼痛撕碎灵魂,痛的花倾世几欲咬舌自尽。

伸进骨髓的痛感,像是要将他的灵魂抽离,花倾世的眸深深的盯着月无情的一次又一次被弹出的身体,眼睛却是无泪,干涸的身体,此时,就像是一阵风,摇摇欲碎...

"你食言,弥勒,你不是要带他去西天吗,为什么这样折磨他!"月无情哭的狼狈不堪,泪珠混合在泥土中,蔓延开去。

月无情抽出朱神剑,对着那团光晕刺入。

"碰"地一声,月无情被狠狠的弹出来,而听到这方动静的凤九歌见了月无情这样反复的冲向然后被弹出,心疼的要死,急忙上前扯住月无情。

"你疯了,快放下剑!"凤九歌朝着月无情暴吼。

"放开我,我不能看着他..."月无情话没说完,就看见花倾世的身影开始破碎,然后涣散,紧接着,幻化成一团空气,吹散在空气中...

没了,什么也没有了,没了光团,更没有了花倾世。

"倾世!"月无情嗵的一下跪在地上,疼痛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了感觉,她的心已经被刺的全然没有了感觉,爱情,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如果千年前,爱竟是如此的牵动清肠,她死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泪眼朦胧中,已经看不清花倾世的身体的碎片,只见那碎片若红色的玫瑰花瓣一样,洋洋洒洒的低落在她的肩头,鼻梁,嘴唇,混着淡淡的属于他的气息。

三千花色碎成片,万丝香气凝作殇。

风来,丝丝红色碎片幻化而去,随着天边的云彩开始湮灭。

"我要去找弥勒!"她站起来,腿部的痛让她一下子跌到在地。

凤九歌上前急忙扯住她,"你疯了,你去得了西天?"

花倾世是为了无情付出了很多,他自私,他嗜杀,他为了无情不惜和天界,和凤族作对,可以为了无情去天界地牢杀梅逸香,甚至可以为了她去闯那百层地牢,就算无情的心是颗石头,现在也应该被捂热了。

可是西天哪是她一个凡人可以去的,她现在只是有了记忆,却始终是肉体凡身啊。

"九歌,带我去见弥勒,我不甘心,倾世怎么能..."月无情抽泣的身子已经不能呼吸。

此时,魔界的红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红色的头发飞舞,整个人站在月无情身后,手里拖着一个黑色的精致的盒子,甚是尊敬的盯着月无情,极是恭敬道,"这是魔尊给您的遗物,说是让臣下大婚之日给您。"

花倾世给的?月无情想也不想的接过盒子,颤抖着双手打开。

凤九歌一把捂住月无情的手,盯着红长老的眸子产生一股子狐疑,"里面是什么?"

花倾世会提前准备遗物?他早知道自己命丧婚礼,以他对无情的爱,又怎么会娶无情?

红长老见凤九歌的拦截,恭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动,怔了怔随即道,"属下不知!"

见凤九歌也这样问,月无情心里也产生一丝狐疑,花倾世给自己的遗物?

见月无情有一丝疑问,红衣长老面色不改的躬身道,"属下的东西已经带到,魔后请别太伤心。"

说完,红长老转身走人。

月无情见了,心中的狐疑也放了下来,伸手将盒子打开。

"嘶!"月无情只感觉眼睛一阵刺痛,如被刀挖去般的痛。

凤九歌见月无情的眼霎时红肿着,然后血流一片,当下怒火攻心,伸手朝着要逃匿的红衣长老隔空拍了去,暴吼,"混蛋!"

"额!"剜心的痛使得月无情的身子不停的颤栗,血顺着脸颊留在嘴角,淡淡有些哭。

月无情一把握住凤九歌的手,喉咙已经干涸的开始沙哑,"放,放他...我欠魔界的,他们恨我!"

"无情!"凤九歌一圈恨恨地打在自己的胸口,一腔怒火,他怎么就不自己打开那盒子呢,他但是明明察觉出不对的,为何还要去相信。

月无情静静闭着眼,瞳孔的撕碎感似乎给了她心灵上一个慰藉,她的这点痛比起花倾世的魂飞魄散,又算得上什么?

涨红着脸,凤九歌忍住一把摧毁整个魔界的想法,咬破的唇映出一圈血色,缠抖的手为月无情拭去脸上的血,"疼吗?"

该死,竟然是太上老君的拿手至毒离毒,无情的眼,怕是...

"不疼,比不上倾世的..."说着,月无情又回想起方才花倾世欲言却不能的痛苦模样,干瘪的脸被狠狠的烤干,直到灵魂,那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痛,她永远不懂。

"不要哭,哭会更痛!"凤九歌的泪意竟也开始汹涌,她是有多痛才使得身体战栗,他真想替她去承受,可是他只能紧紧的抱住她,只能就这样看着。

她的心难受,他的心又何尝不是?

"九歌..."月无情小手颤抖着胡乱摸索着凤九歌的脸,"带我和天天,去见爹爹和娘亲可好,我害怕..."

她不要再和梅逸香在一起,天书说了,她是梅逸香的劫数,可是她却觉得,自己是花倾世的劫数,如果没有自己,花倾世不会遁入魔道,更加不会和天界为敌。也不会去学习那个绝杀的招数,更加不会魂飞魄散。

凤九歌心疼的捂住她胡乱摸索的小手,她的世界里只有黑暗,想必一定是害怕极了。

"好,这场游戏已经结束,我带你去,那个地方没有伤害,没有眼泪,你和天天都可以开开心心的。"凤九歌将她的头安在焕怀里。

流云上仙将女儿抛给了自己,说是历情劫,现在是不是也结束,他该带她回去。

"嗯",月无情将头狠狠的在凤九歌怀里蹭蹭,凤九歌一直以来就像是他的哥哥,处处避让,处处疼爱着自己,虽然千年前他说爱自己,可是自己只当他是犯了个错。

而此时,嗵嗵嗵脚步声传来,月无情侧耳倾听,仔细辨认,不像是一个人的。

凤九歌仰头,不远处,有两抹身影,是夜御天和梅逸香的。

"娘亲,你没事吧,听说魔界人伤害了你!"夜御天见月无情躲在凤九歌怀里,便远远的开始大吼。

而他身后,则是一脸焦急外加隐忍的梅逸香,显然他受了伤,一路跑过来已经跌倒了三次,然而每次都是果断的爬起来,然后坚毅的朝这边飞奔而来。

天天?月无情心中一缩,自己的这个样子,该怎么面对天天。

"无情!"梅逸香的焦急的声音袭来,伴着无限的关心。

月无情闻听心中一缩,他,怎么出来了,本想着要不辞而别的。

"娘亲,天煞的红头发老头子,他对你做了什么!"夜御天粗喘着气跑到月无情身边,一见月无情空洞却血红的双眼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娘亲,你的眼怎么了?你的眼睛呢?"夜御天伤心的险些哭的抽过去。

而就当梅逸香看到月无情那张哭的红肿的脸拖着一双没有了眼珠的血瞳后,整个人的表情便如雷打,怔在远处,凝眉远远的看着她,不再说一句话。

梅香袭来,卷入月无情的鼻腔,竟那么的刺心。

他是在远处吗?为何没有了他的脚步声。

凤九歌紧紧握拳,咬着牙,他答应了无情,要给她幸福,她和梅逸香之间是注定的劫数,可是到了现在,他想他不需要再参与意见,毕竟,幸福掌握在无情自己的手中。

月无情双手摸索着上夜御天的脸,轻轻的为他拭去脸上的泪珠。

"呜呜,娘亲,我见魔界一个人也没有,就跑了出来,后来黄发长老说,红发长老被处死,原因是残害魔后,魔后不就是你吗?你怎么当了魔后就被害了呢!早知道就不当了!呜呜!"夜御天单纯的眼睛泪汪汪的看着月无情的眼,心里难受的要死。

梅逸香见了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有说话,他和她相隔的只不过是一迷倒距离,为何却总是觉得已经隔了一个世纪,看着她在他怀里,那样恐惧和无助,他却是始终没有勇气上前一步。

"父王,也来了!"夜御天知道月无情看不见了,哭着提醒道。

月无情听到他的名字心里竟又是一缩,脸色扯出一抹笑,"梅逸香,我...我会带着天天去无忧仙境。"

远处的梅逸香闻听心像是被撕碎,这就是她恢复记忆后的决定吗?她的镇定,充分出卖了她是月无情的事实,可是即使她的记忆回来了,她的心会不同吗?

呵呵,本以为,她会因为爱着自己而选择和自己在一起的,原来,她只想带着天天走。

喉咙干涩,梅逸香吸了一口气,没有反对,"好!"

他们之间的却相隔了太多,好像是一个沟壑,隔着他们的心。

"不,我要父王一起去!"夜御天见梅逸香那不舍却愿意否决的心情,他问心疼他的父王。

"天天,怪,去娘亲那里!"梅逸香忍着痛,推来扑到他怀里的夜御天。

"不,我都不要离开,你们都要在一起!"夜御天知道自己现在是无理取闹,他不管大人之间的事,他要娘亲和父王在一起,就要在一起。

"无情!"凤九歌想开口劝月无情,却又停了话。

"逸香,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事,我想仔细在娘亲那里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我会带天天来见你..."月无情不能放过的是自己的心,花倾世在她眼前湮灭的那刻是她永远的噩梦,现在即使看不到了,可是那一幕却是在脑海中深深的刻着。

梅逸香身子一颤,嘴巴微微张开,"好,我等你..."

我等你,等你真的能放下我们的过去,我们再在一起,等...直到这个身体死去,然后轮回,等到天荒地老也要等。

等待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熬的,如果再加上一个无期无果,那每一秒毕竟是剜心的痛。

他接受,只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心,也相信的她的心...

他们之间,太多的过去了!

十年风雪过,一朝起又落。

皓月镜湖畔,他一身白衣若雪,墨发随风飘逸。

他坏笑着搂着怀里的脸色有道疤痕的女子,脸色是从未见过的明媚,十年了,这个温暖的身体,他盼了整整十年。

梅逸香好看的眸子闪过一丝宠溺,修长的细手勾勾她的鼻尖,"所以说,弥勒这是作势咯?"

月无情的眸紧紧闭着,虽然看不到她眼里的流波,但是梅逸香依然可以猜测到那双眸子的灵动。

"是啊,那个老家伙可是把我吓得半死,那天他去找爹爹,说是做样子给天界看的。"月无情脸色的笑,足以渲染整个世界,这个怀抱啊,依然是充满了他的气息。

伸手环住他健壮的腰肢,月无情在他的坚实的胸膛上狠狠的蹭着,她要把这十年来的相思使劲的蹭回来。

其实去无忧仙境的第一年,她都知道了实情的,只是那个时候如来竟然又将梅逸香找去西天,一去就是十年啊,这个狠心的和尚,自己当时每找梅逸香一次,就被弥勒佛酸一次,如此去的多了,如来也烦了,便许了个诺,要自己十年后的今天在皓月镜湖等待,她的小心情啊...

等?哼!这可不是梅逸香等她,简直是她等了他煎熬的十年啊,每一天每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不过这十年来确实是发生了好多事情,无垠被换回力量重新掌管了冥界,妖祖也回到了妖界,他说:凌菲已死,念在媚悦掌管妖界有功,便也没有追究当年梅风华是媚悦亲生儿子的事,就让一切平静的过去吧,这么久的动荡,伤了太多人,也死了太多人!

"呵呵!"梅逸香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的笨蛋娘子啊,他那时一去西天便知晓一切,花倾世当时碎魂后,又被弥勒偷偷的收集了灵魂,这个笑脸佛却解释说是他的徒弟菩提心被花倾世吃了,不是白吃的,他要花倾世做他的弟子。

"你笑什么,你再笑我也感觉你成佛了!"如来说梅逸香这十年都给他当坐骑,她才不信!

他是在西天呆多了吧!

"成佛?成佛了怎么和你...嘿嘿"梅逸香突然不怀好意的笑羞得月无情一脸红。

温热的气息吐到月无情的颈脖,竟惹得她一阵战栗。

忍了十年了,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还是可以一下子摸准的。

"额!"梅逸香的身子猛地绷紧,目光缓缓向下。

她的小手真坏,竟然啊捏住了自己的...而自己的那个竟然莫名其妙的硬了起来。

"噗!"月无情噗地笑了起来,她看不到,但是可以猜测到梅逸香现在脸上的表情。

"啊噗!"

紧接着,是梅逸香惊如霹雳的声音,朝着夜御天滚滚的砸过来,"天天,你在那里干什么!"

月无情一听,赶紧把脸埋在梅逸香怀里,反正她看不见,那就当也没有听见,太丢人了,野战竟被儿子偷窥!

夜御天急忙化作一条飞龙,嗖的一下从水里腾飞而去,带起无数的水花,溅落满地都是,长长的身子在空中扭捏逃窜,然后扔下一句,"我去告诉如来,就说他的坐下金龙和女人玩野战!"

梅逸香听了霎时七窍冒烟,"这十年来你是怎么教儿子的!"

无奈的一摊手,月无情一脸无辜,"他干爹教的,不是我!"

真的,真的是凤九歌教坏的天天,不关她的事的!

梅逸香脸色霎时如锅底般黑,握月无情纤腰的大手一紧,"干爹?谁!"

月无情怯怯一笑,"凤九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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