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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见

之后,便是三年的光阴。

周其琛依旧留在了北海市,渐渐地他也习惯了北方的豪迈气候,和同事相处的颇为融洽。和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周其琛总是觉得和在家里没什么两样。只是偶尔午夜梦回时,站在窗边俯瞰这个繁华而又苍凉的彻的城市,内心还是会涌上一股孤寂。

这三年里周其琛都未曾谈过恋爱。眼看着已经快到了奔三的年龄,家里的人也是在催促,而身边的同事也总是给他介绍各种女孩见面,但最终都不了了之只。

直到那一天他在局里见到了沈陆离。沈陆离那年刚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后便从学校宿舍搬了出去,在附近的小区里了间房子。本来以为一切都还稳妥,但渐渐地她发现自己房间里的东西仿佛是有人动过了。于是她开始刻意记住某样东西摆放的位置,结果回家之后发现的确是位置改变了,吓得她赶紧跑到警察局报了警。

“我说,这位小姐,你真的……确定不是你记错了?”当时给她处理问题的正是周其琛。说实话周其琛对她的报案有些难以相信,毕竟记忆这种东西很容易就会出错,她又刚换了个新环境,难免有些疑神疑鬼。

“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了!”沈陆离听完他这话情绪更加激动了,眼眶居然都开始泛红了,“你要相信我啊,警察同志!”

周其琛见她微红了的眼眶,突然心里咯噔一下。

“那好吧,我陪你回家看看。”

沈陆离家住在一个老式小区,房型不大,但她一个人住还是绰绰有余。她家中很整洁,周其琛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这让他对这个女孩的好感大大增加。

他在她家里上下翻找了好几遍,任何可疑的地方都检查过了,但都没有什么问题。

“果然还是你疑神疑鬼的成分多一些吧……”一无所获的周其琛累瘫在沙发上,沙发是老式的藤木沙发,坐起来硬的硌屁股。但他也不能随便做到女孩子的床上,而且沈陆离的床上居然有一只一米八的大熊,真难以想象她晚上还有睡觉的地方吗。

“唔…可能,的确是我想太多了吧。”见到这种情况,沈陆离只能尴尬的笑笑。见周其琛也累成这样,她也挺不好意思的。正好也到了中午,便决定留周其琛在家吃饭。

周其琛也是第一次在女孩子家里吃饭,坐在沙发上看着沈陆离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他忽然冒出了想结婚的念头。

我去,我这是想什么呢!他用两手拍了一下脸颊,似乎是击退了那个愚蠢的想法。

沈陆离的手艺很好,这顿饭吃的很开心。而他们聊着聊着居然聊出了共同话题,一下子便从中午聊到了傍晚。

傍晚他要离开时,见沈陆离还有一些不安心的样子,他便把他的手机号留给了她,让她有什么情况就打给他。

回到局里,今天是周其琛和小许值夜班。小许最近新交了一个女朋友,非要给周其琛讲他女朋友过生日时他给她办的惊喜派对。

“……当时我就躲在那只两米的熊里,你不知道都快热死我了!她一打开包裹我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躲在熊里有什么……躲在熊里……”

周其琛忽然领悟到了什么,他不再听小许的唠叨,连忙给沈陆离打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许哥,我出去一下!如果二十分钟后接不到我的电话就带着兄弟去我今天上午搜查的那个地址找我!”

周其琛连忙起身,匆匆穿上衣服便跑出去了。在街上拦了个出租车飞奔沈陆离家。

来到沈陆离家他敲门也没人回应,他便用尽全力撞开了门。果不其然,客厅的地上有一张玩具熊的皮囊和碎棉花,正是他今天上午在沈陆离床上见到的那一只。

“你出来!有话好好说,别伤害沈小姐!”周其琛从腰间拔出配枪,对屋里喊话到。

卧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瘦削而又矮小的中年男子缓缓的走了出来。周其琛二话不说便上前制服他,男子奋力挣扎,居然把挣脱了周其琛,夺门而出。周其琛被他大力一推,一个踉跄,便摔倒头磕到了电视柜桌角。

隐约听见楼下传来警笛的声音。他知道那男子逃不脱了,便踉跄的起来,进屋去寻沈陆离。只见沈陆离被绑在床上,口中塞着纱布,泪已流了满面。

周其琛手忙脚乱的解开她的束缚,她便一下子紧紧抱着周其琛,大声的哭了出来。

“抱歉,是我的错,让你受惊了……”少女的怀抱单薄而温暖,周其琛说完这句话便在这怀抱了失去了知觉。一觉醒来便是在隔天医院里,一睁眼看见的便是沈陆离红肿的眼睛,见他醒来,那双眼睛忽然变得笑意浓浓。

最终那个潜入沈陆离家的变态得到了应有的制裁,沈陆离和周其琛也因为那天的经历关系亲密了起来。

终于有一日,沈陆离向周其琛表白了。

“唔……好。”周其琛的回答果断却又纠结。他对沈陆离并没有那种非她不可的感觉,他们在一起之后他甚至会想,如果那夜不是他救了她,而换成别人,她是不是也就不会爱上他。周其琛一向认为自己在感情方面一窍不通,但却又不想回绝她,可能是因为那一夜将她拥入怀中的单薄感觉分外熟悉,让他难以忘却。

他们交往之后,他每周末都会去陪她。而恰逢一天阳光格外灿烂,沈陆离办了一张游泳卡,非要带着他去游泳馆锻炼。

“你说我哪天不锻炼啊,大周末的你就不能让我歇会?”无奈陪同她出门的周其琛满腹牢骚。

“你是每天锻炼,可是我天天都坐在电脑前面啊。”沈陆离挽着他的胳膊,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就当是陪陪我好不啊,周警官?”

“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了……”面对沈陆离的每次撒娇,周其琛最后只能妥协。

碰巧周其琛的车子坏掉返厂维修,二人只能选择在在炎炎夏日挤公交。

那天下午,公交车上人满为患,基本上都是刚放假的学生。好不容易空出个位子,周其琛便给沈陆离挤出一条路,让她坐下。他自己则又被人流挤到后门口,拼命拉住一个吊环,保持平衡。

忽然这时他感觉有人刻意的往他那边凑,作为警察的敏感让他提高了对那个人动态的关注。他无法回头,只能凭感觉察觉到那人的手渐渐地伸向他,又小心翼翼的探入他的口袋……

“住手!”就在那人手夹住他钱包的那一瞬间,他猛然回头,左手也迅速钳住那个小偷的手。小偷一时慌张,猛然抬头,头上的鸭舌帽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因为惊恐而变得惨白的脸。

“怎么是你……”那一瞬间周其琛便认出了他,那个三年前的苍白男孩白怀瑾。如今他长大了,眉眼长开了,倒也是一张秀气俊美的面孔。白怀瑾大约也是认出了周其琛,他垂下眼帘,低下头一言不发的咬着嘴唇。

车上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这。

“随你处置。”白怀瑾忽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抬头看着周其琛。时隔三年,他的漆黑的眼眸里又映上了周其琛的轮廓。

周其琛真没有想到会是他,他感觉怒火从心底涌了出来。他本以为这个少年会听他的话痛改前非,没想到他依然在做这种事情,而且被抓到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随我处置?很好。”他冷冷的笑了一下,“司机,开门!”

他便拽着白怀瑾下了车,下车时他居然忘了车上还有他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女朋友。而现在的满心怒火,让他只能看见面前的白怀瑾。

“三年不见,你小子手法一点长进也没有啊,又被抓住了。”周其琛倚靠在一棵大树下,语气略带嘲讽。

“……如果我说,这是我第二次偷东西,你会相信吗?”白怀瑾低头,缓缓开口到。

“第二次偷东西就有理了?”周其琛提高了音量,过路的人都频频回头,“这种事情一次都不该有!”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本来有听你的话,改正。”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这次,如果我再不动手,他们就会杀了我姐姐……”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也开始微微打颤。周其琛觉得有些不对,“喂,你怎……”他这句话还没说完,白怀瑾便一个踉跄栽到他怀里,痛苦的紧闭双眼。

“喂喂……”周其琛有些不知所措,那少年的身体似乎更显单薄,他的外衫袖口滑下,露出胳膊上交错的疤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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