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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

“不用了!”云绣拉住慕逐君,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我的意思是,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再去麻烦他,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你没有发现他不认识你以后对你温柔多了吗?再也不剑拔弩张了,现在让他给你看看,他一定乐意。”说着也不顾云绣的想法,拖着她往季无衣这边来。

季无衣正坐在院子里面泡茶,他坐在这里从下午到晚上魂不守舍的,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少了些什么,连泡水都烫到了手,他突然站起来,想往一个地方走,那是那个宓姑娘的屋子。

手臂上的刻字焦灼有力,“季无衣爱宓云绣。”

恍惚间好像有人说,季无衣爱宓云绣,不是喜欢,是爱。

好像又有人说,凤求凰,凤没有求到凰。

然后记忆被打断,慕逐君揽着云绣过来,“国师,皇后之前中过毒,据说是被你们季氏一个守护者解了,你帮我看看,皇后的毒全都清了没有。

季无衣看到他们粘连的身子皱了皱眉头,旋即笑了起来,“请娘娘赐脉。”

云绣在慕逐君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把手伸出去。

季无衣搭上她的脉,云绣叫道,“就是解了毒了呀,你看看大晚上的多浪费国师时间。”

季无衣眉头深锁,感受到她心脏处的毒素,但是云绣却在他的手心画圈,季无衣被迫抬头看她的眼睛,他竟然一瞬间读懂了她的请求,不要把她中毒到心脉的事告诉他。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甚至感觉到一丝心痛,季无衣竟然就这样答应了她。

“毒素已经完全解了,她现在很好,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

云绣向季无衣投来感激的一瞥,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瞬间又全都忘记了,头开始剧烈的疼痛。

“国师你怎么了?”

季无衣摆手,手却把桌上的茶壶扫到了地上,然后忍着痛逃回了房间,“身体不适,我先休息了。”

留下原地的两个人。

慕逐君抱着云绣往回走,“我记得那时候在西慕国初遇,季无衣就一直会犯奇怪的病,后来我知道了,他中了绝情散的毒。”

云绣窝在他怀里,“逐君哥哥,西慕少了季无衣不会怎么样,我们明天就走吧,回去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你不要让无衣跟我们走了吧,他的身子需要调养,一定要呆在季氏。”

慕逐君点头,“好,我也有此意。”

于是隔天季无衣起来的时候只看到房门口有一张字条,“慕逐君宓云绣就此别过,望国师好好休养。”

季无衣不知道为什么跑到渡口,经过幻境的时候看到了一副画面,枯叶桃花树下,他吻住了一个女子,那个女人和他一样穿着雪白的衣服,带着他要送给一生的伴侣的发簪,那个女人,是宓云绣。

渡口早就没有了人,今日的水流很急,那两人是早上走的,应该已经到了西慕国境内,就要突然笑了。原来自己终其一生都在错过,大概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吧,但是心好疼,好像缺了一个角的那种疼。

确实如季无衣所想,慕逐君和宓云绣早上乘小舟走,已经到了西慕,过郴州,郴州已经恢复了以前的繁华,因为是赶路,慕逐君道,“等宝宝出生,我带着你们母子一起再来郴州。”

那时候慕逐君不知道,这句誓言最后变成了一句空话,如此苍白。

到郴州有慕熙的人马接应,一路护送两人回宫。

“逐君哥哥,慕熙真的很能干。”

“是啊,监国他做的不错,这次收复南夏他做的也不错,堪当大任。”

云绣总觉得慕逐君评价慕熙的时候怪怪的,好像带着某种预谋。

回到临安,意料之外见到了绮月。

绮月回宫就住在了公主殿。

云绣去看望她,远远望去凉亭里就像坐着一个毫无生气的娃娃。

“绮月姐姐。”

她听见声音身体动了动。

云绣怀着身子不敢快跑,只能走快一点到了凉亭,绮月看着她日渐臃肿的身子。

“真好,你也有孩子了。”

云绣摸着肚子,“还有不到五个月,就能看到小宝贝了。”

“你和逐君的孩子,一定很棒。”

“绮月姐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绮月低着头,忽然大哭起来。

“他说去接妹妹回来,怎么就这样去了呢,他不要我了吗?他说他会等着我说我爱上他了,我还没说啊,他怎么就去了呢?”

云绣轻轻揽住绮月,“绮月姐姐,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绮月突然变得安静,安静的可怕,她退开云绣。

“骨笙死了,吉雅死了,我倾注了感情的南夏没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她转身竟是要跳进河里,云绣慌忙拉住她。

凉亭里一片混乱。

慕逐君慌忙赶来。

“皇姐!”

一声暴喝让凉亭里安静下来。

慕逐君抱住云绣,“伤到没有?”

云绣摇头。

绮月忽然哈哈笑起来,“当初我怀孕的时候,骨笙也是这样的,小心翼翼,不让我磕着碰着,骨笙,为什么不让我随他去了!”

“皇姐,你和姐夫鹣鲽情深,难道就不在乎弟弟了吗?我失去了那么多亲人,难道你要让我再失去你吗?”

绮月的眼神没有焦距,“骨笙的南夏没了。”

慕逐君的眸光一冷,“皇姐可是在怪我?”

“不,即使你不拿下南夏,南夏人也会来打你为骨笙报仇,这是乱世,争霸吞并没什么可说的,我只是遗憾,那个能让骨笙骑马的大草原没了。”

她叹了口气,“其实是那个人没了。”

慕熙对南夏的处理很好,把南下并入了西慕国的版图,但是保留了南夏所有的习俗,南夏人依旧可以和其他国家通商,也无需向西慕国交税,并且奏请慕逐君封绮月为南夏领主,绮月是骨笙的遗孀,这样的处理南夏人也更容易接受。

平静的日子总是让人觉得得来不易,云绣除掉每日忍受着钻心的疼,在人前还不能表现出来,她也安心做起了胎教,有的时候让人把绣架搬出来在合欢树下刺绣,绣累了就在一边打一会儿盹,有的时候是被孩子踢醒的。

肚子上的负重越来越大,让她知道离这个小宝贝出来不久了,只是,孩子出来了,她是不是就要死了。

有些刻意不去想的问题,从来都不代表它不存在了。

东善国的急报。

是古枫的求救,求慕逐君立刻出兵东善国!

事情要说到四个月前,古枫孤身一人去了东善国,他的心里焦躁不安,总觉得那张书信上的血迹说明了些什么,循着熟悉的路赶到东善国,城门紧闭!

古枫急了,亮出桑若的东西要求进去,守城的士兵确实让他进去了,却不是去见桑若,而是把他压去见了女王。

古枫的武功早在那十年被桑若囚禁的时候就废了,自然是被那些士兵不费吹灰之力就抓走了。

女王穿着盛装坐在王宫的大殿上。

“呦,这位不是我们巫神大人心爱之人吗?你们怎么把他绑来了?巫神大人会伤心的。”

周围的侍从说,“王上,这巫神现在都被您关押着,您还怕她作甚。”

“说的也是,不过我也真要感谢这位先生,如果不是巫神在你手上种下了*,你每受一道伤,她就会承担你的一分痛苦,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打败灵力衰弱练功走火入魔的巫神大人呀。”她笑得狡诈奸猾,可是古枫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有那句,“巫神在你手上种下了*……”所以他在战场上受伤才会很快的愈合,所以他能平安度过一次又一次的截杀,因为,她用自己的生命在保护他?!傻瓜!大傻瓜!堂堂的东善国巫神大人是个傻瓜!

眼泪流了下来,“她在哪里?“他的语气僵硬,似乎是下一刻就要把那些人撕裂。

女王一愣,旋即笑逐颜开,“我觉得先生还是不要看现在的巫神了,她被我……人尽可夫的人还是不要看了。”

古枫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人尽可夫……

“带我去找她。”

女王像左右使了个眼色,“带他去吧。”

直到古枫被带进一间密牢,他才知道原来她说的人尽可夫是骗他的,桑若虽然被她们控制住,但是依旧没人能伤害她。

古枫被推进去。

桑若眸光一扫,一支暗器就要飞出来,在看到古枫的一刻忍住。

“你怎么……怎么回来了?告诉我,古枫,是不是你。”

古枫跑过去抱住她,“傻瓜,是我。”

桑若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没错,是古枫的味道。”

“傻瓜,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被关到这里来了。”

桑若恨恨道,“我在练功,没想到我走火入魔的消息不知怎么就流了出去,也怪我粗心大意,也许这女王早就派人监视我很久了。”

古枫抬起手上的黑色手链,“你告诉我,这是不是*。”

桑若变了脸色,“我发誓,*对你一定没有伤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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