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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万劫不复

夜晚,冥湖边。

未曾想,在这湖边,一待便是一天,拂月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繁星闪烁,像是另一个喧闹的世界一样,它们,也在继续者自己的故事吧。

正在拂月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冥湖里走出一个白袍男子,他悠闲地双手背在身后,想在庭院里散步。他看到拂月之后,微微一笑,便走向她。

“姑娘为何一人在此?”那人走近拂月,说。男子看上去很温和,手上拿了把折扇,多了几分气度。

“嗯?”拂月被突然出现的男子吓了一跳,仔细看过去,月光照在男子身上,像他身上在发光一样,那男子只是用发带随意地绑着长发,微风吹过,衣袂飘扬。只是,像是这湖上飘着一层雾气一样,拂月有些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拂月瞬间有种说不出的好感,“你,是亡魂吗?我劝你还是回去的好,若贪图一时的自由,当心万劫不复。”

“难道姑娘看我像亡魂?”那男子展开胳膊自我审视一番,“我只是刚从阎君那里出来,喜欢走近路罢了。”

“哦。”拂月看着他,总有种熟悉的感觉,是在哪里见过吗?这样熟悉的气质,只是这样貌看不清,拂月站起身来,试图上前看个清楚。

“这湖里阴气太重,姑娘你就别再继续往前了。”男子说道,停了片刻。“你觉得,为了那一时的自由,最终万劫不复的话,不值得是吗?”

“当然。无论怎样都不划算啊。”拂月不假思索。

“可,有必须要见,必须要保护的人,纵使万劫不复也不会后悔的吧。”男子低头微笑,像是想起来自己深爱的人,满是宠溺。

不对,不是这样的!

“那那个人该多难过。”拂月开口。

“谁?”男子看她,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那个要见要保护的人啊,她若是知道一个人为了她万劫不复,该多难过。”拂月眉头微蹙。难道不是吗?

男子有些发怔,“这样啊,那她若永远不知便好了。”还是微笑。

“你好温柔。”拂月歪头看他。

这样的男子,在拂月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她也曾见过这样温柔的男子,陌非。

“谢谢,曾经有一个人也这样说过。”男子看着拂月,眉眼一弯,走向她摸了摸她的头,“她叫拂月。”

“嗯?”拂月正打算打掉他的手,听到这个名字便忘了这种事情。“拂,月?”

“我叫陌非。”男子说。

拂月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伸手便能触碰到他,那个梦境里温和的男子居然出现在这里。近在眼前,自己不是在做梦,拂月清楚得很。

拂月看见男子伸手抚上自己面庞,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哭什么。见到我就这么伤心?”他温柔地说,微微笑着,满是宠溺。

伤心?怎么会伤心呢?我很开心啊,真的!我想说,好久不见,陌非。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但是,心里的感觉告诉我,我很想你。

“我,”拂月呆呆地看着他,“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哭了呢,可能是眼里进了沙子我不知道吧。”

“你说你,叫我怎么放心。”

陌非……

“好了,”陌非走出湖水中,浑身上下竟没有一点湿了的迹象,“我还有些其他事,过几日再回来看你,你啊,不要胡乱杀人,知不知道。”

“当然, 我可不愿再失去性命了。”拂月说道。

“嗯。”男子点头,然后离开。

拂月转身望着男子离开的地方,良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难过,惊喜,不知所措。还有一种......拂月伸手抚在胸口,这里,缺口越来越大。

一整晚,拂月都坐在冥湖边,不知在思考什么,像是轮回在世间的幽魂,茫然,忧伤。

西妍生病了,好像是因为她吃了水里的红莲。一直无精打采的,萧落有些担心,自己也看过一些医术,可这妖的体质与人不同,完全派不上用场。知镜也仔细查看了一下,可也没看出究竟要怎么办。

这几人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偏偏可能会最有用的拂月不在这里。那位老者连自己都顾不过来,更别说帮忙了。

“我去找拂月。”萧落怕这样下去,西妍的情况会更加严重。

只能这样了。

只是已经过了一日,拂月究竟去了哪里,这么久还没回来,萧落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该从哪里找起呢?

“你去冥湖看看,她很喜欢在那边待着。”老者开口。

“谢谢。”

……

可是,冥湖在哪里?所谓关心则乱说的就是他现在的样子吗?萧落自己都认为自己应该是个聪明的人,不然也不可能独自一人在这时间闯荡这么久。可现在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

问路吗?这镇上一个人也没有,问谁,鬼魂吗?鬼魂都不一定能在这里生存。

叮呤……

一声铃铛响,萧落听清楚了,在那边!

若是没什么事,拂月的铃铛是不会无缘无故响起来的。拂月那里,出了什么事吗?

说起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拂月燃起了狐火,一大片青色的狐火在这冥湖上方蔓延开来,形成一片火海。

拂月双手抱胸站在那冥湖旁,当日,花玥便是从这里走出来的,不管怎么说,这里是花玥的家。若是有什么动静,她应该会感应到吧,她的性格的话,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此时,拂月听到了一阵凄惨的嚎叫,说起来,她在这湖边坐了一夜,都没有看到有鬼魂从这湖里走出。难道是怕她不成,竟藏在湖底,拂月有些无奈,灵魂有多重要她知道,所以就这样被她烧的魂飞魄散,拂月有些不忍心。

并不是拂月善良,而是她若真的烧死这些魂魄,那她该犯了这天规,自然是要遭天谴的。拂月不傻,才不要为了这些素不相识的人遭天谴。

所以,花玥啊,怎么还不出现啊!

一声声的哀鸣传进拂月的耳中,她不免有些烦躁,像是冥府的八大地狱,总有这些声音,扰得人心慌意乱的。

“拂月!”

男声?

转头一看,怎会是萧落,他来这里做什么?

“西妍出事了,不知为何,浑身冒汗,有气无力的……”

“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拂月打断萧落的话。看来,这样做不行吗?还是要等花玥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回到这里吗,那要等到何时啊。

拂月抬手,手上燃气一层狐火,瞬间,铃声响起,所有的狐火消失殆尽,哀嚎声也渐渐停止。不知烧死了多少魂魄,拂月想,不过,只要不杀人就好了,其他的东西,应该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的吧。

想到这里,拂月有些发怔,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狠心了。若是真的烧死了别人的魂魄,自己居然还云淡风轻得想着无所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命在自己心里变得如此微不足道。

“拂月?”看拂月在发呆,萧落忍不住叫道。

拂月低头笑了,充满了嘲讽。她这是在干嘛,做了坏事假装善良吗,假惺惺的,连自己都开始厌恶自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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