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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蒙奇冤奇才入大狱 逢义士义胆释文华③

莫说那一个捐官,就算翰林院的才子们过来,也没有几个可以跟令狐寻一辩的。那官员一时给他噎住,有不肯承认自己没有学问,憋了半天,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但令狐寻说的十分在理,若是强行把令狐寻按到用刑,又怕旁边站的那些差役暗自笑话。他知道,这些人虽然表面上对官员客客气气,但若是哪个官员审案时没有水准,过不了几天,大街小巷都会传遍。

那官员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个骗人的把戏,他知道那些差役都没读过书,不必认真翻书箱,说个把戏也可以骗过,便从容道:“不出两个题考倒了你,谅你不服。我来问你,孔子三千弟子,其中有七十二贤,敢问这七十二贤中,有几人是童子,几人成人?”

令狐寻一呆,脑子里遍搜典籍,根本对此没有印象,茫然道:“这个……。”他想了半天,觉得这没法回答,书上没写,而且这些人若要被称为贤人,自然都要有一番成就,哪是童子能做到的。想了半天,令狐寻实在想不起来,便只得说道:“书中并无记载,只怕都是成年人也为可知。”

只见那官员得意洋洋嘲笑道:“哼!考住了吧?本官早就谅你不知。你连《论语》也没有好好读过,还敢自称才子,简直是恬不知耻!《论语》上说:‘童子六七人,冠者五六人’,意思是六七四十二,加上五六三十,一共是七十二。也就是说,有童子四十二个,冠者三十人。”这本是一个古老的题目,乃是用来骗人的,学生们也常用来互相取笑。令狐寻也并不是不知道,但他哪里知道在这刑部大堂上,会有人把这事当做认真的事来说。其实这反倒是那些不读书的人每天胡侃时说的,若在正式的场合,就算知道,也没人敢说,那是要给人当做把柄来嘲笑的。

听那官员如此说,令狐寻怒道:“岂有此理,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这是那些贩夫走卒们说着玩的,哪能当真了!”

那官员惊堂木在桌子上一砸,大喝道:“大胆!你才是强词夺理,问你问题你果然不知,不知也就罢了,居然敢反而说本官是贩夫走卒!本官谅你不服,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来问你,这论语上共有多少处‘子曰’?”旁边那些差役恰好就是些贩夫走卒之流,听了刚才那个问题,本就十分感兴趣,立时都认为大人文采奇高。

众人见大人问倒了这个举子,这举子居然还敢狡辩,见堂官敲惊堂木,不需大人吩咐,个个用手中木杖敲地,喊起了:“威——武——。”众衙役个个都是市井之徒,听大人问倒了这个中了会员的举子,都十分佩服,纷纷觉得大人文采斐然,叫喊的时候分外卖力,倒还真有几分威慑力。那官员更是得意,在堂上捋着胡须,看着跪在堂下的令狐寻。他最恨令狐寻这样有才华的人,此时能够整治他,真是遂了平生所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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