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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战前

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齐因还是没有醒来。

擎罗将军急匆匆进来时的话令金企难以决断,唐鲁和明粲已经行至凝赤淞岩边境,两天之后便可抵达此地,到时候要如何抵挡?

擎罗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他冒着风险前来通报定是事情不小,而且他心里也有了一些计较,只是王还在昏迷,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这最后的战壕。

祭司金企来回不定地在石屋里走来走去,可以看得出他虚浮的脚步。连日里的消耗和担忧已经使他瘦了不少,偏偏紧要关头还传来这种消息,叫他该如何自处?

这个兽界终还得齐因做主,纵然他再聪慧,也不能保证可以领着残兵败将打破长老精兵。若是有什么失误,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连最后的领地也拱手让人,一旦齐因醒来,他将如何面对?

是以一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思考到周全的计策。深锁的眉头,在稚气未脱的脸上显得过于老成,本来合身的衣袍现在看来却过于宽大,尖突的肩胛骨撑起衣衫,让人见之犹怜。

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思想却一片混乱。若是因为怕受责罚而不去抵抗的话,不就连一点胜利的机会也没有吗?也更对不起齐因了。齐因之前说过,这里是个极隐秘的所在,不会有人发现,但如果来的是秦赫,那就得另当别论。

人界两大高手一个是经历过千年之战的司神卓甫聿,另外一个就是身份神秘,有着不老容颜的圣长老秦赫。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过来,地宫外合两届兽王所布的结界不消片刻便可破了,到那时,这里的情况可一览无遗。

兽界遗民危在旦夕,金企努力逼自己平静下来,见石床上的人睡得沉,他决定出去透透气,好好理清这几日里紊乱的思绪。

静静地站在暗红的赤精石地坡上,人影如被深深镶进去一般不尽不实。略显寒凉的风抚着他默然忧虑的脸,惊起一层栗,鬓发柔柔地飘舞,挠痒了鼻端,凉凉地打了个喷嚏。

站了不知多久,有人来报:“大祭司!王……王他……”

“怎么?王醒了?”声音淡然,却掩不住满腔的惊喜。

“不……不是,也是……哎呀,我嘴太笨,这,总之王他,您还是回去看看吧!”

祭司心里一抖,回过头来,敏锐地察觉了对方略微的喜悦中夹带着一丝担忧和慌乱,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低吼:“到底发生了什么?说清楚!”

“是!王发疯了……”

“什么!?”金企眸色一黯,直呼糟糕,放开手迅速消失在原地。

还未接近房间,就听到里面一片东西砸碎和下人们尖叫的声音。刚转到门口,一个人被横甩出来,差点撞在金企身上,脖颈上已经血肉模糊,模样惨不忍睹。

身后一些侍女端着的衣物茶具也都散落在地,吓得躲在墙角缩成一团,啜泣不已。金企心里一紧,抬眼望去,屋内除了床具以外其余全部破烂不堪,一片狼藉。

齐因满嘴鲜血,一只右眼血红恐怖,凶狠残暴的光从那双奇异的眼中迸发出来,尖锐的爪子上泛着墨绿的光,狐形忽隐忽现,极为吓人。

“王……”

金企上前一步,意图接近却被他眼里冷漠凶狠的光吓住,止步不前。“你们先下去!这个侍卫,好生安葬了吧!”

一群人得到赦免,抬着尸体一溜烟消失得干干净净。金企叹息一声,见发狂的齐因此刻正狐疑地盯着他,并没有立即攻击,显是想弄清楚他的欲意。心里的沉重又加深了一层,勉强提了提息,无奈地在袖间捏诀唤出索来捆住齐因。

被束缚的齐因更是癫狂,拼命地摇晃脑袋,獠牙已经伸得老长,只要是能抓到的东西,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毁了。

“主上!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是祭司啊……”金企将目光锁定在齐因的脸上,极尽温和的语气叙述着,强调着一切。

“你是兽界人人爱戴的王,他们都相信你,对!都相信你能带给他们安宁,相信你能夺回属于他们的土地……”

“主上,请你千万不要放弃,就算……就算她们都厌弃你、离开你,至少我、擎罗还有那些子民不会……”

“主上……”

“吼!”

这些话被金企心酸地说出来,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绳索所缚的齐因那血红的右眼又亮了亮,发出更凄惨尖锐的叫声。半边脸颊竟从额角生出了不少墨绿色藤蔓一样的纹路,一直蔓延到眼角,再加上被真气凝成的火焰烧过的疤痕,显得异常鬼魅。

这是什麽!

金企惊讶地注视着他脸上的变化,掐指一算,猛闭了闭眼。没错!是中了考奇花的毒!是什麽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一直不说?这种能致人与癫狂状态,从而六亲不认转变成嗜血魔头的花向来被司神所禁养,一直是唐鲁暗算的,莫非他拥有这些可怕的东西?

越想越心惊,背上竟是出了一层汗。这种无药可解的毒最多可维持两年,两年之后毒液散尽也就是毒素寄体毙命之时,如今齐因醒来,却因功力尽失而失去了压制毒发的能力,精神上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折磨,怕是短时间内会神志不清。而唯一能试着驱散和分离血液内毒素的炽翼兽却跟随新主人离开了兽界,可谓雪上加霜。

两日后敌人来攻,首领却是这幅模样,不吝于雪上加霜。年幼的金企觉得自己似乎老了几岁,甚至怀疑稚嫩的肩膀能不能挑起这一方重担。

“去请擎罗将军来此,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

擎罗忙于部署准备后日接战,怕是还不知道此事吧,到底要不要瞒着他,金企一直摇摆不定。

看了一眼齐因,挥手催眠了放在榻上,小心翼翼带好门往议事大厅走去。

那是一个封闭的石室,四周都设有方鼎结界阻隔一切声音,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所以,就算是有线人也绝对不可能打探到这里的任何消息。

“祭司这么急切找我有何事?”

擎罗如洪钟的声音打断了金企的思绪,身后的石门应声闭合,不留一丝缝隙。

“将军辛苦了,先坐吧!”

金企温言一笑,倒上茶水递给擎罗。

“祭司这是何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折辱身份,亲自给区区一个将军倒茶。

祭司的身份仅次于兽王,在某些问题上可以不听王的旨意和调遣,有相当于王子的权利。

“哦,如今的局势将军是清楚的,大王长期昏迷不醒,此时就只剩下你我二人主导大局。有时候我真怕会一个不小心断送了兽界的前程,内心甚是惶恐不安。”说着,金企脸上现出愁容。

擎罗落座细细思考他话里的意思,沉吟道:“祭司向来是直爽之人,如今怎的……可是有什麽不妥之处?”

“这……”转了个念头,改口笑道:“并无不妥,只是想邀将军前来商讨一下御敌事宜。”

擎罗深深看了他一眼,兜转到嘴边的疑问又吞了进去,片刻才开口:“这两天,小将几乎动用了全部遗民力量,子民们被迫害地深,再加上心里都有难以爆发的怒气,所以这次斗志很高。”

“嗯!很好。不过光是斗志高恐难成事,毕竟他们都是没上过战场的乌合之众。”金企凉凉地说。

“哼!祭司怎么能如此说?乌合之众!这就是你的看法?”擎罗脸色一沉,带上了丝丝愠怒,一挥袖道:“他们虽然未经过**,但有一腔热血,试问若是一个士兵没有热情,没有对守卫家园投入全部的激情,怎么可能打赢一场仗?”

“哦?一腔热血?全部激情?”金企轻笑,“将军是带兵之人,应是深谙军事一道,在您眼里,热情和兵法那个更重要?”

“我不明白祭司的意思!”

“呵!带兵好比下棋,亦如人生,只有充分地了解全局才能让自己置身事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控制它,从而打赢这场仗。我想,其中道理将军一定比我理解得深。”顿了顿,又道,“如今之境,如果是我,只能选择冒险一条路。”

擎罗狐疑地问:“何谓冒险一途?”

“有高深的兵法做引导,士气当然如上战场必须的兵刃利器必不可少。兵力过弱可以培养,士气低迷却无药可救。我军人数不多,除开老弱妇孺,就只剩下两千,这些人用来截断敌人绰绰有余,但是若要对抗六洲大军却是远远不够。”

擎罗没有料到这年轻的祭司大门不出却对军情了若指掌,不禁多了一丝敬佩。在听得他后面的话,慎思之余,两人心照不宣地对望一眼,“这的确很冒险,若是不能一举成功,便将面临大军压境。不知祭司可有良策?”

问得诚恳,金企才恢复一点的脸色因为焦虑又变得灰白,羸弱的身躯似乎随时都会随风而飘。任谁都看得出来金企实在强撑,擎罗面上现出忧色:“祭司身体如何?”

“无碍!”金企一惊,暗忖:那么明显吗?连他都看出来了。喘了一口气,抬手示意擎罗勿需担心,重新坐下:“如今好比穷途末路,哪能有什麽良策?不过……”

擎罗见其皱眉顿住,大为不解,却也隐隐有些焦急:“不过什么?”

“方法倒是有,只要能唤醒大王,还有一份胜算。”他没有说出齐因的情况,只言是昏迷不醒尚有时日。一是考虑到此事关系重大,若是传将出去,恐乱军心,二是无论如何得找一个人回来,大王的情况刻不容缓,迟则有变。

“什么人能救醒大王?”擎罗紧张地问。

“玞、雅。”

金企眼望石顶,一字一顿,缓缓吐出两个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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