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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独自上路

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花团锦簇,五彩纷呈。宋慈杭的家里热热闹闹的像是在过年。李小锦的爷爷、奶奶此刻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他们对望了一眼说是要回家,又被热心的村民们劝住了,说再看会儿,好看的很。

宋齐光和李小瑟在小河边有一答没一答的说着话,彼此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宋齐光还在竭力劝说着:“小瑟,你又不是不知道,杨一鸣那人整天游手好闲的,他跟你不配。”

“我觉得他也不错。”李小瑟像是在赌气。

“还有,他那个妈也是耳风招招的名声不好。”

“嗤,关他妈妈什么事,你还有这种老思想啊,亏你读了那么多书。你别管我,我不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啊?”

“行。我不是你什么人,当我没说。”宋齐光抬腿要走,此时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管的太宽了一点,情急之下,又说出杨紫玉的坏话,倒真显得自已好没有风度。

“等等……”李小瑟喊住了宋齐光,却又欲言又止。

乡村的夜晚,宁静得连远处的蛙鸣声也份外清晰。

李小锦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丰满的微微起伏着,她的额头上沁出细细的、密密的汗珠,瘦削的脸上泛起红晕。略微有些厚的嘴唇微微的张开。

人影迅速的脱掉自已身上的衣服。

“你……”李小锦于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重物压在胸口,她睁开眼睛陡然看到一张扭曲的脸,情急之下不禁大叫了起来。只一个字出口,便被那人影捂住了嘴巴,李小锦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像是场梦魇。想使出浑身力气来摆脱那个魔鬼,却又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的身体在一瞬间瘫软,她用双手死死的抓住裤腰,那人影竟也一时没奈何。待人影稍为松懈之时,李小锦拚尽全力将他掀在一旁,翻身向房门处跑去,人影迅速从后面扑倒了李小锦,李小锦挣扎着向门边爬去,就在触手可及门锁之时,却被人影死死的压住了。

李小锦刚要喊叫,就被人影掐住了喉咙,她只觉得那双手越来越用力,自已的呼吸已经停止,意识逐渐模糊……

当李小锦清醒过来之时,发现自已躺在地上,汗水与土地的摩擦,让自已的身体显得非常脏,她睡在地上,泪水姗姗来迟,此时默默的流下。

突然,她听到窗外传来宋齐光和李小瑟的对话声,她艰难的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摇摇晃晃的身床边走去,扯过一条被子,将自已遮掩的严严实实。

李小瑟似乎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之处,她急切地说:“姐,你没事吧?”

李小锦笑了笑,说:“没事,你去睡吧。”

站在一旁的宋齐光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

腥味。但也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盯着李小锦的脸,想发现点什么。只见李小锦脸色苍白,眼眶里盈了些泪水。宋齐光刚想向前走近一些。李小锦大声叫道:“别过来!”

宋齐光停下了脚步,觉得李小锦的言语有些反常,他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默默的退了出去。

当一切都归于宁静之后,李小锦瞪大了眼睛看着屋顶,她怎么也想不到,欺负她的人竟然是他!

宋齐光回到家时,北京奥运会的闭幕式已接近尾声。当他回屋时,撇了一眼李小锦的爷爷奶奶,他俩正看的津津有味,咧着嘴笑着,嘴里的牙齿都掉的差不多了,笑起来就像是个黑洞。

宋齐光到底还是没忍住,他悄悄的走到李小锦的爷爷奶奶身边,跟他们说,让他们早点回家,小锦有点不舒服,生病了。

李小锦的爷爷奶奶朝着宋齐光笑了笑,转过头依然看着电视,间或跟旁边的人聊几句祖国强盛之类的话题。并没有把宋齐光当一回事。

宋齐光回到卧室,半躺在床上,回味着今天晚上,他也说不出什么感觉,总之觉得今晚有些不同寻常,且与奥运开幕式无关。

宋齐光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也没注意到他哥哥宋天骐什么时候回的房间。

宋天骐和宋天骐这兄弟俩最近的关系比较紧张,缘由就是他们的父亲准备把“宋记羊肉馆”重新开起来。

“宋记羊肉馆”在马坝村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一道美味,这么些年来,名声已经传到了县城里。宋慈杭为了诚实守信,和外面的客户约定,每月逢五开市,约定俗成之后,倒也清闲自在。每月农历逢五,宋慈杭总要从黑屋子里逮出来三只老鹅,自已动手宰杀清洗,然后烹饪后出售。这一套程序下来,也着实让宋兹杭感到吃力。

宋慈杭于是想到了让两个儿子帮忙,也正好他俩都学校里同时毕业了,且同样没有考上大学。让宋慈杭苦恼的是究竟让谁来接自已的班,确实还一时难以取舍。

宋天骐有些木讷,成天不开笑脸,为此他的母亲蒋美娟没少责骂他,让他见人要笑,不要成天愁眉苦脸的样子,你再愁眉苦脸也没人同情你。每当蒋美娟责骂宋天骐的时候,宋慈杭总是微笑着不说话,没人能猜得透他的心思。

与之相反,宋齐光倒是时常把微笑挂在脸上,逢人客客气气的有礼貌。在蒋美鹃看来,应该让老大宋天骐去外面闯闯,多见点世面,让老二留在家里做“宋记老鹅汤”。可奇怪的是,宋慈杭对此不置可否,甚至流露出相反的想法。

宋天骐和宋齐光还记得,当年他们的爷爷手把手地教父亲制作“宋记老鹅汤”,当年还年少,也没有太注意这些事情。现在想来有些后悔,凭着这一手绝活,虽然辛苦一点,但过上个舒心的日子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老祖宗有规矩,这门手艺传男不传女,且只单传。

宋天骐心里是有底的,他是长子,传承下这门手艺应该是情理之中。不过小弟宋齐光在家里似乎更讨父母欢心,传给他也不是没有可能。为此,本已愁眉紧锁的他越发得苦恼。

这一天,烈日炎炎,午后小睡醒了后的宋慈杭新沏了杯茶,躺在凉椅上若有所思。一会儿,他把宋天骐叫了过来。

“天骐,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听,这回好了吧,唉,也真懒得说你了。”宋慈杭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不满,但嘴角还是掩饰不住的有一丝丝的笑意。而这,低头默不作声的宋天骐并没有发觉。

“喏,给你五十块钱,去县城药店里买些鸦片壳子回来。买二十块钱就够了,剩下的你自已花。”

“哦,”宋天骐接过钱,转身出了门。

县城离马坝乡并不算太远,只十五公里的路程。砂石路铺到了村头,那里有一个小广场,算是车站,并无遮风避雨的站台。午后的太阳正毒,树叶也不动,地上倒是有些热气腾腾的似的。

宋天骐刚站立一会儿,浑身上下就被汗湿透了。此时的宋天骐慢慢的开始有了些怨气,这做父母的有些偏心,为什么不喊小弟上县城去买东西,这么毒的太阳,这么热的天气倒是要我去受这份罪。

远远的一辆中巴缓缓的开了过来,车上陆陆续续的下来了三五个人,都急勿匆的往家赶。宋天骐想和这几个熟识之人打个招呼,看看那些人都绷着个脸,生怕开口打招呼,别人都不理他徒增尴尬,想想便也作罢。

上得车来,只见一胖乎乎的司机和一个瘦小的售票员在说着话,宋天骐觉得他俩蛮喜庆的,像极了电视上说相声的组合。

“师傅,什么时候走啊?”宋天骐问道。

胖司机和瘦售票员相互对视了一下,各自露出带着不屑的笑容,好像显得彼此很有默契。

宋天骐的心情顿时感到了不快,他不由得再次打量着自已的穿着。短袖衬衫加上西裤,脚上是一双凉鞋,除了衣服被汗湿以外,也显得极其干净整洁的。而自已除了个头稍矮一些,皮肤黑一些,五官也算端正,这也并没有什么可笑之处。宋天骐见胖司机这两人没答理自已,也不再问了。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他伸出手在窗外招了招,还是一丝风也没有。车厢里,比外面要闷热许多。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不知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两个人无声的嘲笑,总之宋天骐的心情非常糟糕。坐在车里,像是双重的煎熬,一个是肉体,一个是精神。

渐渐的,车上的人多了起来。这天气他们倒像是习惯了,乡里的汉子和村妇们说笑着,有时汉子们也动手动脚,被村妇拍打着、咒骂着。车厢里顿时热闹起来,一切都显得乱哄哄的,却也有一份轻松愉悦。

这一路上,车厢里有的男男女女在说着带颜色的笑话,在他们看来只是个调笑而已,而宋天骐觉得很是过份,也没人看到他时常胀红的脸,直到离开车厢,宋天骐才觉得一身轻松,几步就冲到了门口,像是急于逃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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