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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流云辞

我与你逐水而居,沉入安静湖泊。昼与夜之间,星辰轻轻暖过。

千年变,草长莺飞浮沉的生活。低首去潜心雕一座石佛,挑灯开门,迎你细述风波。衣上犹有雪落,恍然归客,心似开芙蓉千朵。

——题记

穿越??第五世??簪花不见旧

他们运气好,刚讲了两个故事天就亮了。阴阳的交汇处,幽冥之门大开。那些鬼门前的小妖不甘心的看着初生的太阳,提起青灯离开了。劫后余生的他们互相拥抱着彼此,喜极而泣。

就在他们弹冠相庆,奔走相互庆贺时,有一个女子却急匆匆的跑了过去,穿过他们向着幽冥的方向。她要找的人,会魂梦千里飞渡,轻舟白马带着她沿水路一夜观天下。

他曾经眼含深情,唤她:菱歌。她慢慢习惯,将悲喜镌入牌坊石刻。过了多年以后,也有游人慕名来临摹。她就在石碑之侧摆上文房四宝,调一砚徽墨。却不期有谁微笑谢过,俯身去看时,仿佛旧时年月一一鲜活。

林逸……是你吗?她想问,却没有问出口。轮回之境,她重新陷入一阵温暖,往事历历,有马头墙青砖并黛瓦,在日光下随性泼洒。

能看到檐上鱼鳞浮光饰广厦,她夜深寻水边蛙,归来时揽衣蹑足,怕惊了树上鸦。后来是他一人,邀约伙伴成仙去,临行前,邀约她摘星于百层楼阁,约定三百年后在相见。她就一直不喝孟婆汤,后来修成妖道。

而今三百年过去,她按照约定来到人世寻他,入目山河仍在,拍遍阑干触手如冰河。幸而当初的那一塘莲荷尚且留下了,菱歌便安静的在莲荷塘畔盖了一座陋室。

每日小舟短楫不负它,采莲晴昼暖寒鸦,径入碧荷深处觅人家。也遇到过青丘狐的旧友,相约趁兴煮酒夜话,悲欢叙罢。纵然不识春秋多云霞,冬雪别有根芽。那又如何?反正日月如指间砂,实在可握远胜过水月镜花。

今年的夏日,青丘,鲜于林逸等旧友俱在,菱歌变约他们闲坐山崖?天风拂发间,她兴致很高,张口唇齿间,就哼唱着三千歌谣,唱来与君解忧乏。古来多少事,落于手札不过是史书一笔。

她不在乎的,累了便坐下。随意的以天为被,地为床。梦里便又是身边有他,有旧友的时光了。

林逸追踪到她的气息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她:横卧在一叶蚱蜢舟上,如同墨鸦羽毛般黑亮的长发随意半披在肩头。本以为她会是满身戾气,可是气息却如此干净。

如果不是那些死人身上的气味,估计他也不会找到她。可是他不知道,不知道菱歌梦到了什么。她梦到了大梦断肠,梦里他们的三世。

第一世,她是莫邪,他却不是她的干将。她是铸剑人的妻子,却没有遇到他时就死了。她的魂魄藏在儿子身上,终于看到他。他是那个献计报仇的侠客,最终她含怨轮回,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相遇他。

第二世,她是紫玉,吴王的小女儿。她好容易遇到了他,他是会道术的书生韩重。她十七岁,他十九岁,年华正好,他们相遇相爱。

可是吴王不许她嫁给他,她气病而死。死后对他念念不忘,托梦相见,他用道术进入陵墓,被她的真情感动,他们在陵墓里行了夫妻之礼。他还用道术锁住了她的魂魄,保护她的尸身不腐。

临别时,她送夜明珠给他。却因此导致他被吴王给抓了起来,诬赖他盗掘陵墓。她无奈现身去说,吴王却觉得都是他捣鬼,又把韩重抓了起来,打死了。

她飘走之后魂魄无依,只得重入轮回。第三世,她是何氏奴娇,他的妻子。他是韩凭,安康王的舍人。安康王觊觎她的美貌,设计陷害他。他们分别,他被罚去做苦徭。她托信给他,表达了殉情之意。他首先自杀了,她又弄烂自己的衣服,趁着安康王带她上高台时死了。

安康王把他们葬的很远,以为他们俩的坟墓不能合葬。可是想不到两棵大梓树分别从两座坟墓的端头长出来,十天之内就长得有一抱粗。

那两棵树的树干弯曲,互相靠近,根在地下相交,树枝在上面交错。又有一雌一雄两只鸳鸯,长时在树上栖息,早晚都不离开,交颈悲鸣,凄惨的声音感动人。

他们感动了众人,却感动不了安康王的执着,他烧了相思树射杀了鸳鸯。他们第三世,就此缘断。

所以这一世她没有入轮回,而是成了妖,首先来寻了仇,杀了那些当初害死她的恶人。当初她还是紫玉的时候,他的韩重曾经跟她约定过若能成仙,便爱三百年。

所以,这一世她早早的来了。三世的梦太长了,菱歌醒来时看到他站在她的船头时,满眼都是欣喜和相思:“林逸,林逸。我是——”她一边欢欣雀跃的跑向他,开心的想告诉他终于相见了。

可是他却冷漠的看着她:“妖精!你作恶多端,枉杀无辜凡人,本上仙要替天行道。”然后他手中的干将莫邪两把双剑合璧一起插入了她的胸口。

她看到了嗡嗡作响的双剑,心想他真是高看她了,杀她都要用双剑合璧。“我是菱歌——”可是她还是看着他死死的忍着疼痛,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说。

可是心里只觉得悲伤:他竟然不记得她了。“菱歌?你怎么知道我是林逸?”林逸只觉得心中有些隐隐作痛,扶住了遥遥欲坠的她。

可是太晚了,他那一剑刺的太深太恨。她的妖丹碎了,魂魄也快碎了。“菱歌?!”他喃喃的接住她的一片魂魄,仿佛听到有人在说:你我相约三百年,三百年后再相见。

菱歌!林逸!林逸不由自主的把泛着青光的一片魂魄贴在眼前,他看到了,这片魂魄的记忆。里面那个和她深情款款的人,不正是他吗?

“对不起……”可是,他还能说什么呢?因为他都忘了,用黄泉水洗过。

这一世,他是北齐最后的皇亲国戚;她是空有贵族名头的京城第一美人;而他是出淤泥而不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当红戏子。

大家族的束缚,家国洪流的巨变,他救不了爱情,救不了根深蒂固的逆流,更救不了自己。

——题记

溯洄??第六世??三人伤

“瑞霭环凝绿野堂,岁朝风景异寻常。尊前有酒春方好,眉上无愁日自长——”一曲《风筝误》的的词,却被他唱的婉转。就好似那娇客来家,春情误。他看的真切,听的入耳。

手指也不由得随着乐曲而打着节拍,看那人身段袅袅舞出青莲。他在台上和别人唱着悲欢离合,而他就坐在台下看着。但是在他们都没注意到的地方,却还有一个人,在看着台下的他。

当戏散场,他抬头去看他那目光里的深情让隔着半个帘子的她都十分嫉妒。可是他的目光只是看着台上那人,林逸、鲜于林逸。他们的名字都如此相似,这让她如何可说。

他踱步进了后台,看到他整个人都开心极了。“林逸,你唱的一如既往的好。”他是鲜于林逸,北齐国最后的一位皇亲国戚,国舅爷。

南北朝乱,时局变幻莫测。他手握一方军权,保一方百姓平安。世人都知,鲜于将军鲜衣怒马却独宠一个戏子。就算有个京城贵族的第一美人的未婚妻菱歌,也被他视若无物。

纵然萤火绘着画屏香,为谁拢一袖芬芳?菱歌看着他们那样你侬我侬,就伤心。不过鲜于林逸的母亲还是不会同意一个戏子进自家门的,这一点菱歌很放心。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鲜于林逸,因为他求迎林逸进门所以鲜于林逸的母亲提前给禾菱歌下了聘礼定了日子,只待到吉日就让他们成亲。菱歌很高兴,想去看看鲜于林逸,却得知他带着林逸去了河边。

他又追到河边,发现他们正在枫林里拾红叶,书信笺写尽情意绵长。鲜于林逸对林逸说:真想和你就就这样去流浪,到美丽的地方。

林逸抚摸着鲜于林逸的脸庞就笑:说什么傻话呢,你肩负全城百姓的重任怎么能轻易说离开。鲜于林逸笑了笑,没有在说什么。

转眼间就是好日子,鲜于林逸迫于无奈娶了菱歌。昏礼过后,昏黄烛火轻摇晃。鲜于林逸掀开菱歌的盖头,冷漠的看着她:你就好好做你的鲜于夫人吧。然后他大踏步转身离去。

只剩下菱歌在盖头下彷徨,看着流泪的花烛和荣喜堂。突然想起那时候晚风凉,斜阳渐矮只影长。初相见时的故梦里,孤桨声远荡。那时候她一心想要去他乡,把过往遗忘。

可是忘的了吗?菱歌反反复复的想起来,就是痛苦。她不明白,可是既然成了夫妻就要在一起好好相处。菱歌决定好好的和鲜于林逸在一起,所以她打听了鲜于林逸的喜好,精心准备。

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讨得鲜于林逸的欢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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