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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石楠小札(微雨红尘)

初见他,她灿烂的微笑。在春日里的私塾外读诗经给他听,他佯装不懂;十年后的相遇,却是你跟他精心策划的骗局。

彼时凤翎鸟婉转高鸣、她手中的剑也悲愤的呜咽不停;你说:如果可能,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保护你一辈子干净纯澈?

他却用无上的荣耀浇筑了她一生的囚;原来爱恨都是一念之间,

她甘心被他囚禁、是因为爱;你甘心被他奴役只是因为恨他夺你所爱;而他却偏偏只让她的心里只能被他一个人占领。

你也不爱她,只不过是她跟你的她太像。而她,为什么后来的心里竟然有你在发了芽?

————题记

时光错:为你、我等待过,一路上有花香也有泪光;可在鸿蒙初始的时候、你忘记了我的名字。

为我、你奔走着,不尽的天涯和着风沙;却不是为了爱我、是不是欠过的债还清了也满心愧疚。

我错过了你最初的时光,是不是就等于错过了我们注定的缘分。我找不到,再也找不到。

病态的爱,我怎么再继续爱你。所以我要把你囚禁,你永远只会属于我。脉脉的一池湖水,宛若我情尽的一滴泪;

卢亦霭写给伊子木的思念

她写完信,伸了个懒腰、外面好像又下雨了。

这是个动荡的年代、战乱末期的频繁。其中的陈国日渐强大,齐国逐渐衰败;

而她只是齐国的一个奉茶宫女,每日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求一世安稳。但是这风雨飘摇的世道之末、怎么会让人安乐呢?

当陈国的大将军率领军队冲向鸿鹄殿时,她正端着茶盘刚给皇上上完茶准备躬身退下。

这时,大将军身边突然窜出一个人来、那人如掠水蜻蜓般飞身过来,然后挟持住了她。

她惊惧之下呆呆的忘了语言,你是子木?回忆蜂拥而至一下子让她回到了过去:

那天下午,也是一个烟雨濛濛的时刻、莲池里的荷花开到极致,微黄的花蕊里莲子渐欲成熟;

她醉微醺的立在石台上出神,突然地听见有人呼唤道:“卢亦霭!”

回头,她转过身蹁跹的衣裙沾皱一池春水。流光飞舞弄飞花,尘埃初定。

来人一袭蓑衣,下雨了吗?她没感觉了!“伊夫子。”她垂下头敛身行礼不让他看懂她的目光,也不想看懂他的目光;

他三十而立,姓伊名子木字安和、曾是太学馆的学辅。

而她芳龄十七、他是养母给她请的夫子,教习她礼仪,然后送她进宫。

齐国的太子妃竞选,养母告诫她要志在必得,可是她没有那个心。

心有涟漪怎么会去竞争?“《中庸》第三章背好了吗?下午王子妃要来教你学宫廷礼仪的。”

伊子木面目严肃的板着脸问道。“没有,你是知道的。”

她调皮的吐吐舌头,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

在她灼灼的目光下、他溃不成军的选择逃避:“那你可要快点背好,我抽空再来检查。”话音刚落地、他就慌张地跑掉了。

……后来,她没有选上太子妃、而是做了一个奉茶宫女。

“我记得你,卢亦霭。”他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她讽刺的笑笑:“我不叫卢亦霭,请叫我薇宸。”

原来他竟是陈国的细作,潜伏在齐国多年;他一哂,不可置否。

“郭文山,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挟持一个宫女就可以威胁到我吗?”齐皇微阖茶碗盖,面无表情道。

“您误会了,我不是来抓你的、我只是奉命来把你囚禁在这个宫城里。”他顿了顿,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他才是来抓人的。”

齐皇很惊讶,薇宸也很惊讶。所以他们都默默看着伊子木抓着她的手向外奔去。

然后他变魔术般牵出一匹马、扶住她一起上了马狂奔起来;靠在他的背上,她感觉到了自由的风声拂过。

“伊子木,你为什么要带我离开?”“有人要我保护你,他要见你。”她一头雾水,而伊子木再问就不回答了。

入秋的风、终是有些冷了。她们又马又船的行程千里,终于到了他口中的目的地:

那是一处隐逸于竹海中的琼楼玉宇、看建筑风格,很像陈国的房舍:青砖黑瓦灰色的墙,飞檐翘楚、有别于齐国的红墙黄瓦直屋檐。

看面积,此房的主人定然不是一般人物,到底是谁呢?

听说这种规模只有皇族才可以,是陈皇的行宫?还是太子的别苑?二皇子或三公主的也有可能。

她回头望了望,穿行走过的长长曲桥、低调华美的纹饰,昭示了主人的尊贵身份。

在拐个弯,经过环湖抱臂的长廊桥,廊桥下水质清澈可见鱼跃跟禽鸟穿游其中。

还有半亩莲叶何田田,似是世外神仙居。“伊公子,太子殿下请你带薇宸姑娘去‘冷香凝碧阁’等候”,有身穿立领儒裙的宫女过来传话带路,她打量了下:

好个俏佳人,点梅妆梳元宝髻,陈国女子多擅妆、果然不是虚传。

她默默地跟着宫女、身旁是他,感觉一路而行虽然安静、但是还是有不少好奇而又打量的目光。

忐忑不安昏昏沉沉的到了一处阁楼下,抬头‘冷香凝碧’四个字在匾额上用朱笔书就、看起来是立于水边的三层高房。

宫女为他们推门,进入房间后环视一周,只见房内只有几张桌椅、一个书柜、主尊位是一个小卧榻、床边有一张贵妃椅。

地上有瑞脑销金兽,案几上一个小巧的回纹香炉内焚百合龙丹香、摆着一张桐木纹龙焦尾琴、琴弦隐约闪着很白亮的盈光。

正打量着,突然听到宫女通传道:“太子殿下到—皇子到——。”他躬身行礼,她也按着宫女的姿势道了个礼。

“免礼罢。”一个活泼点的声音说道,她抬头、看见一个身着水墨色衣衫,身配螭龙玉的男子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白衣男子、男子发束九龙金带,身上的腰带也是九龙纹饰。

两个男子皆是丰神俊朗、只是轮椅上的皇子皮肤更加白一点,五官较为柔和一点。

而推着他的皇子五官偏向棱角分明,眉宇间有那么些飞扬跳脱的稚子情怀。

“薇宸姑娘,既然齐国以亡、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吧。他们会好好侍候你的。”

轮椅上的皇子温和的开口说话了,不是特别磁性的声音。听者却很舒服;

“皇兄,我们……。”站在那里的皇子似乎有话要说,却压下了语调没有说清楚。

“太子殿下,您有话就说吧、我也想知道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薇宸单刀直入道。

“暂时不急,你父亲是我陈国的大功臣、虽然他去世了,但是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皇子抢白说道:“我是二皇子海晨,那是我大哥太子殿下海川。”

薇宸淡淡的福身:“太子殿下千秋岁平。”“免。”坐轮椅的海川虚虚的伸手示意薇宸免礼:

“今日姑娘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海晨还想多说什么被拦下了。薇宸也没有多说什么,福了福身、随着侍女先行离去了。

“大哥,为什么不让我跟她说?”海晨终究是急性子,憋不住不满道。

“她才刚来,别吓到她。”海川轻轻一笑不再多言。

廊间月、瓦上霜、诗歌千千阙;雁双行、报安康、幽思情远;唯于梦彷徨。书页翻过,她却无心看书。

索性掩卷出门、看看风景也好。?膳食已经摆好,但是她却无心吃这些。

这几日她觉得心里甚至不按;这日、偏巧,在回廊之上她又遇到了多日不见的伊子木。

“伊将军。”只是寻常的问候而已,薇宸冷冷的打招呼。“薇宸,呵呵。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叫我夫子的。”

伊子木皱眉,似乎心情很不好;他还是一身戎装,似乎又从战场归来。

“我觉得还是叫您将军比较好,您做夫子不如做将军来的自然。”薇宸语气尖刻疏远。

“恭喜你了,过几日就要成为太子妃了。”伊子木满眼疲惫道。

“你骗人!”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犹记得在他怀里策马奔驰,呼吸在耳边的馨兰墨香,更不忘的是马不停蹄中的星河流动。

记忆深处永远忘不了他读关雎时的悠然淡远、娓娓道来。???可是,现在的他们却都已经物是人非。

他做他的大将军而非她的夫子。“我是不是骗人,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伊子木说。

廊外忽而飘起来细雨,薇宸便不再理会他,兀自看着雨景发呆。

在更远处的高阁上,是海川眸光深沉的复杂凝望;

皇家多风雨,看惯了后宫天下的尔虞我诈,海川不确定是要薇宸保持住这份纯粹还是要把她淬炼成母仪天下的太子妃乃至皇后,一把最好的公正之刀。

十日后???御笔朱批,立薇宸为陈国太子妃

彼时光,你素手纤纤执一枚骰子: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念着矫情的文字,似笑非笑道。

此刻,琉璃杯里的半盏茶已经凉透了,桌子上的奏折,朱批御笔,鲜红刺眼。薇宸觉得像她的血一样。发了会儿呆,薇宸无奈的抿了抿胭脂纸,走出了房间。

屋外高朋满座,偏安于乱世一角的小小陈国,她一身红衣,妆容无双,推着他的轮椅、缓慢迟疑的走向众人中央的高台接受朝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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