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娜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确认，这个人就是医院视频中的那个人！
虽然只能勉强确认身高体型等特征，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同一个人，他就是凶手！
凶手的警惕心很强，一直低着头，防护面罩也一直没有抬起来，死死地挡住自己的脸，在监控中甚至看不到他的正面，只能看到侧脸，而因为光线和角度原因，侧脸也看不清楚轮廓。不过那位司机应该确实是看到他的脸了，那么近的距离，还说了几句话，肯定会有一个印象。
“记住车牌号，找到这辆车，车上的硫酸应该还有不少剩余，让技术队来处理。把那张单子送回警局进行处理。”徐娜对随行的警察做出安排，那张凶手签收过的单子已经送了过来，视频中凶手带着手套，指纹多半是没戏了，就连字迹可能都会受到影响，再加上凶手有很大可能会刻意更改字迹，实际上这张单子能起到的作用已经很有限了。
徐娜自然都明白，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们就等着那位司机来了。”
张经理说道：“其实那辆车应该就在工厂附近，只是这一带山挺多的，不太好找。”
“怎么说？”徐娜诧异的问了一句，她是真的很少见到有人像张经理这么配合警方调查的。
“因为这里距离最近的加油站都挺远的，所以一般运输车辆到了工厂的时候已经没剩下多少油了，走不了多少路的。”张经理解释道：“我们的主要产品就是各种型号的油，所以这些车都是在我们厂里加了油，才会出发的。这辆丢掉的车没有在厂里加过油，肯定走不远。”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偷了几桶油装到车里？”
张经理摇了摇头，道：“这不太可能，成品油罐区的看管是最严格的，不可能有人偷的走。”
徐娜点了点头，道：“那就在附近找一找吧，天亮了再去，现在去也找不到。这个季节山路不好走，晚上不太安全，视线也不好，等白天再去吧。”
过了一两个小时魏华和滕飞就过来了，他们去了趟天文台，大概的搜索了一下，确认那里就是现场之后就赶紧过来了。
看了张经理一眼，张经理识趣的找了个借口暂时出去了，剩下的就都是警察了，魏华才说道：“现场找到了，在不远处的一个天文台里，和视频中一模一样。因为硫酸腐蚀性太强，所以从硫酸中提取DNA不太现实，不过已经把那半截舌头送回警局了。我打电话问过，警局里保存着赵远强的DNA样本，对比一下就可以正式确认了。”
滕飞脸色发白，忍不住抱怨道：“你能不能不要把血淋淋的场景说得这么详细？大半夜的到这么可怕的地方很惊悚的好不好？”
他们虽然找到了那条可以供摩托车通行的小路，但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走，他的脚现在还很疼。
“具体是怎么样的？”徐娜没有理会滕飞的抱怨，问道。
“其实还是滕飞出的主意，要不是他，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现场。”魏华就把滕飞的那通解释全说了出来，滕飞在一边忍不住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所以我们就找到了现场，现场的具体检查还要等相关的专业人员过来，天亮之后我也去看看。那里也没找到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用手电筒照明先把那截舌头取下来。”魏华最后总结道：“凶手这次很明显有些急迫，或许会因此而失误在现场留下线索，所以这一次现场搜查比以往都要重要。”
徐娜也同意这样的说法，道：“那你就好好盯着点。趁着现在那个司机还没来，你们两个可以先休息一下。”在工厂里头的调查进度，她也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等到那位司机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点钟了。这个司机看上去有五六十岁了，是个正儿八经的老司机。
在张经理的办公室里，徐娜问道：“你还记得跟你交接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老司机想了想，说道：“他看着挺年轻的，二十多岁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有点吓人。至于具体的长相，我只能尽力说个大概了，毕竟过去好几天了，记不太清楚了。再加上他当时带着防护面罩，看的本来就不是很真切。”
“没事，你能记得多少就说多少。”
“他的身高大概是一米七五左右，跟我差不多。脸上很干净，鼻子有点大，眼睛……”老司机说道：“大概就是这些了。”
“好的，非常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先回去了，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找你的。”徐娜将老司机送出办公室，回来看着沉思中的魏华，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还是不够详细，不过好歹有了个大概形象。”魏华揉了揉额头，道：“他具备很专业的侦查和反侦查能力，同时还有高深莫测的网络技术，理论上应该不错的身手，还有相当强悍的心理素质。这样的人必然是受到过专业训练的，我们可以把范围缩小到军、警两界，再加上一些网络部门。他很年轻，但是不能排除他只是一个执行者，背后还有其他人指使，所以不论是在役的，还是已经退役、退休的，都要关注。当然了，重点还是这个年轻人，先把他找到，就算他的身后还有别人，顺藤摸瓜也就方便多了。”
“虽然范围依然很大，但毕竟还是缩小了很多，让我对破了这个案子终于有了点信心。”徐娜苦笑道：“只是时间上……”
凶手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他开始急切的想要杀掉其他人了，为此甚至不在乎自己的行动是否会留下痕迹。作为他的目标，王旭现在的安危实在是难以保证。
魏华叹了口气，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做好我们自己手上的事情才是关键，把案子破了才是重点。王旭也是专案组的一员，绕不过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