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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渐起

康煕一来便闻见她的呼声,大步踏至她床前,看她满头大汗,非常紧张:"你怎麼了?发恶梦了?朕刚刚经过就听到你大叫,好似这些天你都睡得不安稳,朕叫太医来给你瞧瞧。"即使齐宣与他同眠,康煕也隐约感到她张眼至天明的无助感。

"不用了,我没事。"她知道康煕心中的苦闷不会比自己少,她没了儿女,但还有一个丈夫,强顏欢笑,扮作不知,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这样,康煕会好过一点。"你怎麼这麼晚还没睡啊?又在批折子呢?"偎在他怀里,慢慢地释放着柔情蜜意,是因為不想他看到眼中的苍凉。

"没有,自然醒了,就出来溜达一下。"為她抹去冷汗,盖好被单,如珍宝一般呵护:"你既是身上无事,必是心上有事。為了端嬪的事情吗?她失了胎儿,大家都很难过,但那不关你的事情。不是摔烂一尊观音像就能主宰的事情,是她自己不小心失掉的,如果不是摔了那一跤,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他只道是那件事情引起齐宣的不安,所以多加安慰之词:"况且,那尊观音像又不是你打烂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好的。"她轻轻地应着,这件事情早已经被她拋诸脑后,她烦恼自己的身体却又不敢言明。

宫内已有定局,宫外却是风云未定。

"叁爷,大爷那边小的已经安插了人,他们写了很多小人,托宫中的奴才塞在乾清宫的玉阶下。"

"什麼小人?"

"不知道,都是叠好,字藏在里面。不过好像,是和太子有关。"

胤祉听完这个报告,慢慢地笑了:"大哥怎麼就是学不乖呢?上次齐贵人好心放他一马,他才安稳了没几天,就去招惹太子,真有胆量的。"

"叁爷,咱们要不要报上去?"

"不,想当日明珠出殯之时,他哭得悲痛欲绝,晕倒在家里,太医诊脉说他心伤所致,难以立即好转。皇上特旨他不必出席,还叫我这个皇叁子去替他大阿哥给明珠扶棺。明珠这一生风风光光,虽说中途时节曾被皇上罢了官,可未几又靠着参战有功,在皇阿玛面前得了奖。至死还有皇子扶棺,他也没算白活了。"

"明珠穷其一生,都在為大阿哥谋后路。小的知道他临终时曾叫大阿哥至床前,说了好些话,必是想让他和太子争个高低。"

"哼,争?怎麼争啊?虽说长子為嫡,可太子做了那麼多荒唐事,皇阿玛都忍了下来。但大阿哥,他只要走错一步棋,就全盘皆输。"

"奴才想他那天是故意病倒,想让别人对他掉以轻心,以為明珠死了,他大阿哥也倒台了。"

"嘿嘿。"胤祉用烟枪敲了一下管家的头:"你这脑袋还算灵活,你一个奴才都看得出来的事,还道其他人看不明白吗?大阿哥的心思,谁也瞒不过,就看他什麼时候翻船吧。"

"叁爷,那四爷和八爷他们,咱们是不是也要留个心眼?"

"不。"胤祉立即纠正他的想法:"咱们千万别扯进那两家里头去,他们一个深藏不露,一个口蜜腹剑,都是不好惹的主儿。咱们只做有把握的事情,将来看清楚再说。反正这皇帝的宝座,我是没想法,只求这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就好。"

胤祉说得没错,胤禛真的是深藏不露。

他见最近朝局愈见分化的趋势,总觉得这是可利用之时,也是危险之时。而他的幕僚鄔思道、戴鐸二人前来和他商议如何抢人,胤祥也带着自己的师傅法海,还有心腹徐元梦来到胤禛府中夜议。

"四爷,现在的局势已呈两极分化,大家不是倒向大阿哥,就是倒向八阿哥,倾向太子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没错,而且最近我还听一些原来属意*的人都开始倒戈相向。"

"戴鐸,你这消息没错?到底是哪些人走了?"胤禛蹙眉而问,戴鐸举了一些人员名单,个个都位居要职,工部、户部、礼部,连兵部都少不了。

"四哥,你看,我们要是再这麼守下去,可和孤军作战没什麼两样。"胤祥非常同意胤禛前去和他们一争高下,太子位置不稳已是不争的事实,阿哥们个个心中有数,只是不会宣之于口,只等康煕揭底定案。

"鄔先生,依你看?"

鄔思道抚着蓄须,明确地说道:"四爷,这个时候你若不战,也难得平静。他日不管太子做了什麼,你都脱不了干系。如果你没有派系保证,将来想要揭竿起义,也没有可用之人。"

"阿弥陀佛。"法海独自说了一句,张开眼睛迎上胤禛的目光:"四爷,天下万民需要的是圣主明君,绝不是一个暴烈昏君。你与八阿哥都是有实力之人,大阿哥也伺机而动。你不主动,势必成為被动的一个,你和十叁爷在太子身边当差多年,得罪的人不少,拢络的人更少,大阿哥、八阿哥都顾忌你的办事能力,即使你不想争,他们也会当你争。"

"法海说得对,四爷,如今我们并非推你去除掉太子,只是為了自保,我们都得要好好地筹谋一下。"徐元梦已经看出胤禛有所动摇,所以再下一城,為他製造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胤禛早有这个心思,见眾志成城,更加篤定了想法:"好!那咱位就动手办!绝不能坐以待毙。"

"四爷!我等得就是你这句话!"戴鐸第一个站起来叫好:"太子无用,但我们不能与他為敌。乘着如今四爷和十叁爷得其信任,不如暗地里把他扳倒!"

胤禛和胤祥互看了一眼,然后胤禛说道:"戴鐸,你的意思是要废太子?"

"四爷,废太子是皇上才能做的事情。从近年来的事情看,皇上心里对太子早已有了反意,只是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他狠得下心,也能让全天下人信服的理由。而我们,就刚好可以製造这个理由。"

姣好的姑娘唱着动听的曲子,曼妙琴声緲緲入耳,京城里的大小茶馆最近生意好得没话说。听曲儿的人多了,吃茶喝酒的人也多了,自然也带去肉菜的销量,一时间,好像人人都里都有钱了。

"哎,最近你们手头上都松动着呢。"

几个在大府里当差的小廝们聚在一起,要了几碟小菜,还加了两斤酒,在馆子里嚼舌头。

"你不也是一样吗?咱们都是沾了主子的光。"

"说得也是,最近可能主子们在皇上那儿都受了赏,打赏给我们的银子都比以前多了。"

"福临门,六喜斋,八珍楼这些高档的馆子咱们去不起,可是这些小馆子还能够乐上一阵。话说回来,我那主子最近频频出门,多数都不在家里呆了,平白放着五个小妾都用不着。"

"我主子倒是呆在家里,但客人却一个接一个地来,他招呼来不及呢。"

他们在说着各家的事情,不防有人在旁静静地听......

胤佑的府上一向鲜有来客,他不喜与外人打交道,更不喜欢别人来巴结他。此时,管家来报,十二阿哥胤祹前来求见。

"十二弟?快去请他进来。"

最近京城风声吃紧,胤佑虽不周围走动,也是有所耳闻的。胤祹于此时求见,必也是与此事有关。

"七哥。"胤祹作了一揖便算见礼,示意胤佑把左右摒下,看他神色,似是有要紧事道来。胤佑也不敢怠慢,关上了门窗,小声道:"胤祹,你这是......"

"七哥,最近京城有些事情不妥。"

"你听到什麼了?"

"相信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最近那些官员上朝时个个红光满面,却又眼神颓废,活足兴奋了一夜没睡的模样。我暗自找人查了查,原来他们下了朝都去吃喝玩乐,银两似乎从不缺手,都不知道他们打哪儿搞这麼多的银子。最近我还在一些市井的小茶馆,经常看见那些在官员府里当差的奴才去吃吃喝喝,连他们手里都如此松动。我总觉着这里面藏有大隐情,好像要有事发生。"

胤佑见他说来,也沉了音道:"的确很可疑,如今你说到这个,我倒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什麼?"

"十二弟,你知道前天刑部失火的事吗?"

"刑部失火?不知道啊,这麼大的事,怎麼没人报给皇上知道?"

"只是小问题,花不了半个时辰就解决了,估计也是不想惊动圣驾,这点可以理解。可是就那麼一会儿,牢里的犯人都躁动起来。"

"有犯人走失了?"

"这倒没有。可另外有一点很奇怪,原定在七天后斩决的犯人第二天却提前行刑。"

"刑部有什麼说法?"

"就是没有任何说法,也没有人去追查,似乎都想不了了之。"

"那可不行!天子脚下,岂容出这种差错?"

"我也在琢磨着这件事情,是不是应该报给皇阿玛知道?好让查查?"

"不行。"胤祹坐下来,抚着发亮的脑门想了想:"如果让皇阿玛知道,势必惊动朝野,要查起来也不容易。干脆咱们暗着来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有了实证再向皇阿玛举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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