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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经年往事

‘溪儿。’楚庄云温柔唤着姜玉溪的名字。

‘等等,你还没有说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姜玉溪追问。

楚庄云摇头无奈笑了一声。

‘我是你的小叔子,南辽的二殿下,楚庄澜的弟弟楚庄云,这个解释够明白吗?至于为什么在这儿,刚才听到打斗,本以为你多厉害,没想到最后还是晕倒了。’楚庄云看着姜玉溪的目光有些灼热,姜玉溪迅速避开。但姜玉溪并没有被楚庄云的情话所动心,因为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任何人都不足以信任,何况他如此巧合的出现。

‘想逃?’楚庄云握住姜玉溪的手,放在唇边。

‘宫内事端多,还请大殿下自重。’姜玉溪迅速抽回手,自己在这里孤身奋战,不想再惹出事端,因为自己的小心脏已经承受不住太多风波,累了,真的该歇歇了。

刚才姜玉溪跟风铃的一番打斗楚庄云尽收眼底,传说北塞的玉溪公主是个一无是处的废柴,懦弱无能,任人欺辱,而他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姜玉溪,不但勇敢而且智慧,刚才若不是她强忍伤痛吓走风铃,下场恐怕一发不可收拾。

‘你好好休养吧,我不打扰你了。’楚庄云起身准备离开,心中暗自琢磨,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北塞的玉溪公主,如果不是,那她又是谁?楚庄云不解的皱起眉头。

‘金疮药在桌上,别忘了换药。’嘱咐完,楚庄云出了门,姜玉溪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庄澜阁中,风铃趴在床边盈盈哭泣。梨花带雨,让人看着柔弱许多,完全不是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疯女人。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到底怎么回事,说吧。’楚庄澜坐在床边的紫檀木椅上,双眼微眯。

‘那个姜玉溪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我一顿。’风铃恶人先告状。

‘哦?是这样吗?我怎么听说是你早上去了洗衣院,莫不是找茬不成栽了吧。’楚庄澜当然知道风铃不饶人的性子,这个后宫太多的排挤,却又不得不隐忍,就像这皇宫中的太子争夺战,若不是当年六皇子带人杀进庄澜阁时自己事先有备,恐怕也早就成了尸骨,可怜六弟,被发配边疆,做了这场争夺战中的牺牲品。

‘太子殿下,您帮铃儿出气吗。’风铃娇滴滴的从床上起来抱着楚庄澜的臂膀。

‘来人呐,送风妃回风暖阁。’

‘殿下,殿下,别赶我走啊。’风铃哭喊着的功夫,庄澜阁的护卫已经站在了风铃的面前。

‘风妃,请回吧。’护卫向风铃低头道。

显然,楚庄澜下了逐客令,若是再自讨没趣,恐怕就真的被赶出去了,后宫女人当然知道什么叫知趣,若一旦被自己的男人厌烦,恐怕就再也没有得宠的机会了,所以风铃没有再做纠缠,转身告退。

楚庄澜只要一想到姜玉溪就忍不住攥紧拳头,脑海中反复出现白莲生前的模样,越是思念,就越是恨,恨姜玉溪破坏了他最美好的向往,曾经百般憧憬,等宝宝出生长大,会把他揽在怀里,教他骑马,驰骋天下。

是她,是姜玉溪,打破了他所有的梦,多么美好的梦。楚庄澜的双眼嗜血一般,凤眸微眯,这个该死的女人,早晚要让她跟北塞一起倒下。

寂寞的洗衣院中,姜玉溪躺在床上,两眼直直的盯着斑驳的房梁,忽然又想起来那日无端飞来的飞镖,这飞镖的主人会是谁?看这尾翼上刻着的雄鹰定能判断这人非比寻常。

会不会是宫里的人,如果是宫里的人进出皇宫,隐藏自己自然得心应手,如果是,又会是谁?

能够把飞镖隔着窗户直直钉在床边木框上,不偏不倚,绝对是上乘武功,但宫中的人大部分都会隐藏实力,姜玉溪眯上眼,努力思索。

‘吱嘎’门被推开,阳光照进有些发霉的屋子,暖风徐徐。

‘主子,您终于醒了。’菊儿拿着已经晾干的衣服叠好,姜玉溪有伤在身,所以昨日风铃拿来的衣服菊儿自行去洗了,或许是这几日折腾的太累了,姜玉溪昨日躺下,一直到第二日中午才醒。

‘这衣服好生熟悉啊。’菊儿边叠边皱着眉头思索,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

‘风铃的衣服,当然熟悉,估计化成灰都能有她的味儿。’姜玉溪一想到风铃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想到昨日修理她,心中大快。

处在深宫身不由己,太多的排挤和纠缠,今日她起来,明日你倒下,女人就像玻璃杯,被人捧着的时候是杯子,松 了手,就成玻璃渣子,碰都不想碰。

‘也许吧。’菊儿还是不太甘心,但又想不起来是谁的。

‘菊儿,别叠了,过来看看这镖上的图案你有没有见过。’姜玉溪摸索的那支飞镖都程亮了。

‘镖没见过,但是图案见过,这是我们北塞的图腾,一支捕捉猎物的雄鹰。’

北塞的图腾?捕捉猎物的雄鹰?看得出北塞很有野心,不知又要拿谁做猎物。

北塞的人吗?她不过是别人眼中的废柴公主,是个和亲的质子,而且北塞王已经病倒,有谁还会如此关心她的生死,是亲人,还是朋友?

‘那你跟我说说北塞的皇室中人。’姜玉溪从床上坐起来,竖起耳朵聆听菊儿讲解。

‘看来您真的是全忘记了,要说起北塞皇室里的人,那可是有的一说,先说北塞的皇上吧,送您来南辽前一夜,皇上跟您在御书房聊了很久,您走后不久就听说皇上病倒在床,至今没有醒来,皇后是大殿下的母后,而大殿姜玉锋野心勃勃,一心想打下西齐,但是几次上奏,皇上都没有答应,不是不想打,只是上次跟南辽一战,损失了太多兵力,二殿下姜玉夺又是个软弱之人,主张以仁治国,两人常因治国之道而争吵,二殿下当然没有大殿下那般心计,自是屡遭算计。’

菊儿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上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像是说书一般。

‘至于三殿下嘛......’菊儿欲言又止,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三殿下怎么了,快说。’正听得尽性时菊儿忽然打住了,急得姜玉溪忘记身上有伤,登时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动作大了些,挣到伤口,痛的她直龇牙。

‘主子别着急,菊儿说就是了。’菊儿把姜玉溪扶回床边坐下。

‘三殿下姜玉波不像前两位殿下那般清闲,按理说皇子就算不在宫里做殿下也要出宫给块封地做个王爷,但皇上封他为大司马将军,整日在战场上厮杀,最后一站,北塞跟南辽开战,整整打了三天三夜,最后不分胜负,两国死伤惨重,三殿下却不知所踪,连尸首都没有找到,所有人都不知道三殿下到底是给南辽抓走做质子,还是被他人救走了,哦,对了,想来您也不记得了,三殿下是您的弟弟,跟您是一母同胞。’菊儿感慨的叹一口气。

说完三殿下,姜玉溪倒是有些震惊,皇上的亲生儿子不在皇宫里却分配到战场上,整日朝不保夕,真不知道北塞王是怎么想的。

‘南辽如果抓了三殿下做质子,应该会第一时间告诉北塞王吧。’姜玉溪反问菊儿,不知是菊儿忘记说,还是真的没有此事。

‘在北塞的时候没听说南辽有质子这一说。’菊儿摇摇头。

姜玉溪皱眉思索,自己现在身在南辽,若是有北塞质子,她应该听说的,就算后宫不知道,楚庄澜也会知道的,他一定会为了折磨她而拿质子做要挟,若真这样,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知道自己的弟弟还活着,在南辽,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想起自己那一母同胞的弟弟,姜玉溪心中莫名的有些心疼,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毕竟跟这身体流着相同的血,应该是有感应吧。

听了那么多,姜玉溪只觉得皇宫里的争斗明里暗里,阴险狡诈,干脆,不去想他,收起飞镖放在了自己的枕下。

几步走到菊儿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前不禁打起了主意。粉色的上等绸料制成,用手摸去舒服极了。

衣服上点点蝴蝶飞起,就像花丛里的少女一般,阳光,明媚。

宫里的一些皇妃她也见过几个,能穿上这样上等材质的人很少,这样上等的材料,不是一般的妃子就能得到的,作为太子的侧妃,应该很是得宠才会有,而风铃,在姜玉溪眼里,她还不算得宠。

不再想许多,姜玉溪就将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刚好,大小肥瘦刚好合适。

‘菊儿,怎么样。’姜玉溪转了几个圈。

‘嗯,好漂亮,比沈妃穿着还要漂亮。’话一出口,菊儿如梦中惊醒一般,赶忙跑到姜玉溪身边,解开还没有系好的衣襟。

‘主子,快点脱下来,奴婢想起来了,这是沈妃生前的衣服,我说怎么那么熟悉。’菊儿的话一说完,姜玉溪的头差点炸掉,果然,太子如此深爱沈白莲,这衣服,也就她还能有,该死,自己怎么没想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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