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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白衣迎嫁

倾城的嫁撵在路上行了整整十五日,一个月亮由缺边圆的轮回,整个行程,所有的人都满面风尘,只有倾城,虽然在沉睡之中,但是不管谁人看去都是明艳异常。

送嫁的队伍虽然没有听从慕容彻的旨意,但是棠倾城还是尽了全力,给倾城最好的。尤其是在没有礼制约束的时候。为了进飞澜城,在董良的安排下,昨天下午休息半日,所以今日个个精神抖擞,在外人看来送嫁的队伍浩浩汤汤,绝无半点兵败之国的哀婉之气,而是气势汹汹,直奔煜合的都城飞澜。只有躺在鸾辇中的倾城,依然的没有丁点的动静来表现自己的喜怒。

此时的闵浩帝正一身白衣的站在摘星楼,看着那个蔚为壮观的队伍离飞澜城越来越近。

闵浩帝带着小游子走下摘星楼,直奔明德殿,那里,众臣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候着他,对他进行劝谏了吧?

谁都不会想到,昨日口口声声要迎娶皇后的皇上是一身白衣来到朝堂,白衣的君王,仍然满脸的霸气,只是霸气之外更增一分清秀。往日只见他们的君王在明黄的外袍内里穿一袭白衣,今日确实全身白色,让他霸气肆意的脸上更增了几分儒雅,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然堆满笑意,好似昨晚丢下的话并非自己所言一般的无辜。

闵浩帝诧异的是看到了楚莫言,抛却了原先的白衣,穿着紫色的朝服,一脸的端庄,只是没了白衣时的飘逸和洒脱。闵浩帝不悦的皱眉,但只转瞬就变回温婉,再次把眼神扫过的时候,却被一抹缟素攫住了眼睛,仔细看去,闵浩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痛。师傅,是他的师傅,今天为他穿了一身缟素。闵浩帝听到了自己心滴血的声音,可是有些事情,不能说,或者说不得。他不能告诉师傅,在他肆意张扬的表面之下,又有怎样的无奈和苦涩。他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了,身不由己,但是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爱的是什么?是她那似曾相识的容貌,还是她淡然的性子,但是不管爱与不爱,总要如此走下去不是么?

“武太师,今天为何一身缟素?难道您不知道今天是朕大婚么?”闵浩帝强忍着自己心底的怜惜,吐出最为冰冷的话语。

“老臣知道,只是那倾城王妃白衣出嫁,分明是辱我君王,我不能劝阻君王,只能与君王同辱。”

“所以你就要一身缟素?你是在咒朕的皇后早夭还是咒朕早亡?你居心何在?”闵浩帝咄咄相逼,好似武士贤真的是盼着自己早亡的逆臣贼子,其实除了他自己,能够明白他真心的只有这个他从小就教导着的君王。可是,不能啊,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仁慈,毁了煜合的基业。

“来人,把太师关入天牢,朕就要这老匹夫看着朕和皇后永享这万事的基业。”闵浩帝的话语已经是言辞激愤,把站在殿上的武士贤震惊不已。

闵浩帝从来不会如此对自己恶言相向,从当日初见一直到他登上帝位,到今日,都不曾对他有一句的恶言,而这个历史,在那个女子还未来之前,就因她而改变,看来自己的选择终是对的。

武士贤看了看身后向自己走来的羽林卫,苍老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然后纵身向着侧前方的柱子奔去。

闵浩帝的不要还没出口,血已经溅在了明德殿璀璨流金的地上。满地的嫣红如针般扎进每个人的心里。

闵浩帝踉跄的走下殿来,挣扎着向武士贤奔去,边奔边喊着:“传太医。

武士贤还能勉强的睁开眼睛,当他看明白抱他在怀的就是闵浩帝时,浑浊的老眼中晶莹的泪顺着皱纹流下,胭湿了闵浩帝如雪的白衣。

“皇上,棠倾城不能封后。”言辞恳切,一如每次的劝谏。说完话之后,就是直直的盯着闵浩帝,闵浩帝的眼中蓄满泪水,却找了个角度只对准武士贤。

“太医来了。”不知是谁大喊一声,让闵浩帝回转身来,却也把他满脸的悲戚呈现在众臣面前。可是赶来的太医却掰不开武士贤紧紧攥着的手,无奈之下,闵浩帝只能点头,然后对着众臣言道:“今日改封倾城为皇贵妃。但是迎娶之礼仍按皇后。”

众臣跪在地上山呼万岁,只有武士贤再也呼不出话,只能任凭太医七手八脚的而把自己抬出明德殿。

闵浩帝在武士贤离开明德殿之后突然的宣布,武士贤冒犯君上,罪不可赦,打入天牢。

这让众臣都不明白自己英明皇帝的决策,但是今日他们朝堂的主要目标就是让皇上取消封后,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与他们而言,不管是谁的血,只要不是自己的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也就乐得清闲。

闵浩帝的怒气极大,连不小心碰到他白色衣袍伤的血污都变得狰狞,那翔龙飞云在血色中显出自己的形色,让有心的人都赞叹起闵浩帝近日所穿衣服的果然是非同一般的精致繁华。远远看去与一般的白衣无异,但是能在白色的云锦上用糅金羽纱绣出气象万千,也只有皇家,担得起这样的奢华,也只有皇家,才配得起这极端的细致。只是这难得一见的繁复细致,终是被武士贤的一腔热血沾染,一身的清贵无暇成了满眼的惨不忍睹。

闵浩帝在低头的瞬间就看到了衣服上惨淡的风景,恼怒之意已是抑制不住的扑面而来。仿若失去什么一般,对着小游子言语一声:摆驾锦宸宫,就抛下殿下愣怔的众臣,匆匆向锦宸宫的方向而去。

锦宸宫内已是一室繁华,大红的喜字贴在最显眼的正堂,红色的帐幔红艳如初秋的晚霞,桌几,椅子,每一处都散发着喜庆的荣光,就连那繁花雕龙的窗幔,都是红色的云锦覆盖,娇羞的如同新嫁娘羞赧的两颊。闵浩帝急匆匆的闯入这一室的繁华之中,匆匆的走到飞凤床畔的衣橱旁,珍宝般捧出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衣,那白,不同于他身上的白,带着繁重的花色,虽然脱俗但是总不免沉重,那白,是那种没有任何束缚的白,如雪如梦。

闵浩帝匆匆换上了白衣,就带着小游子向宫门走去,那个他寻找了整个生命,惦念了无数日月,期待了许多日子的女子,终于,一步步的走进自己的生命,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快步的走去,迎接她盛大的嫁銮。

闵浩帝走到宫门的时候,群臣再次被自己一身白衣的君王震慑,一尘不染的颜色,穿在这个心思难测,一脸笑意的君王身上竟是那么的熨帖,仿若云端的仙子,只是在他们震惊之后,他们匆匆跪下请求,请求闵浩帝换下这一身白衣。煜合古俗,穿白衣嫁娶非冥婚不吉。闵浩帝早朝所穿的白衣虽然白色,但祥云飞龙缭绕,不似现在所穿衣饰,通体上下,除了羊脂玉冠挽住飘逸长发,通体上下,再无烦物。

闵浩帝看着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群臣,如丧考妣般的眼泪,只是淡然的一笑,轻轻地言道:我娶自己喜欢的女子,所穿,理应是他喜欢的颜色。然后轻巧的转身,上了小游子为他牵来的良驹,绝尘而去。

徐君豪看着闵浩帝骑马而去,赶忙上马,去追寻那个不羁帝王的足迹,却被众臣拦住,问皇上的行踪。让徐君豪再次陷入无法言表的苦闷,这群臣子,一脸的忠君爱国,却并不明白闵浩帝丁点的想法,自己又不能说出闵浩帝的所想,只能寻了个人缝,策马而去。追逐那渐渐消逝的白影。

也许,只有这个伴随了闵浩帝二十多个春秋的男子才真正明白,今日的闵浩帝,只是个普通的男子而非帝王。

徐君豪虽然年逾二十,但是并未尝过爱恋,只是在闵浩帝繁复的絮语和奇特的行动中看出了爱的端倪。

愣怔在当场的群臣在徐君豪离去之后陷入了混乱之中,只有楚莫言看着骏马疾驰而去,眼前一片尘土,眼中一片朦胧。

他比谁都清楚,在尘土之后,她魂牵梦萦的女子就要绝尘而来。只是在她身畔的不是自己,自己再一次选择了逃离。

半年多前,他的欣喜在接到圣旨之后的面圣中被无情的打碎,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想拥有那个能让他生命起舞的女子。那日,那个苍老多病的帝王曾经悠悠的对他说,只要他放手,倾城就会拥有一切,一个所有女人都期待的后位和无上的荣华。他知道那些东西倾城并不在意,可是面对着金灿灿的未来,他感到了自己的自卑,从未有过的自卑,那个金碧辉煌的未来,他给不了,哪个所有女人都垂涎的位置,他更给不了,所以她把自己最爱的女子交到了别人的手上。

当他真正离开倾城之后,他才突然的明白,原来对丹青的喜爱,全是因为那个女子,没了他,自己做什么都没有滋味,所以在闵浩说出自己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就来了,以布衣之身,在半年之内坐上卿相之位,可是在辉煌耀眼的背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幸福。破隋之战胜利带给他的兴奋远远不如在清风亭中画那个娇俏可人的美丽女子,所有人的顶礼膜拜都不如倾城对他的嫣然一笑,可是他必须坚持,因为他答应了闵浩帝,帮他稳住龙位。

昨天楚莫言还天真的想,在闵浩帝功德圆满之后,自己带着倾城浪迹天涯,可是这个美轮美奂的梦,在昨日被闵浩帝的一纸圣旨改变,昨夜,他彻夜难眠,想着自己的去从。可无论怎么想,都只有一个去处,留下来,不仅仅是为了闵浩帝的地位,更是为了保护她。在得知倾城过得不好之后,他曾数度陷在后悔的境地之中,后悔自己不该离开大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然,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宁愿看着倾城与别人一起,因为,只有她的幸福才是自己的幸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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