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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妖索仇

老者气的乱颤,本待杀了于启煌,但转念一想,如果这么做,岂不是授人口实?于是心中愈发气恼,却无计可施,僵在当地,怒目而视。

一旁的赤衣老者看不下去了,向前走出一步,拔出短刀,用刀指着于启煌道:“我们与你师傅有仇,今天来寻仇,你不要啰嗦,先接我三招。”于启煌少年心性,此刻早已按捺不住,大声道:“接便接,谁怕你。”但于启煌留意着老者的刀,心道:果然是倭国的刀。心知倭寇刀法诡谲,自是十二分的注意。

赤衣老者道了一声好,挥刀自下撩来,果然十分怪异。于启煌用梯云纵的身法向后一跃,躲开了一刀。老者咄咄逼人,转身挥刀砍来,明明一刀,却化作五六刀影,向于启煌杀来,于启煌或封或躲,挨过了一招,已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一声:好险。

赤衣老者也只知他不是泛泛之辈,运起劲力,横刀挥来,于启煌举剑封架,刀剑甫交,便虎口大震,长剑几欲脱手,连忙转为太极剑法,带着倭刀画了一个弧,架开了长刀。这一下三个老者都是十分惊异,原以为这一下纵是人不受伤剑也必脱手,谁知竟被架开,毫发无损。老者攻势益发伶俐,于启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太极剑法对敌,将长刀尽裹于圆形光环之中,接下了第二招。

赤衣老者一言不发,继续攻出第三招,这是他的生平绝技,一般不轻用,此时迫不得已才使出来。只见刀光密密匝匝,如狂风骤雨向于启煌扑来。于启煌接了两招后,信心大增,此刻不甚慌张了,以八卦步躲闪,以太极剑封挡,偶尔用九宫剑法刺出一两剑,逼得老者也被迫后退。老者气势吞天,洒下一片狂风骤雨,但于启煌却在风雨中游刃有余,险到了极致,也妙到了巅峰,三人也不禁暗叫一声好。

白衣老者在三人中最是阴险狡诈,此时邪念已起,唯恐三人大仇未报,先在一个孩子身上吃瘪,于是暗中掏出一枚小剑,一声不响,向于启煌掷去。

于启煌招架住了赤衣老者,忽的瞥见银光一闪,知是暗器,但躲了暗器,必为剑所伤,躲剑又不能躲了暗器。于启煌心中一沉,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全身而退了,少年气盛,心中一横,手中快剑攻去。

暗器越来越近,正当此时,一道黑线划过,将小剑荡开了,于启煌心中一震,快攻两剑,向后跃开。定睛一看,一个指环套着那个银色的小剑,心中敬佩,油然而生,遂四周环顾,看是何方高人。

金衣老者也警惕起来,高声道:“何方高人,何必躲躲藏藏。”只听一声大笑:“我!”

于启煌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衣老人踏风而来,显然是一个武林高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飞雪庄主,荀伯卿。

金衣老者见是他来了,心中暗道:今日报仇,恐怕很难。抱拳行礼,说道:“原来是荀兄来了,失敬失敬。”荀伯卿一声冷笑,摆手道:“金蛇,赤蛇,白蛇,你们三个倭国武士,不在东夷纳福,跑来中土,真真是欺我中华无人吗!”

荀伯卿与紫阳一别十六年,因为当时的鬼崖之争,十六年中不曾相见,如今火气已消,回想当初,倒真是自己太急躁了。于是荀伯卿今日来到了老友的住处,希望冰释前嫌,补苴罅隙。甫一到山,就遇上了于启煌与三妖对峙,他趁机躲于山上,看于启煌怎生应对,只觉他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十分得体,印象也好了不少。荀伯卿遂隐于树上,待于启煌遇险,才将乌金指环丢出,救了他一命。

赤衣老者脾气最火爆,闻言大怒道:“荀伯卿,当年将我们兄弟三个逼出中土,紫阳老贼是主谋,但也有你一份,今天紫阳不在,你就先拿命来吧。”

荀伯卿一声冷笑,走至于启煌身边,温声说道:“煌儿,我与你师傅乃是至交,我是飞雪庄庄主荀伯卿。”于启煌早就听紫阳说起过荀伯卿,此时赶忙道:“晚辈于启煌拜见荀伯伯。”荀伯卿点点头,又道:“煌儿,这三人是倭国来的武士,穿金衣的擅长使长刀,穿红衣的使短刀,穿白衣的主要使暗器,一会你只在一旁看伯伯灭了三人即可,不需你插手。”

飞雪庄主在江湖中乃大有名望之人,荀伯卿本人心高气傲,若让于启煌帮手才能除掉三人,传到江湖,于名声有损,这就是荀伯卿让他一旁观战的原因。于启煌也明白这个道理,遂应了一声是,便走开几步。

荀伯卿缓缓拔出剑,做了一个请手式,双眼盯着三蛇,一言不发。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于启煌见他岳亭渊峙,法度严谨,气势逼人,不禁暗叫一声好。

三蛇也知厉害,立刻摆好了阵势,金蛇赤蛇一使长刀,一使短刀,站于前列。白蛇将手插入囊中,显然是准备使暗器。于启煌暗忖:这三人武功本不弱,此刻摆好阵势,更是如虎添翼,荀伯伯遇到对手了。

蓦地一声长啸,金蛇赤蛇已经攻来,金蛇飞扑而至,长刀霍霍,像他斩来;赤蛇却从地上滚来,竟是地堂刀法。两人一人攻上,一人击下,配合简直天衣无缝,于启煌暗为荀伯卿捏了一把汗。

荀伯卿也是既惊且佩,但总是艺高人胆大,以轻功向上一跃,避开赤蛇的地堂刀,右手“飞雪十八斩”,以攻为守,将金蛇逼开。赤蛇业已起身,短刀上撩,荀伯卿一伸寒光剑,剑身压到短刀上,趁着剑身一弯之力,就而将身子弹开至半空,躲过了赤蛇猛攻。

甫一躲过长短刀,白蛇的暗器又打了过来,七枚暗器,荀伯卿躲过六枚,最后一个照面门飞来,此时荀伯卿正在半空,无可躲闪,只得一横心,将真气凝住,张口喷出,减缓暗器速度,待暗器近前,张嘴咬住,解了危机,落于地面。

一切只是一瞬间,但荀伯卿武艺高强,三蛇配合紧密,却足矣见其一斑。于启煌舒了一口气,但旋即更加担忧,三蛇非同一般。

一念的功夫,三人又交起了手,赤蛇金蛇长短刀攻守兼备,攻则若细密刀网,远近皆笼罩其中;守则像金刚盾牌,八方攻之不入。更兼白蛇的暗器,端的是厉害无比。

荀伯卿右手使剑,飞雪十八斩,破冰剑法,寒阳六剑,剑招随寒气滚滚而出;左手穿云箭指,梅花散手,也是招招攻人要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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