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豆发现公公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有些担心。刚才听到婆婆摔伤的时候，他的脸色都没这么阴沉，于是莫小豆以为他是生自己的气了，惴惴不安地想解释，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嗫嚅道：“爸爸，对不起……”
“好孩子！不关你的事！”杨柯荣见儿媳一副忐忑不安地样子，心里却升起几分欣慰：“昊天这辈子最有眼光的事情，就是娶了你！这不光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两个老的的福气！”
“爸……”莫小豆有些奇怪他怎么会这么说。尽管知道公公的确一直很喜欢自己，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小豆，你实话告诉我，那个王丽雅今天是不是到家里来过？”
莫小豆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奇怪。婆婆对王丽雅宠爱无限，可是听口气公公却好像不怎么喜欢她？
“小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杨柯荣长长叹了一口气。
“爸，您要是想说王丽雅和昊天的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莫小豆听公公的语气伤感，不想再触动老人的伤心事。毕竟儿子和准儿媳闹分手，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待见王丽雅。因为婆婆是病人，大概不明白儿子和王丽雅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公公却很有可能清楚地知道是王丽雅背叛了杨昊天。
“不是这件事。”杨柯荣又叹了口气，“她能找到家里来，肯定是先找过昊天和你了。”
莫小豆有些吃惊，想不到公公对王丽雅这么了解。
“她去找昊天，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跟昊天和好的！”杨柯荣人老成精，什么都逃不过他的双眼，哪怕尽管没有亲见，凭借他对王丽雅的了解，也把事实还原的所差无几：“昊天那小子，虽然是个倔驴，但是这回肯定不会搭理她！”
莫小豆佩服地点点头，回想起来，她也觉得，那天晚上王丽雅在医院宿舍是想让杨昊天看到她美人出浴的那一幕的，只是被自己的意外出现给打破了她原本的计划。
“她被昊天扫了脸面，肯定也来找过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小豆，不管她对你说了什么，你都别搭理她，更别往心里去！”
“爸，我知道，您放心吧！我和昊天会好好儿的！”莫小豆见公公对王丽雅的形容这样不堪，更是有些意外。毕竟她眼里的公公对小辈格外宽厚和气，可见王丽雅是实实在在地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把老人的心给伤透了。
见莫小豆这样说，杨柯荣欣慰地点点头，却又长叹了一声。
自从第一次见面，莫小豆就知道他是位豁达大度的老人，可今晚却连连叹气，令她心里也有些感伤。
“爸，您早点休息吧。待会儿还得去医院看妈……”
“小豆，你要是不困，就陪我说会话儿，我有事情要告诉你。”杨柯荣却摆了摆手。
“好的，爸。这样吧，我先去给您倒些热水来喝，然后您再慢慢说。”莫小豆有过醉酒的经历，知道他肯定口干了。可惜她不知道杨昊天上次熬制的醒酒汤是什么配方，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现成的材料。
杨柯荣点点头，闭上眼睛。他要说出的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他觉得自己也需要积蓄一下力量。
到了楼下，莫小豆才发现厨房里放着已经凉透了的醒酒汤，看来是舅妈熬得，只是后来没来得及给公公端上来。于是她把醒酒汤热热，给公公端了上去。
杨柯荣一口喝尽，把碗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指了指房里书架的最高一层。
“那上面有个小箱子，小豆你把它取下来。”
莫小豆依言取了下来。这个箱子不大，虽然放在最上面一层，却没有一点灰尘，可见是有人经常翻看的。
“把它打开。”杨柯荣深深吸了一口气。
莫小豆疑惑地打开箱子，最上面的是几套小衣服小裤子，都是婴儿穿的。看样子是女婴的，只是大概年头不少了，白色的地方都有些泛黄。
下面的东西更杂乱，有奶瓶、小碗之类的，也有木头做的拨浪鼓，看样子都是很多年前的了。莫小豆对这些东西不算陌生，因为自己也有一个，里面全是妈妈收集的自己小时候用过的东西，在她十八岁那一年被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她。
箱子最下面是一个相册，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和一个更小的小女孩的黑白合照。照片的尺寸很小，加上年代久远，显得有些模糊。但是莫小豆还是一眼认出，上面的小男孩就是自己的丈夫杨昊天。
“这是昊天小时候吧？真可爱！”莫小豆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女童脸上。这个女孩拍照的时候很小，有几个月的，也有一岁多的。还有她那双丹凤眼，和王丽雅有几分相似，但又好像有些不同。
难道这是王丽雅和杨昊天小时候的合照？难怪她说自己和杨昊天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莫小豆原本以为他们只是相识的比较早，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早。可是箱子里为什么只有王丽雅的东西却没有杨昊天的？
“难道昊天是抱养的？王丽雅才是他们亲生的？”莫小豆被自己脑子里的念头吓了一跳。随即又被自己否认。杨昊天和公公长得很像，那难道他是公公和其他女人生的？所以罗英不喜欢杨昊天？
这也说不通，杨昊天要是跟王丽雅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老人是不可能让他们恋爱的；若不是，罗英没道理不喜欢这个儿子反而喜欢儿媳。莫小豆摇摇头，探寻地看向公公。
杨柯荣不知道她心里转了这么多心思，只是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昊天其实还有个妹妹。”
“这、这是昊天的妹妹？”莫小豆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居然还沾了一点边儿。
“是。她叫小丫。”杨柯荣拿起照片，粗糙的大手在那张小脸上轻轻拂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