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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通望州岗

走通望州岗

我决定从西陵二路上坡处的二中旁的无名小巷向上尝试穿越东山。那条小巷依然与我上次来过时一模一样,肮脏、破旧、阴暗、充满**和神秘的感觉。巷内人不多,见到的大多是衣着臃肿的女人,或靠在墙根晒太阳,或拥挤在麻将桌前,笑着的、沮丧的、满不在乎的、黑沉着脸的,一地的瓜子壳。

在二中门口,围墙边似乎无路可走,只得横跨铁路桥,重回西陵二路,还是灵机一动,穿过40西区宿舍,经过窑湾乡政府,沿着S形的土城路上坡。路边有窑湾派出所、*犬基地,坡*还有16化建总部、葛洲坝水电学校、电子工业学校旧址和一座高大的电视差转台。步步向上,宜昌的城市景致就一点点开始浮现在我的右侧,所谓"会当凌绝*",就是这个意思吧。

山腰新建了一栋楼房,围着围墙,画着*戒线,看来是个军事区。两个军人从一条我从未走过的小路下山,大喜所望,就愉快的尾随他们在一排排疑为临时房的低矮平房里穿来穿去。一不留神,军人不见了,前面是一栋楼房,路也不见了,三面全是灰蒙蒙的房屋,我犹豫的走近楼房一望,那才叫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从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小路穿过,一拐弯,前面是一条下坡路,拾级而下,居然又回到西陵二路,只不过已到了40招待所对面。回头望望来路上方挂着的那块"康乐托老中心"的牌子,有些哭笑不得。

顺着通往40厂大门的斜坡向下走,安静、整洁、路边的松树、灌木、沟渠里的哗哗流水,还有远处传来的清脆鸟鸣,都努力维持着作为一个国营大厂最后的尊严。我顺着40厂围墙边的一条小路走向凹地。来过几次了,没多大变化,只是这里茶庵村的农户都在加班加点加大加高自己的房屋,三峡大学的搬迁征地给他们带来潜在的希望。只是这里快被填平了,几层楼高的泥土已经掩埋了前面的路,我只得爬上土堆,跨过由无数鸡蛋壳和烧过的蜂窝煤组成的垃圾堆,来到三峡大学的宽广大道上。

已经多次来过这里,每次都是行色匆匆。这次又发现通往宜昌卫校的那条小路拓宽多了,小桥不见了,破烂的板壁木屋不见了,菜田不见了,目击之处,建起一座运动场,闪动着年轻的身影。事实上,在这所年轻的大学里行走,不论在逸夫楼前,还是信息中心(就是图书馆);也不论是水电楼,还是静静的林荫道,都能看见热恋的情侣、结伴的同学和运动的人群。一群男孩子绿茵场上追逐着足球,一群姑娘叽叽喳喳说着晚上到国贸去看王蓉的宜昌歌友会,于是,耳边就响起那首"我不是黄蓉"的歌。是的,青春真好!

从热闹的小吃摊里穿出了三峡大学,左转,就是早已耳熟能详的云林小区,还可以,白花花一片,又在劈山建二期。这里越走越冷清,心里疑惑着,再向左转,沿路向上,是三岔路口,犹豫了一下,决定右转。以下的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而这个愚蠢的决定使自己吃了不少的苦头。

向前走,出现相对而立的两排楼房,有一股夹堂风吹得强劲,寥寥几个老人呆呆的望着我这个外来人,这里的门牌上注明这里是望州岗村7号。再往前走不远,水泥路消失了,一条崎岖小路向山上蜿蜒延伸,我开始爬山,山路越来越陡,越来越窄,越向山上走,路几乎变成一条细线。已经没有人影,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柑橘树,我有些心虚了,身上开始发热,开始流汗,开始有些不知所措。等我喘着粗气被一堵围墙挡住去路时,我傻了眼,面前是一溜灰沉沉的坟墓,真倒霉。

站住脚,镇定了一下,四下打量,左侧是望不到边的围墙,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柑橘树,右侧山下是杂乱的农舍(只不过这些农舍有些高达四层),前面更高处又出现一堆建筑物。我决定继续向前走。脚步有些沉重了,也有些发软,从一栋还未完工的三层小楼前转弯,这里是望州岗村6号,我有些啼笑皆非,也有些兴奋,这里已经能走农用车了,证明我已经走出困境,回到正确道路上。

这些依山而建的楼房都有些丑陋,花里胡梢的,把流行和自己的审美观糅合在一起,的确是**不类。道路也像是走入了迷宫,忽上忽下,东转西拐,又爬一个上坡,终于踏上正规公路,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门牌,这里是望州岗村1号,我已经走通了望州岗。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汗湿的**贴着脊梁冷冰冰的,太阳已经开始向长江南岸那连绵起伏的山峰靠拢,黄黄的、暖暖的,风吹得有些温柔,从身后轻轻推着我轻快下山。从葛洲坝一公司营盘山小区那庞大的49栋宿舍楼中穿过,夕阳温暖的映照着我回家的路。花了两个小时,我走通了望州岗。(005-1-18)(未完待续)

屐痕点点》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轻小说小说,哔嘀阁转载收集屐痕点点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