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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磨难一个接着一个

迈克尔来了,他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胡子,长着一双猥琐的眼睛。进门后,看着安恩说:“嘿,够味!”

“让她打扮美一点,她不干。来!帮忙。”杰拉尔德说。

那迈克尔连拽带撕,不一会,他们把安恩打扮好了,要带着她走。

萝西堵在门口,对他们说:“告诉我,带她去哪儿?是谁?,

迈克尔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一边,骂骂咧咧地说:“滚开,你管的也太多了吧!你等着,会轮到你的。你不是放着警官不当,等今晚上我给你弄几个你选……哈哈!”

他们架着安恩走了。

给萝西送来的早饭是一盘子清汤和一块黑面包。

她望着那能照出人脸的清汤在愣神。

她真的什么也不想吃,胃里胀得难受。有自由的时候,并不感到自由的可贵,失去自由后,方感到自由是那么美好。

她坐在这三面是墙一面是铁栅栏的斗室里,思维却在自由地驰骋着。

她向往在宽阔的大街上无拘无柬地漫步;她渴望携着爱人或朋友在公园的草坪上嬉戏;她愿意躺在海滨的沙滩上,享受着日光和湿润的空气的沐浴;她喜欢依着个人的意志去工作,去干活,而且作出成绩来……可这些起码的自由,她都享受不到了。

她只是感到浑身上下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捆绑住了一样,连骨节都酸疼了,心里更是烦躁难耐。

她站起身。在小屋里转着,转得有些头晕目眩。她拿起那盆清汤向便池扔去……

太阳升起来了。一束阳光从走廊的高窗上透过铁栅栏斜射进来,她两手握住铁栏杆,面对着阳光,闭着双眼陷入沉思之中。

记得在以色列作私人侦探时,曾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一个周末的下午,她一个人躺在自家别墅的草坪上,享受着日光浴。突然,她感到阳光没了,也许是被乌云遮住了?她睁开眼睛,才发现一个男人站在我的脚前,遮住了阳光。她倏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因为她身上穿得很少,所以,她赶忙将睡袍披在肩上,扣上扣子,怒气冲冲地望着这位不速之客,真想对他这种无礼给点什么报复。

她眨了眨被阳光刺得难受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他。他个子不高,有四十岁左右,一头浓密的红头发,眼睛不大,但鼻子不小,脸上布满了雀斑。是他?他来干什么?

他在内务部当官,名字叫贝姆。

两周前,萝西接受他妻子的委托,调查他的私生活情况。因为他妻子一直怀疑他对她不贞,但又抓不住把柄,所以,就找到萝西的事务所求助来了。不到一周时间,在助手的配合下,她就掌握了他和一个年轻妓女的关系。他们每周二上午到周四的下午都在大都会旅馆的一四三号房间幽会。这一重要发现,她将会得到他妻子的一大笔酬金。

他来干什么?难道他发现了对他的监视?

萝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眯着眼对他说:“有事?”

“嗯。”他并不看她,而是望着草地答应着。

不像是来“算帐”的。

经过判断,反倒对他不经允许私闯民宅的行为不满了。于是,萝西气乎乎地说:“你要干什么?”

“我……”他仍然未敢直视萝西,却吞吞吐吐地说。“我求您调查一下我妻子,我觉得她似乎不爱我。”

“你妻子是谁?”她问道,心里又禁不住发笑。

“我妻子叫简?莎莉,是国家法院的书记员。我们家住在亨利大街四十三号。如果,如果搞清了,我会加倍给酬金。他说着,他从自己的西装里掏出一盒香烟,说:“对不起,请允许我吸一支烟。”

他点着烟,同她一起在院子里踱着,讲述着他对妻子的怀疑。并且再三地说:“女人了解女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可是我却不行,就像个瞎子,什么也不知道。”

看她不吱声,他又强调说:“我并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爱吃醋的男人,要知道,我的职务,我的家庭,甚至连我的社会影响都要求我,必须有个忠诚的妻子。”

说着,他把抽了半截的烟扔在了地上,用脚碾了一下,吐了口唾沫。

萝西一直在用心听他说,想从中品出个滋味来。他也许已经得知了自已妻子不贞的蛛丝马迹,只不过想要个第三者的印证;他也可能对自己妻子的操守一无所知,真的想通过第三者,客观地认识一下她,当然,也不排除他在对萝西进行考验。

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的认真态度和诚挚的表现却是令人感动的。

答应了他的要求,一方面没有把他与妓女的关系通报给他妻子,另一方面也暗暗地对他妻子的私生活作了探访。

果然像他想的那样,他妻子与内务部的顶头上司有暧昧关系,而且证据确凿。

怎么办呢?

这的确是件棘手的事。丈夫欺骗妻子,妻子也在欺骗丈夫。该对谁说实话呢?

经过再三考虑,决定对他们两人采取一样的态度,都不说实话。

人如果糊里糊涂的生活,往往会感到自己很幸福、愉快,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在现今的社会里是很有必要的;否则,什么都弄明白了,什么都看得入木三分,那将尝遍苦辣酸甜。要知道喜怒哀乐也会把人变衰老的,本着这一原则,萝西履行了与莎莉以及她丈夫的合同,决不捅破他们之间这层纸。这也是职业信用问题。然而,她尽管希望所有的侦查活动都能有一个喜剧性的结局,可是现实生活却并不能都尽如人意啊!

社会的堕落和畸型,价值观念的改变侵蚀着每一个家庭。夫妻、父子、母女、父女、母子、兄弟、兄妹等关系都发生着剧烈的变化。所以,萝西的私人侦探事务所始终门庭若市。顾主提出的侦查项目也五花八门:有的要求调查配偶在某段时间内的行踪;有的在婚前要求调查对方的行踪、职业、财产、自身状况、罗曼史,或家庭情况;有的要求对某个亲属进行定期侦查;也有人想调查自己子女的情况……

看到这些,作为女人的她,真的对现实爱情、婚姻、友谊等涉及个人交往的一系列隐私问题很失望。这个社会怎么了?为什么人和人之间那么缺少信任?想来想去,其实根源就一个——私欲统治了一个人,就必然不顾及社会的道德规范,就会出现五花八门的污秽事情。

越是深入认真做这种私人侦探,人也就越对人之交往失去信心。

作为职业侦探,总不能都不说实话啊!说实话促成新悲剧的发生,不说实话又不符合职业信用。想来想去,那她就只好洗手不干了。

【作者***】:改过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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