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嘀阁 > 轻小说 > 金觚奇案 > 第四章

第四章

温柔乡里几处早莺争暖树

锦绣堆中谁家新燕啄春泥

那是三个月前,在宽敞明亮的西山会议厅里,S省常委会议开了整整三个小时还未结束。这是一次最敏感的涉及人事变动的会议,为使会议不受干扰,省委书记梅刚先后采取了几个防范措施:

一是开会日期事先没通知任何人,而且时间也锁定在晚上八时;二是会议内容是在常委会讨论其它问题时,由组织部长临时提起上会的;三是会议上关闭所有手机、机,也不允许参会人员外出。

人事安排是各级党政机关最感头痛的事,也是手脚最多、问题最多、关系最多、反复最多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往往可以影响到全局的工作。对此,作为一把手的梅刚深知其中利害,尤其是这次人事变动涉及到四个厅局正职和S省省会市市长的职务任命,对于S省的经济发展,不能说影响不大。

三天前,他同自己共事多年的李耀宗省长,就人事问题交换了意见,在其它人选的问题上,两人分歧不大,但在龙城市的人选问题上,李耀宗提出了由省政府秘书长庞文明出任。按说庞文明现在的职务就为正厅级,担任龙城市市长也很顺理成章;但梅刚还是把自己的担心讲了出来,这就是庞文明始终未在基层工作过,经验不足,年龄偏小,担任龙城市长的职务会不会有问题。李耀宗拍胸膛保证不会有问题。你梅刚担任三万人大厂的厂长时,不也就三十多岁吗,干下来不也挺好的吗?

最后,还是梅刚放弃了争论,同意了李耀宗的意见。这两位s省的最高决策人在这次碰头时初步确定让庞文明担任龙城市市长。原本准备离任的龙城市市委书记李晋云继续留任。有这位稳健的书记掌舵,梅刚才放心将龙城市的摊子交给庞文明。

在这次人事会上,由于党政两把手的一致意见,庞文明担任龙城市市长的事最终确定了下来,同时,为了加强工作,把全省最优秀的县委书记固县县委书记张鹄确定为市委常委,原职务不变。

会议后的第四天,庞文明鋳躇满志地到龙城市当了第二把手,市长兼市委副书记。

龙城市市委市政府大院坐落在市中心中山区,一个院子两栋大楼住满了这个市的决策人物。这两栋并列的二十层大楼是前几年才盖好的,那时候庞文明还在省政府任秘书长,他经常到龙城市委市政府大院来,虽然一团和气,却有时也露出些轻狂的姿态来。当时不少人对这位秘书长有些看不惯,但碍于省长的佛面,虽然不能发作,但难免给点冷面孔,他自知理亏,也不好讲什么。如今他刚刚主持龙城市政务,成日里看着那些原本神气活现,现在却毕恭毕敬、小心得连屁都不敢高声放的大小官员,心里忍不住地乐起来。

这天一早才七点半,庞市长漫步来到市委市政府大院。在门口他向敬礼的武警挥挥手。一进楼门,看门房的刘老头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跟他打招呼庞市长,您早。”庞文明和颜悦色地冲他挥挥手:“刘师傅,你好。”老刘尾音拉得长长的,说好,好,好。”直到庞文明走进电梯,才缩回身。

这位庞市长也有不少古怪,他对勤杂员工从来不发脾气,总是笑嘻嘻的,只要他们来找,不管多忙,放下手里的事也要接待;可对那些做官的属下,不管年龄多大,职位多高,资格多老,常常疾言厉色,不留情面,搞得对方很难堪。但其中也有例外。

市政府机要室有位副主任叫方晓云,年龄二十有八,原是市歌舞团的舞蹈明星,因工作需要,上任市长便把她调到市政府,不到两年就提拔为机要室副主任。大概因为运动少了,这美人儿身上添了些赘肉,但却不影响她的身材,只是在婀娜中增加了些丰满,-更显得妩媚可人。

在庞文明上任的第二天,方晓云就敲开庞市长的门,给庞市长汇报了两个小时工作;第三天方晓云拿着文件稿给庞市长看,她站在市长身旁,一边指点,一边有意无意地用坚挺的Ru房摩擦庞市长的后背,还时不时地用卷曲的长发扫扫市长的脖子和脸。以后有一周时间又突然不见了她的影子,弄得庞市长冲机要室主任肖汀发脾气;说他不懂业务,工作不认真,吓得肖汀战战兢兢不敢见庞市长的面。一周之后,她又出现了,只是穿了身桃红色套裙,白白的衬衣上打了个黑色的蝴蝶结,卷曲的长发变成了大波浪,更显精神,更显靓丽。

这天上班后,她在办公厅各处室走了走,路过市长门口时还故意跟市长的秘书小黄调笑了几句,弄得一楼人都知道她到了。然后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燃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悠哉悠哉地坐在办公桌后面,很像是湖边上钓鱼的闲客,等着鱼儿上钩。

到中午十点,黄秘书通知方晓云,要她把文物局的报告送到市长办公室。方晓云马上准备好材料,又去洗手间漱漱口,嚼了块口香糖,一步三摇地到了市长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一看就知道市长在等她。她轻轻地推开门,就见庞市长阴沉着脸背着手在地上走来走去。见她进来,庞市长的脸马上阴转晴。他坐回到办公桌后面,冲方晓云说你把文物局的报告带来了吗?”方晓云回答说“带来了”,然后像一个十分懂事的小学生把报告轻轻放在庞市长面前,转身坐到庞市长对面的沙发椅上。庞市长心不在焉地随手翻了翻面前的材料,眼睛又盯向坐在对面的方晓云。

“小方,你看过了吗?”“看过了。”方晓云毕恭毕敬地回答。

“那就谈谈你的看法。”方晓云抿嘴一笑,她站起来,袅袅婷婷地走到门前,把虚掩的门关好,然后走到庞市长身旁。一股麝香味立刻扑进庞市长的鼻孔,他像一只受到挑逗的公羊,全身马上热了起来。方晓云刚把白嫩的手伸到桌子上,庞市长立刻一手抓住方晓云的手,另一只手便揽住了她的细腰。

方晓云仿佛害羞地推了一下庞市长凑上来的脸,然后就倒进庞市长的怀里,嘴对嘴吻在一起,四只手在对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起来。半个小时后,庞市长松了口气,说我好喜欢你。”方晓云也说:“我更喜欢你。”说着两人又紧紧贴在了一起。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时间的推移,方晓云与庞市长的事,很快在办公厅传播开来。许多人见了方晓云也开始低头哈腰毕恭毕敬,而办公厅那些娘子军们,却也不无嫉妒地冲方晓云走远的身影悄悄地骂“骚狐狸”。

同方晓云相好后的庞市长也焕发了青春,看起来他的精力更旺盛,待人也格外好起来。为了方便幽会,庞市长把市政府招待所的总统套改作了卧室,几乎每天都同方晓云幽会一次,而且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人们也听方晓云跟她的女友们讲,市长人好精神更好,一天两次居然也不觉得累。那些女人开玩笑地问她你来了例假咋办。”方晓云满不在乎地说想办法罢,只要你喜欢他。”看来这对男女还真个动了情。

方晓云是从外地考入S省音乐舞蹈学院的,毕业后分配到龙城市歌舞团,在她参加工作后,便同本歌舞团的一位小提琴手谈上了对象,后来结了婚。也不知什么原因,结婚三年未生子,而两人的关系却搞得很紧张,最后不欢而散。时隔不久,她在舞会上认识了龙城市原市长,一来二去,两人成了好朋友,最后调到了市政府,又提拔了机要室副主任。不到两年,老市长走了,新市长来了,寂寞的女人送旧迎新,仍然是办公厅炙手可热的人物。

方晓云在市歌舞团有个两室一厅的住房,房间的布局十分讲究,据说是前市长给装修的,是两人的暗巢。原市长走后,这里也就成了方晓云同庞市长的另一个“家”。在方晓云来说,原市长调离后她也伤心了几天,但在同庞市长搭上关系后,她很快便忘了他。毕竟一个年已花甲的老男人比不上正当盛年的壮汉,这个饱受感情煎熬、一直希望异性抚慰的女人,在庞市长强烈的冲击下被彻底征服了。一个晚上,两人都未人睡,庞市长盯着那张可人的脸蛋儿看了半天,问道:

“晓云,你跟我在一起有何感觉?哦,同其他男人比较一下。”方晓云眨了眨眼,细细想了想,她了解庞市长这种人,了解他们极度膨涨的占有欲,更了解男人们普遍存在的压倒对方的所谓强者心态。于是方晓云把头埋进庞市长怀里,像一只归巢燕子,呢喃细语你对我很好,比其他男人更真心对我。”听到这里,庞市长把方晓云紧紧拥起来,他完全相信,他已经征服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他也知道,这几个月来的鹿茸没白吃,因为他感受到了这个女人在同他偷欢时的投人。这时方晓云紧紧抱着庞市长壮实的身体,口里还在说文明,我想辞了职专心做你的女人,好好侍候你,再给你生个儿子。”庞市长吻了吻方晓云的额头,眼对眼注视了老半天。老实说,同方晓云偷欢,在他不过是一种逢场作戏,不过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的一种生理发泄和寻欢作乐而已。只是这个女人比较其他女人更有魅力,更适合庞文明的口味。但同时他似乎有种离不开这个女人的感觉,他感到有一只无形的手似乎正攥住他的心,不让他须臾离开。想到这里,庞文明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默不作声,静静地盯着怀里的女人。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说晓云,这不现实,我不可能给你和孩子名分。”方晓云一挺身坐起来我不要名分,只要做你的女人,一辈子不离开你。”说着一串清亮的泪珠滴落在他身上。

趋利避害是人类的一种本能。打方晓云提出要给庞文明生孩子后,庞文明心里就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但他深知这个女人的不同寻常之处,因而也不敢让她觉察到他的变化。

这是个星期天的早晨。庞文明起床后问妻子有什么安排,妻子告诉他要到李省长家里打麻将。庞文明的妻子叫陈玉媛,原来是省政府办公厅的打字员,有名的美人儿,现在担任省政府办公厅文秘处副处长。他们的结合是李省长一手促成的。但在新婚之夜,他却发现妻子不是处女,在他的一再追问下,陈玉媛交待了他同李省长的关系,并一再保证,只要他肯娶她,李省长一定会重用他。妻子同时告诉他,他同李省长已有四五年时间了,她可以为庞文明生儿生女,但不能同省长断绝关系,结婚后的庞文明也可以到外面去找女人。新婚之夜,庞文明抱着头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抽了足足三盒烟。到天亮时,他脱掉衣服上了床,把低头哭泣的女人剥了个光,然后疯狂了两个多小时,直到那个娇美的女人喊饶为止。

婚后,两人一直相敬如宾,没吵过嘴,更没打过架,全机关宿舍的人都说他俩是一对模范夫妻。在以后的生活中,陈玉媛没有生孩子,只是经常到李省长家里“打麻将”,到晚上才会回家。

庞市长见妻子已有安排,二话没说便拿起电话,拨向徐局长家,徐局长正好未走。他两人约好,一则以公,一则以私,今天去古玩市场走走,体会一下那里的气氛。他从衣柜里取出大衣,披好后,也没同妻子打招呼,独自一人下了楼。

望着扬长而去的丈夫,陈玉媛不禁涕泪俱下。她也不知道这卄几年是如何走过来的。在人前,他们夫妻俩相敬如宾,但在家里,他们却连半句多余话都不说。前几年,庞文明在省办公厅还时不时地同他过过X生活,但总是一完事就掉头睡觉。她知道自己丈夫的心情,总是百般抚弄他,关心他。但从他担任市长后,就再也没有理过她。她知道他在外头有许多女人,但她这样一个妻子,乂怎能干涉丈夫的生活呢。有时,她刻意为丈夫做一些事情,擦擦皮靴,买几件新衣服。但庞文明总是及时地对她说声“谢谢”,就同陌生人相见一般。她很想同其他家庭的夫妻一样,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哪怕吵一架也好,但十几年来连这个愿望也不能实现。而那个老男人由于体力下降,渐渐成了中看不中用的摆设,尽管他对她很好,但心灵的痛苦使她在几年时间变得越来越老。她想生个孩子,但庞文明从不给她这个机会。她有苦没法说,只能对着墙流眼泪。她真想了结自己的生命,但母亲慈祥的面容却又时时出现在眼前,于是除了晚上回家过象征性的夫妻生活外,每当庞文明不在家。她总是回到母亲那里,在这儿她可以感受到殷殷的母爱。

庞文明走下楼,他的司机小靳已把车子停在门口。这是一辆奥迪.0的国产轿车,是庞市长上任后才买的。小靳见市长下了楼,一手接过公文包,一手打开了车门。等庞市长坐好,小靳上了车,把公文包放在前排座位上,然后一拉档开了车。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髙楼和整齐有序的街道,三五成群的行人,庞市长的心情逐渐好起来。当车开到古玩城门口时,徐局长已经等在那里,身边还有古玩市场的经理任天民。庞市长下了车同两人拉拉手,迈步进入古玩市场。

在庞市长参观过程中,任天民将古玩城的情况向庞市长做了汇报。

古玩城眼下从事古玩艺术品买卖业务的门市三十九间,存在着供不应求的问题,据统计,申请开办的还有二百余人,只是场地狭小,无法加盖。另外,周六周日的摊点,共计三千余个,旺季可达五千余个,由于没有统一安排,只能散处在道路两旁及墙角旮旯里,显得既散乱,又没有品位。但限于条件,也只能如此。

庞市长一面听汇报一面口里“哦哦”着点头,而两只眼却在地摊上巡视起来。其实,对古玩市场的了解他并不比任天民少。他当初在这儿逛地摊时,任天明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见庞市长漫不经心的神态,徐局长伸手戳戳任天民,低声说“识相点”。任天民只好打住了口。

他们三人默默地从地摊上转回那一溜古玩门市上,就见店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在徐局长、任天民和市场保安的努力下,庞市长进了“珍宝阁”。

“珍宝阁”铺面不大,满打满算使用面积也就二十几平方米。别看铺面不大,可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靠左侧是一溜排开的柜台,后面靠墙而立的是折叠床,给人的感觉是虽然简陋却不失大方。再看架上、柜上的货,虽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却也亭亭有致,别有风味,更为令人触目的是柜台后面站一位淡装素抹的少妇,丰姿绰约,犹似当垆的文君,浣纱的西施,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两弯细眉高挑人鬂,一张小口红如赤珠,高挺的前胸,微耸的后臀,无不恰到好处,直把这位庞市长看呆了。他真不相信,人间会有如此美色。

在恍恍惚惚中,庞市长被让到太师椅上。不知什么时候,这位面露微笑的少妇给庞市长端上杯茶来,口里说庞市长,店里没好茶,您就将就着试试俺这‘一品香’吧。”“哦,哦。”庞市长有点手忙脚乱地接过茶来,不小心把茶水洒在了那条法国名牌裤上。但见这位娇滴滴的少妇立刻弯下身用袖子在庞市长腿上轻轻地蹭起来,素手纤纤,有意无意地碰到了庞市长的私处,惹得庞市长火焰升腾,如人五里迷雾中。

在这里,庞市长逗留了好久,却没有说几句话,可是在无意中,他却发现,他那位下属的徐局长却偷偷地在少妇滚圆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而这位少妇却宠辱不惊地笑了笑。这一笑之下,那张粉嫩雪内的脸上绽出了一对浅浅的酒窝,看上去,真像是五月里盛开的一朵红牡丹。就在庞市长走出“珍宝阁”时,这位少妇还向随行的徐局长飞了一个媚眼,可在庞市长身旁的徐局长却像什么都没见。

回家的路上,意兴阑珊的庞市长冲坐在旁边的徐局长大发感叹想不到,真想不到,古玩市场会有这么多人,这么多货,尤其是‘珍宝阁’,作为一个个体经营者,居然会有这么多精品,过几天,你陪我去买几件。”徐局长说不用市长跑了,我给你选几件拿过去。”庞市长说老徐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身为领导干部怎么可以乱拿乱要呢。起码,我庞文明不会这么做的,再说那位女子也很不容易呀。”说到这里,庞市长自然而然地把话题转了过来。

“我说老徐,你是不是常到这里?是不是认i只这位女店主?”徐局长说应该是常来吧,每周日的交易会我都要来,至于那个女店主,不瞒您说,我不仅认识,她还是我的干妹子呢。”庞市长说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徐局长见庞市长这么问,男人特有的对男女情事的敏感,使他领悟到,庞市长大概看上了她,他不动声色地说她叫娟子,今年二十四岁,对象杨大牛,两口子都是固县人,在这里开店有好几个年头了。”说完,他看了看双目微闭却毫无表情的庞市长,特别强调了一下:“他们是个体户,很有钱。”庞市长没说什么,只是口里“唔唔”两声,表示已听到了。

徐局长把庞市长送到了市歌舞团方晓云家的楼下,自己便开车回到了文物局,他那既是办公室又兼卧室的“家”。在这里,他用毛巾擦了擦脸,然后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拿起电话,熟练地拨了几个号码,不一会儿,电话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甜甜的声音徐音溢柔乡里几处早莺争暖树^^锦绣堆中谁家新燕啄春泥哥,是你传我吗?”徐局长说是不是还有别的男人传你呀?”那个女人说:“你好坏,看我不理你。”徐局长说:“别逗了,你去老地方等我。”对方答应一声,放下了电话。

打完电话,徐局长间到卧室的套间里,换了一件浅蓝色的休闲装,然后从办公桌上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里拿了一支香烟,点燃后半躺在椅子上抽起来,整个屋子里溢满一种奇异的香味。

跟徐局长通电话后,娟子换了一件月白色的裙子,这裙子是去年徐局长送给她的,很合身,她也很喜欢。换好衣服后,她在镜子前转了几个圈,然后锁上店门,骑上木兰摩托,飞快地离开了古玩城。

娟子同徐局长的感情十分复杂,同他相好,她有种对不起大牛的感觉,可是徐局长的风度以及跟他在一起的一种特殊感觉,这是她在大牛身上永远找不到的。大牛在生活中包括ing事上的粗野疯狂,恰好与徐局长的关爱,温存,体贴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因此,只要他们一度欢会后,娟子就能体味好几天,仿佛欣赏一曲名歌后让人产生的那种回味无穷、余音缭绕的感觉。因此,只要徐局长招唤,不管有什么事,她都会如约前往。娟子知道,自己已深深地爱上了他。

娟子同徐局长相识是好几年前的事,那时候,娟子同大牛的古玩店刚开张。有一天,大牛的表哥马进领着一个人来到古玩店,娟子事先已知道来者是固县公安局徐局长,因此,在他们到来后,大牛两口子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他俩本来认为公安局长一定是那种盛气凌人的角色。可是在接待中,这位徐局长却十分好交往,不仅没有摆架子,反而把大牛叫作弟弟,把娟子叫作弟妹,这使娟子对他有了好感。在以后的交往中,他们两口子对徐局长就更加尊敬起来。因为大牛脾气暴躁,经常对娟子拳打脚踢,碰到这种情况,徐局长总是对娟子好言抚慰一番,然后再把大牛批评一顿,因此,娟子对徐局长十分感激。在他们相识后的第二年,有一天大牛因为涉嫌倒卖文物被抓回了固县公安局,娟子立刻赶回去找人,可当时徐局长正巧外出,蹲了好几天的娟子走投无路,无可奈何。几天后,徐局长回来了,娟子连夜赶到徐局长家,正好那天徐局长的爱人不在家,娟子就充做了主妇为徐局长做了顿可口的晚餐,两人还喝了一大瓶干红葡萄酒,意乱情迷之下,他俩打破了朋友关系。娟+在徐局长身上感受到一种成熟男人的风度和魅力,那种男性的温文尔雅、温存体贴正是她潜意识中渴望已久而未能得到的东西;而娟子那种羞涩的却又充满勃勃朝气的青春美和半推半就的举止,却又深深地撼动了徐局长的心扉。尽管他同许多女人有过交往,但却从未有过这次的放纵,放纵的酣畅淋漓,让他没有一丝保留。在他们这次的鱼水交huan中,两人都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从这天开始,娟子更加刻意打扮起自己来,每天都在迫不及待地等着见到徐局长,享受那种人世间的极乐。而对于那个粗鲁男人的关爱,在她心里则成了一种道义上的责任而已。一个多月后,大牛被罚款一万元释放出来。

那天,垂头丧气的大牛同马进、娟子一起在固县最出名的尔雅大酒楼宴请徐局长。吃饭的时候,春风满面的徐局长被邀坐在主位,一左一右是大牛两口子作陪,马进则在下首坐定。酒酣耳热,娟子同徐局长有点出格的举动,被大牛发现了,他很想摔下酒杯,狠揍那个冠冕堂皇的小子一顿,但细想自己又被攥在人家手里,只好怏快不快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默不作声。

吃完饭,他们几个人又来到歌厅,徐局长同娟子抱在一起翩翩起舞,而大牛则悄悄地对马进讲了自己的看法,马进说兄弟呀,大丈夫能屈能伸,千万别因为女人惹出事来,你看这歌厅里到处都是女人,只要你喜欢,你就能上,而这些女人当中,好多也是有男人的呀。”大牛点点头,他站起来,有点报复地叫了两个最漂亮的小姐,自己一个,马进一个;又要了几瓶啤酒,跟小姐推杯换盏,打情骂俏地玩了起来。这位姓陈的四川小姐不知道跟徐局长跳舞的就是大牛的女人,因此在玩的时候也格外地放纵。

看着大牛的举动,娟子心里很不好受,不觉得流出了眼泪。徐局长见状,温存地说:“我们今天不要玩了,回家吧。”说完他示意正在喝酒的马进结账,一行人离开了歌厅。

回到他们住的旅馆后,娟子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大牛却气哼哼地站在娟子面前,近似发狂地问:“你跟那个姓徐的小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娟子爬起来,冲大牛说我们没有关系,只是要救你,我找了人家。”大牛问他是不是占你便宜了?”娟子沉声说没有。”大牛一个巴掌打在娟子脸上,吼道你当老子是傻瓜,在吃饭的时候我明明看到那老小子把手放在你腿上,你还把手按住了他的手,这能说没关系?”娟子被打倒床上,但她却停止了哭声。她坐起来,冲大牛说好,我就告诉你,我同徐局长发生了关系,可那也是为了救你呀,要不你还不在牢里蹲着。”大牛说你当老子不清楚,就我那点事,不就罚点款吗,可他们偏把我关了一个多月,还罚了一万,还不是这小子使坏?”娟子说你被捉进去,我一个女人还能有什么办法?”大牛没说什么,气咻咻地摔门出了旅店。刚出门,门口闪过两个横眉立眼的公安,他们把大牛堵在门口,说告诉你,你现在是监外候审,不要以为没事了。你要是胡闹,立刻把你抓进去。”大牛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识地退回旅店,乖乖地回到房间,老老实实地连衣躺上了床。

第二天下午,应邀来到徐局长办公室的娟子同徐局长滚在一起。徐局长问大牛没敢把你怎样吧?”娟子掩饰地说没有。”徐局长说广我是故意让他知道的,不然以后就没法处了。咱们唱完歌马进就告诉我,小心大牛闹事,我也知道这小子是个愣头青,就派了两个弟兄去旅馆,正好碰上大牛出来,训了几句,没想到这小子也是个草包,乖乖地回去了。我想以后不会有事了。”娟子说:“徐哥,你别把他整惨了,怎么说他也是我的老公呀。”同是第二天下午,大牛蹲在固县旧城外巳荒弃的护城河旁,冲着缓缓流动的河水,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惊动了路边的人。一位老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问小伙子,你哭什么呀?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不好讲呀?”大牛迟疑了一下,摇摇头,继续恸哭。老者看了看浅浅的河水,好心地说唉,小伙子,除死无大事,你可别想不开,去走绝路呀!”大牛站起来,一面擦眼泪,一面对老人说我就是不想活了。”闻此言,老者被吓得倒退两步,惊诧地问:“怎么讲?”大牛哭着说我被老婆骗了,心死了老者哈哈大笑广自古言道: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去寻死觅活吗。你要是想不开,顺这条河往上走一百米,在那里有几个娱乐场,进去后,你就清楚了。”大牛止住悲声,谢过老者,向前走去。

走过一百米,大牛来到一溜排开的十几间路边小店,他四处张望一下空旷的四野,再没有其它建筑。他不知道老者话里的玄机,于是推开门走进去;就见里面放几张普通桌子,一张柜台后坐一位娇艳的女人,大概二十三四年纪,正在镜子前打扮。见客人进来,她立刻从柜台后赶出来,手搭在大牛肩上,把他领进一个包间。里面是日式的榻榻米,中间方坑里放了一张桌子,四周均为日式装修。女人让大牛坐定后,喊道阿祥,来客了,快出来。”话音刚落,从里屋走出一个精瘦的男子,手里拿一本菜谱,肩上搭一条毛巾,走着小碎步,飞快来到大牛面前,点头哈腰地说先生,要什么服务?”大牛把一只脚跨在凳子上,说广不要问了,全套来。”那男人说全套服务要一千块呀。”听着这近似鸟语的话,大牛从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数了十张递给那男人,又抽一张再递给他,不耐烦地说再给你一百小费,够了吧。”那瘦子立刻喜上眉梢地说广够了,够了。包你舒服的汪汪叫。”不一会儿,四盘小菜和一壶酒摆了上来。大牛心里嘀咕,就这些饭菜也不值一千元吧,看看还有些什么内容,于是他没有吭声。

紧接着从后面走出三个身穿和服的女人,一个正是刚才柜台后面化妆的女人;另两个年纪约二十来岁,曲线玲珑,人面桃花,长得很清秀。她们三人来到桌子旁坐下来,那位在镜子后面化妆的女人笑嘻嘻地说我叫阿花,她俩叫阿秀、阿美。”说完,斟上酒一手扶住大牛的肩膀,一手把酒杯举到大牛口边让他喝,大牛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马上,那个叫阿秀的女孩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大牛嘴里。他刚把菜吞下去,就见阿花又斟了一杯酒,从身后环抱住大牛的脖子,把酒倒进大牛嘴里。大牛感到她坚挺的双乳很性感地顶住自己的后背,不由地产生了一种冲动。这时,就见阿美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张琵琶来,唱起了日本的《四季歌》,歌声清亮宛转,像一弘盈盈细流浮动在充满香味的空间里。

不到一个时辰,微醉的大牛已情不可耐地把阿花压在了榻榻米上;他把阿美与阿秀拥进怀里,一人脸上吻了一口,然后问阿秀:“那个男人是你们老板?”阿秀嘻嘻一笑,“什么老板,他是我亲哥。”又指了指阿美,“她是我亲妹子。”大牛吃了一惊,他推开怀里的两个女人,指着阿花问那她呢?”阿花娇憨地把头一歪,伸手戳了一下大牛的额头,说那死鬼是我的老公。”看着眼前这三个娇美的女人,大牛的嘴再也无法合拢。他无法相信,为了钱,哥哥竟让妹子卖身,丈夫会让妻子接客,收起钱来居然毫不脸红。

意兴索妹的大牛穿好衣服,分别给了三个女人每人一百元的小费。三个女人高兴得抱住大牛,亲热地叫起“哥哥”来。大牛伸手拍了拍门,阿祥推门进来,问先生,玩得可好么?”大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好,好。”离开这里,彻底洞悟了人世间情爱奥秘的大牛迈着大步,迎着时时吹拂的晚风,一身轻松地回到了与娟子下榻的旅馆。(未完待续)

金觚奇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轻小说小说,哔嘀阁转载收集金觚奇案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