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也看见了前面发生的情况。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拽住了夏艳。
夏艳发现自己被凌然拽住，扭动了身子，像是提醒，“有人被汽车撞了。”
凌然说：“你赶紧打电话。我拍两张照片。”
夏艳看了凌然一眼，还是听从了，拿出手机，打电话。第一个电话打了10急救中心。第二个电话，打了110报警。
凌然先在脚下的这个距离上拍了照片。拍了一张后，继续向前，又拍了一张。再向前，又拍了一张。手上的这部手机，是凌然才更换不久的，新款，有拍摄功能。之前的手机，没有这个功能。
夏艳打了两个电话，也就小跑步的跟了上来。
刚才打电话时，夏艳就有些羡慕凌然用上了这样的手机。夏艳用的手机，还没有拍摄功能。
“明天。我也要去换一部手机。遇上这样的事情，就可以拍照了。”
“是应该换。遇上这样的事，可以留下证据。”
夏艳说：“凌然。我发现呵。你遇事，脑子转的可是快。要是我一个人，就直接跑过去了。不会想这么多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凌然可是熟读了《增广贤文》的，有许多的句子，随口就出。
被汽车撞的，是横穿马路的老年妇女。撞她的汽车，开车的不知道是没有发现自己撞了人，还是已经知道了直接跑了。老年妇女，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挺吓人的。
凌然用手指在老年妇女鼻子下测了测，有气息。
一会，10救护车就到了。随后，处置事故的警车也到了。
受伤的人被救护车拉走了。凌然和夏艳随着警车去警署说明情况。凌然把拍到的三张照片传到警署的电脑上。被要求留下电话号码。两个人这才离开了。
两个人坐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回到夏艳租住的小区大门口。两个人下了车。
小区门口。路边的大排档生意人可是红火。大红的临时棚子下，十多张台面，全坐了客人。这会的风挺大的，把棚子吹到晃悠晃悠的。
正好，在他们路过时，有一张台面上的客人离开。
“我要喝酒。”夏艳要喝酒。
“你干爸干妈请客，你不是喝了吗？”
夏艳说：“不是没好意思多喝嘛。”
“哦。现在就好意思了？”
“好不容易逮着你。你得请客。再说了，想起刚才的事，还有些怕呢。喝些酒，压压惊啊。”
凌然虽然摇头，但还是坐下了。
两个人就在身边的这张小台面坐下。只是，他俩面对的可是桌子上的残局。好在服务员手脚勤快，立马就过来清理。
菜肴是夏艳点的。服务员说客人多，要稍许等一会。
“等吧。反正没事了。”凌然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夏艳盯着凌然看。
“又怎么啦？”凌然被夏艳看的莫名其妙，就目光自顾的扫了自己，这样的角度，身上有些地方可以看见，有些地方看不见的。
夏艳说：“不要看你身上。看不见的。我是觉得吧。你这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很谨慎的。你怕什么呀？”
哦。是这个啊。凌然摇头了。他可是认为夏艳幼稚了。
凌然问：“是不是刚才拍照的事？”
“对呀。救人要紧的。你还有时间磨叽。”
“救人要紧。我也知道啊。所以，让你赶紧给10打电话。这就是赢得救人的时间。至于我们俩，不是医生，就是最快的速度到跟前，也只能干瞪眼。”
“那你拍照干吗？”
“我不是说了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古训，不能不听啊。”
夏艳就又乐了。今晚，她可乐的事情似乎太多了。她说：“我怎么觉得，你像个老先生。就像你吃过好大的亏似的。”
“好吧。我说一件事，你听听，做个评判。哦。我想一下。嗯。应该是十一二年前了。我去文化馆看一个书画展。这个展览在三楼。我在上一楼的楼梯时，前面有一个小孩，七八岁吧。不知道为什么事，他慌慌张张往楼上跑。跑到我前面，跌倒了。我赶紧去扶起了他。他却哭了。”
凌然说到这，摇头。
夏艳问：“怎么啦？”
凌然继续说：“这个孩子满嘴的血。我问他怎么了。他哭着用手指了自己的嘴。可能很痛吧。他的脸有些扭曲的样子。这时，楼上下来一个女人，在叫一个孩子的名字。当她看见我扶着这个孩子时，冲过来。她也差点跌倒。”
凌然说到这，又摇头。可能，这个记忆对他有很大的触痛。
夏艳可能意识到什么了，问：“那个女人，说小孩子是你弄的。”
凌然苦笑，告诉，“女人问那个小孩，是怎么弄的。这个小孩，居然扭头看着我。就这样，这个女人要我抱着这个孩子去医院。到了医院检查后，孩子的牙齿磕掉了半个。我怎么解释，也说不清楚了。让孩子说，他只是哭，就是不说自己跌倒的。”
“这很可恶的。”夏艳愤怒了。
“后来，我从这个女人的话中听出来了。”凌然要把这个故事说完。“这个孩子说是来看展览的。她妈看得入神时，他却跑楼下去玩了。因为来的时候，看文化馆门口有一个做小糖人的。他去看人家做那个。后来吧。怕他妈妈发现他没有看画展，就慌慌张张往楼上跑。这就出事了。”
夏艳分析，“我知道了。小孩子已经犯了错，怕妈妈再训他，就把责任推你身上了。”
凌然点头，说：“所以啊。我就有了教训，好事，还是可以做。闲事，也可以管。但要做好必要的防范。”
夏艳问：“医疗费，是你出的了？”
“是的。还被要求，事后要去他们家看孩子几次。前前后后吧，花掉有大半年的工资。”
夏艳说：“遇上这样的人，倒了八辈子霉。以后，我做事，是要多个心眼。”
凌然说：“尤其是你。现在，做销售，到处跑，遇到的事，就会多。遇事多个心眼，不会错。”
这时，服务员把他们点的菜肴用托盘送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