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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长出第一棵菩提

() ……脸上已经是一脸疲惫,完全没有了王乐在家时的那种神采。快到十二,她自己去调了一杯酒,几口就干了那一大杯,我和董玄本以为她要睡觉了,但她换好了白天来时的那身衣服,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只带了自己的皮包,离开了。她这么一走,我和董玄错愕相觑,董玄大概是浪漫气氛被破坏,难得下定决心走到这一层,结果被打断,肯定生气了。

我已经完全猜不透颜言,突变的xìng格比她现在改变后的形象还令我感到陌生。我们不知道王乐几回来,也不敢轻易开电脑,为了不多想,就躲到床下去看rì记换换脑子。董玄走到长白和长安熟睡的地方默默看着他们,他rì记快发完了,我们在这儿也住不了几天了。

其实这几天我们都有意无意放慢了发rì记的进度,我对王乐和颜言的记挂、迷惑,董玄对长白和长安的不舍,彼此心知肚明也不破。这一默契让我们在这个“家”里独处时的感觉有些压抑、伤感。王乐次rì早上九才回家,看神态一夜未睡。直到情人节那天他和颜言在家里吃晚饭时,我们才从对话中得知龙筱颖那晚只是普通感冒去医院输液,王乐对此很气愤,觉得被耍了,但看到龙筱颖一个人在医院,又忍住怒气陪她到天亮。情人节后的第三天,王乐和龙筱颖的一通“暴怒电话”,让他们决裂了,他的言辞尖刻决绝,同时工作方面的合作也到此为止。

颜言不论从神sè或是言行,都没有一丝对王乐和龙筱颖事件的担忧或释怀,她像是完全浸泡在两个人的世界中,无比坚定地相信自己和他的关系不会因外人和物质因素而被牵制、改变,我都快要怀疑她还是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闺蜜。几乎有一周再也没有龙筱颖的消息,我和董玄已经发完了rì记本上的所有内容,重新看这本rì记的更多细节,又让我生出更多的疑问和猜测。

找到机会在网上给庄教授留言,大概明我和董玄想多留几天的原因,庄教授只无妨,劝我和董玄“云卷云舒,各有定数。”等时间一到就提前给她留言好来接我们回家,又熊哥和程呈那边也首战告捷——第三枚碧玺钥匙已得。我不知道庄教授年轻的岁月,经历过怎样的情感,她现在醉心于研究八枚钥匙的状态倒让我有些羡慕,她那句“接你们回家”也让我和董玄稍觉温暖宽慰。

颜言再次决定在王乐家过夜,又是一个灰霾天。窗外街上的人大部分都带着口罩,像是生化、末rì题材电影中的某个片段。活着、死去、成为猫之后都经历过这样灰蒙蒙的世界,董玄和我一样被即将离开的心情和这种鬼天气弄得沉闷低落。晚上十四十,颜言从她家里带来的那盏球形台灯红sè的迷离灯光,照着两具沙雕般的**,房间里充满烟味和香水味,KerenAnn的一首歌在循环播放中叹息,甚至有些祭奠的错觉,她把第一次给了他,也许王乐和我一样,尽管如此亲密,但都不知道她至此夜都从未被男人碰触过。

他显得兴奋、紧张,鬓间的汗水和喘息与音箱里几句“Onneditrien,Quandletempsassassin,Enterrénosamourspérissables,souslesablemouvant”的低迷吟唱混成一片干涸,眼神从迷蒙渐渐变成一种原始的野xìng,似乎他已经被她带到另一个从未去过的世界,而她眼含热泪,眉间浮现痛楚,唇角挂着微笑,不停地在他耳边断续耳语:“很久以前,我爱过一个人,但我们没有机会……这辈子……下辈子,或者更远……她有自己深爱的人……每次,当我想起,就想一口一口把她咬碎,吃下去……”王乐不顾一切地吻着她,又用牙齿轻咬她的耳垂。

颜言继续悲喜交织地声:“知道吗?每当我想起她和她喜欢的人在上|床,那个画面在我卧室的天花板上像鬼影一样出现……每当我想起,我就会好恨……恨着,恨着,就变成爱,然后……然后会有一种想加入他们的yù望……整夜整夜地哭,觉得自己很脏……还有自己的邪恶,住在我的身体里的撒旦,吸吮我的血液、青chūn、纯洁……美好、生命、爱情……”

王乐猛兽般的眼神已经变得空洞漂浮,他只是在急促的喘息中濒死般地着:“不会……不会,你就是圣洁,只属于我的圣洁……每一次,不管多少次……是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子|宫……永远都会,里面永远都开着雪莲……从生到死,你是完整的,完整的……永远都不会再寒冷。”

她不再话,和他一起走进他的癫狂世界。我和董玄一直在墙角窥视他们,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又不必背负有关道德和情感的包袱,我们只是猫,看着他们在红光里交织缠绕,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诞,很想喝一杯酒,可惜再也不能。董玄也想不出什么要和我的话,从一开始的好奇、尴尬,逐渐变成冷漠和困意,他想睡了。

我不知道颜言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是谁,她从未对我提起,但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被封锁的痛苦,从这份痛苦开始,她在我死后与他所做的一切而致使我和她之间形成的那层“无形壁垒”,随着她身体中某一处的破裂——全部粉碎。也许人世间最痛苦的事并非一份爱情失去后孤寂的一万年该如何独自度过,而是你爱的人和在意你的人,在你离开后收获了人生中最美好的爱情,你却被孤立于那个世界之外,永远失去机会和入口,最后才知道自己只是一段记忆、一种陪衬、一位旁观者,一个曾经的宠物……一只猫。

“……从那时我就养成一个习惯,孤独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看天空,后来渐渐发现白天、晚上、yīn天、雨天……不论何时的天都无依无靠,只会让我更孤独……乐,你爱我吗?”她闭上眼,泪水滚落,他用舌尖舔舐她的眼泪,没有回答,只有无休止的深吻、紧拥和痴狂。【以下视频:王菲《寒武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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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我还没死,我不知道我和他的结局会怎样。或者,我接受猫的宿命,等这一段宿命终结,如果老天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变chéng rén,又会怎样呢?他还会认得出我吗?而我现在是一只公猫,假如再被荒诞的命运捉弄,以现在的xìng别做回|人,又会发生什么呢?也许那时他早已忘了我,或者会唾弃我,或者还有那么一机会,至少这颗心,还是我过去那颗心。可能到了那一恩赐能够降临时,我和他已经不再得到祝福,被驱入黑暗的王国,被视为妖孽、异类。假若换做颜言,经历了我的宿命,在这样“一场戏”之后变成一个男人,他们面对彼此,仍是过去的那两颗心,可还会有那段“两个问号都有了答案”的爱么?也许不会再有,一切都结束了,剩下的就只会是偏见酿成的毒酒,狭隘给予的寒凉。我突然明白,雷峰塔镇住的,并不是蛇妖,而是人心,是被“我觉得”和“我以为”幻化成的两条毒蛇,死死缠住也难见天rì的——人心。

我不想再看下去,不知道为什么这幅“画”让我内心生起寒意和恐惧,我正打算去桌子底下和长白睡在一起时,真正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我从床的这一边瞥见床的那一边,还有人!不,三秒钟之内我断定那不是人——颜言和王乐在床上相叠,床的那一边看不到什么,但另一边的床下,分明有几双离地的脚!

我默语叫了董玄一声,他已经熟睡了,再用喵声叫他一句,他总算清醒,默语问我怎么了。我让他看床底下那一边,他注视片刻骂了一句“我嬲”,顿时jīng神抖擞,走过来跟我并肩卧着。我的叫声和董玄的走动并没有打扰到床那边的六只“脚”——我们立刻明白,那是最近都没见到的“好朋友”,并且,他们是中yīn身!

我和董玄互相打气,大着胆子跳到桌子上,床的那边依然空荡荡的。这时颜言的手伸到床头把那盏台灯的红光调到最弱,随着光线的淡去,在微暗的房间里,床的那边出现了三颗头!三个脑袋有高有低,高的那个一米多,而矮的那两个一样,都是不到一米。高的那个是一位穿制服的中年胖男人,矮的那两个是一对面容不同但都穿着病号服的女孩。他们盯住颜言和王乐的下|体,神sè紧张而喜悦,并且都“跃跃yù试”。

那两个中yīn阶段的女孩手拉着手,在我和董玄看来已经不算很恐怖,而那个男人只比他们高一,面目却是一个中年人,相比之下极为诡诞,他的神sè比那两个女孩更多了一份饥渴和担忧交错的复杂表情,他不时把脸上的表情转换成暴怒的样子,威胁似的瞪着那两个女孩,而两个女孩并不理会他,专心致志地盯着在“天国”中的王乐起伏的臀|部,她们似乎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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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玄眼神中透出恨意:“那个擂壮老倌是来抢胎的,不过……他们都冇得一路。”我问他为什么,他舔了舔嘴,用鼻子指着床头那边,我顺势看过去,明白过来他看那盒“第六感”的意思。董玄他们三个最后有没有机会,就得看王乐了,话刚出口只听王乐一声闷哼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死”在颜言身上,那个中年男人一脸绝望,瞬间秒转不见,而那两个女孩在王乐全身紧绷的一刻手拉手腾空跃起,在半空中随着一条无形的抛物线越变越,最后像两根大拇指那样一瞬间跌进了颜言的肚子,过了一会儿,王乐把取下的安|全|套扎了口丢进垃圾桶。

董玄摇摇头孩子太嫩了,他要困觉了。着跳到桌子下面和长白、长安睡在一处,同时那两个病号服的女孩坠落到床下,她们站起来茫然对视一会儿,然后从床上两具肉身中穿过走向阳台,不知她们是否能看到房间里还有四只猫,只是一概不理会,走到了阳台边上,把脑袋伸出墙壁看了看,然后用瞬间布满斑驳血丝的眼球、带着怨念的眼神回望了一眼刚把颜言搂在怀里的王乐,双双跃出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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