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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浩阳问紫萱:“姐,请问你是在这里先泡脚,还是回家去泡?”

紫萱想了想,回道:“就到家里去吧,我怕我伯母在家等的着急。”

浩阳从柜子下面把按摩脚盆拉了出来:“那就戴上这个吧。”

紫萱:“带这个多麻烦啊,等会儿用家里的盆子泡不一样吗?”

浩阳摇摇头:“现在天气还有些热,水太烫你的脚不敢放进去,等能放进去的时候,水温很快凉下去了,达不到泡脚和吸收药的作用。”浩阳拍着按摩脚盆,笑道:“这按摩脚盆是恒温的,再了,这东西不难带的,比带我容易多了。”浩阳又简单的准备了些东西,在紫萱的牵引下出了按摩店。

一路上,车里的两个人都没话,只有音响里流淌着抒情的英文歌曲。浩阳的英文是很差的,虽没有比同学少学多少,但他对英文提不起任何兴趣,可对于好的英文歌,他还是很接受的,他觉得经典的英文歌,不一定非要听懂它里面到底唱了什么,单纯的那旋律也能让人感觉舒服。

紫萱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的打量一眼旁边的浩阳,她觉得此刻沉默的他,跟那个能会道的视而不见怎么都联系不起来。紫萱也不知道该跟浩阳什么,来去好像都是关于按摩的事,此时看他安静的靠在车座上,她想可能他在想着什么吧。有那么一会,紫萱突然有一种冲动,她很想告诉他,她就是秋雨入心。紫萱很想看到,他要知道她就是秋雨入心后,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瞬间变得很善谈,会不会一下子变得妙语连珠,大他的修理技术?

紫萱为了方便浩阳行走,一直把车开到了客厅前的台阶下,

贺母已经站在台阶前等候,见浩阳下车,忙上前拉着浩阳的手:“郭师傅,真是麻烦你了。”

“是挺麻烦的!”浩阳心里嘀咕着,脸上却带着微笑,嘴上:“这是我们的工作,不麻烦的。”他一边跟着贺母向屋里走一边:“阿姨,以后你们就叫我郭吧,大家都这么叫我,听你叫我郭师傅,我老不习惯了。”

贺母笑道:“好啊,这样还亲切些。”

浩阳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出来,自己现在所到的这家,一定是很有钱的,他能感觉到宽大的房屋,能感觉这房比一般的房子空间要高一些,脚下的地板也很光滑。

贺母把浩阳领到自己的房间,她让浩阳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我给你倒杯水,你先休息下。”

浩阳赶忙起身:“不用了,我不渴也不累,咱们开始吧。”在不熟悉的环境里,浩阳觉得很不自在,要不按摩着,他就感到手足无措。

贺母看了看时间,想着紫萱还要按摩脚,没再多客气。在床上按摩,对于按摩师来很不方便,床的高度和按摩床不一样,加上床垫又比较软,按摩的时候需要用的力也更大。一边按摩,贺母一边和浩阳聊着,越聊大家也就越开心,贺母这一开口,聊的话题可就多了,可老太太关心的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情,她问浩阳家里还有什么老人啦,是否还有兄弟姐妹啦,他们对你好不好啦等等。浩阳心,今天算是遇到十万个为什么了!对贺母提出的问题,浩阳都很礼貌的作出回答。

因为要弯着腰按摩,用力又很别扭,虽屋里开着空调,浩阳的汗水还是很快的淌满了脸。

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紫萱,见浩阳不停的用手去抹脸上的汗,她来到浩阳身边问:“郭,你是不是很热,不行我把空调再开低一?”

浩阳直起腰:“不用,主要是这床有一低,用力有些别扭,空调已经很低了,再低你们就受不了了。”

贺母看着浩阳一头的汗水,又转头看着紫萱,用商量的口吻:“要不咱们买一张按摩床回来吧,这以后长按,按摩师要累着不敢来了可就麻烦了。”

浩阳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阿姨,只要你肯出钱,按摩师不可能不来的。”

贺母也笑了:“我是觉得方便别人,也是方便自己嘛。”

浩阳感叹道:“要是每个顾客都象阿姨这么想,那我们就轻松了。”

浩阳刚要准备继续给贺母按摩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浩阳拿起手机,麻利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电话里传来郭母有些沙哑的声音。

“妈,是你啊,声音怎么哑了,感冒了吗?”

郭母:“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感冒总是反反复复的”

“妈,你自己要多注意,吃药了吗?”

“吃了,你不用担心我的,每年这个季节,我都这样的。”郭母着话锋一转:“赵云给你电话了吗?”

浩阳有些吞吐起来:“给、给过了。”就在昨天傍晚,浩阳接到了赵云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赵云告诉浩阳,女儿飞一个星期后结婚,让他回老家一趟,浩阳没有立马给赵云答复。浩阳是不想回去的,虽然他很想他的家人和朋友们,可回去了就要面对赵云和飞,每次面对她们,浩阳再高兴的心都会变得暗然,他和她们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之所以没有立马拒绝赵云,是因为浩阳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结婚这种事,不能一个忙就能打发的。

“那你是怎么决定的啊?”郭母追问道。

浩阳涅诺着:“我不打算回去。”

郭母沉默了片刻,然后道:“回来吧,妈现在很想你,我身体不好,很想看看你。”

浩阳心里一沉,这么多年了,母亲还是第一次因为身体不好而让他回家的,听着母亲有气无力的声音,浩阳忙道:“妈,那我就回去看看你。”

郭母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然后又叮嘱浩阳要好好照顾自己,回家的路上多心等等,便挂了电话。

贺母关心的问:“怎么了,你妈妈病了?”

浩阳回道:“是的,每年秋季她都这样。”

贺母又问:“是要你回去吗?”

浩阳头,心里已经在盘算该请谁去给自己买票了,又请谁送自己上车,想来想去,还是只有麻烦刘妈。浩阳一边拨着按摩店的号码一边对贺母道:“阿姨,你等我下,我先请店里的刘妈去给我买车票。”

很快的,电话里传来了玲的声音。“刘妈在吗?”浩阳问。

林:“刘妈去给我师傅买东西了,刚走。”浩阳无奈的挂了电话,他正要打算给一个认识的老乡打电话时,紫萱在旁:“郭,你要买车票不用着急,这区外面就有一个车票的代办处,你告诉我买什么地方的,我去帮你买。”

浩阳很高兴:“那可太好了,那就麻烦姐姐帮我个忙吧。”着,下意识的去掏自己的包,可这一掏,浩阳就有些不好意思。

紫萱看着浩阳为难的表情,还不等他开口便:“你先按着,别着急,我很快就回来。”罢,快步出了屋。

浩阳又开始给贺母按摩起来,他忽然:“阿姨,你和这姐姐都是很热心的人。”

贺母笑了笑:“这叫举手之劳,有什么呢!”

浩阳:“话虽这样,可很多时候,人是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的。”

贺母沉默了片刻:“人和人之间,有时候互相帮助下,是彼此都会快乐的事情。”顿了顿,接着:“不过,我这儿媳倒真的是一个心肠很好的人。”

浩阳头,好奇的问:“阿姨,怎么一次都不见你儿子陪你呢?”

贺母迟疑了片刻,回道:“他工作很忙,别陪我,就连这个家都很少回来。”

浩阳没再话,开始用力的按摩起来,汗水又开始在他的脸上流淌。

浩阳的心,已经在千里外的家里,他既担心母亲的身体,也害怕见到赵云母女,一种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他的心里,让他的心情一下子变的很低落。

浩阳刚给贺母按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紫萱把车票递到浩阳手里:“明天上午11的火车。”

浩阳把车票放进兜里:“姐,真的是太感谢你了,等会儿送我回去的时候,我再把钱给你。”

紫萱没接浩阳的话,她递给浩阳一条毛巾:“擦下汗水,休息会再吧。”

浩阳想尽快回店里去,一方面要整理一些换洗衣服,再有要约好明天上午能送他去车站的人。浩阳擦去脸上的汗水,道:“我不累,先把泡脚的药水弄好,你泡上脚的时候我就可以休息。”

紫萱看得出浩阳很着急,她想起了当初听到父亲病重时的心情,所以她完全能体会浩阳的心情。“那好,我们去客厅吧。”

紫萱把浩阳领到客厅,她把按摩脚盆的电源插好,又打来热水倒入按摩脚盆。因为不熟悉环境,浩阳只好老老实实的站在按摩脚盆边,等紫萱忙好了后,浩阳这才从裤兜里掏出装着药粉的包来,他把药粉放入水里,一边用手在水里搅拌着一边调节着按摩脚盆的模式。

贺母把一个凳子放在浩阳身边,然后对紫萱:“我去外面买一菜,让郭在这里吃了晚饭再走。”

浩阳赶忙起身,话都有些结巴:“阿姨,不、不用,我、我按好就回去,按摩店里很忙的。”

贺母:“这都快五了,你按摩一个时就六了,再忙也要吃饭不是?”

浩阳连连摇头:“真的不用,按摩店里吃饭要晚一,我回去刚刚合适。”

贺母笑着:“没事的,我又不是请你吃什么好东西,就是家常便饭嘛。”罢,换上鞋子就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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