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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泣血谁怜瀛台路(7)

袁世凯谢恩出殿,折回南书房收拾随身物件,趁无人之时,拆开蜡丸一看,原来是光绪写给他的密诏,大意是说太后昨晚回宫,抄走了所有奏章,恐有废立之祸事,饬袁世凯起兵勤王,捕拿太后党羽,名单之中,令袁世凯瞠目结舌的是,自己的恩人荣禄居然位于名单榜首。

太后果然出面训政了,袁世凯心里格登一下,惊得物件也不顾了,决计快速离开这个凶险之地,另图谋万全之策。

行至宫门,荣禄忽地出现,挡住了去路,袁世凯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慰亭提兵入京,意欲何为?”荣禄双眼怒视,单刀直入地问。

袁世凯提兵入京,自知瞒不过荣禄,但此等机密,泄露如此之快,这不得不让他惊讶万分,看来荣禄早有防范,勤王之事,几不可能。

“卑下日前惊悉有人欲挟制皇上,怕出意外,故提兵警戒,兵贵神速,来不及请示,现请训毕,正欲急于出宫,拟电禀报,不期而遇,当如实相告。”

袁世凯跪于地,遮遮掩掩地应道。

“谭嗣同初三夜去法华寺造访,欲劝你起事,取我首级?”荣禄面目有点狰狞,逼问道。

袁世凯一听,如雷轰顶,看来维新党人的一举一动都在荣禄等人的监视之中,若有半点虚言,今日恐难走出此门,荣禄杀自己如同杀一只狗。

容不得迟疑,袁世凯便原原本本地把谭嗣同夜访的情形说了出来。

“恩相待我恩重如山,我岂敢有丝毫加害恩相之心?这次仓促提兵入京,实是提防维新党人狗急跳墙,害了皇上。卑下若有半点谎言,必遭天谴。"

袁世凯指天发誓道。

“既如此,亦不为过也,慰亭且起身,待会向太后请训谢恩,切勿言及此事,因为此事干系重大,涉及皇上,须谨慎行事。事实上,康党意欲犯上作乱,太后早已得到信儿,现已戒严。谢恩后,速撤兵回津防守,以防洋人借口干涉,乘虚而入。”

荣禄听罢,知是谭嗣同矫旨胁迫,又见袁世凯为示对自己的忠心发了毒誓,便不想再追究下去。何况,太后训政在即,洋人是否挑衅事端?尚未可知,目前正是需要新建陆军镇守京津重地。想到这点,荣禄神色缓和,又叮嘱袁世凯道:

“提兵之事,务要严锁消息,不得外传。太后为人狐疑,若知恐祸及于你,连我也受牵连,犯有失察之罪。”

袁世凯见荣禄如此护犊,感激零涕,唯唯诺诺。

为此,袁世凯暗自庆幸,仕途上得遇这个大贵人。诚然,今日假如不是荣相特意守着宫门拦截,凭着自己年轻气盛,鲁莽行事,恐祸至矣。

这个石一石,料事如神,他叫鬼,莫非是鬼谷子临世?

按光绪颁布的请训条例,凡二品以上的大臣,须面向慈禧太后谢恩,听她老人家训话。

自从光绪亲政,谢恩地点是在颐和园,可这一次,却设在养心殿,这意味着她已接受了杨崇伊等人的主张,回宫训政了,因为这里曾是她两次垂帘听政的宫殿。

她去过小站阅兵,对袁世凯这个年轻的将领甚有好感,受礼毕,温和地对袁世凯道:

“刚才我听到皇上和你的谈话,看得出来,你是一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年轻人,皇上变法,我本支持,可皇上涉世未深,偏信谗言,意欲勾结洋人,出卖祖宗基业,且不说我这个老太婆不同意,就是稍有血性的爱新觉罗子孙也不会赞成的。”

“太后英明,臣固是愚钝,亦知皇上断然不敢有违祖训,必是有人结党营私,莠言乱政。”

袁世凯一听慈禧太后的口气,言语虽凌厉,但似乎没有废立皇上的意思,忙把责任推在某些人的身上,意欲保护皇上。

慈禧太后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转向荣禄,道:

“荣禄,你听听,连一个带兵的尚能一目了然,可见这些人平时太过于嚣张了,若不惩诫一下,大清王朝就会葬送在这些人的手里。"

“太后英明,臣已布置妥当,即行捕拿。”荣禄附声应道。

“且慢,皇上今日还要召见那个倭人前相,顾及影响,明天再办吧。”

慈禧太后沉吟一下,制止了荣禄,然后她清了一下嗓子,对袁世凯道:“皇上三次召见你,足见皇恩浩荡,你应练好兵事,为国家效力,为皇上尽忠。”

“奴才愿意肝脑涂地,以报太后皇上恩典”。一提皇上觐见之事,袁世凯惊恐万状,叩头于地几个响声,颤声道。

“待会我还要陪皇上召见那个什么博文?既如此,那你俩就……”,慈禧太后显得有点犯困,揉了几下太阳穴,示意荣禄和袁世凯退下。

走出养心殿,袁世凯额头仍在冒冷汗,心有余悸。

“慰亭,你先带兵回津,勿生枝节,我还有些紧事亟须办理,估计迟些回去,晚上在署见面,协商防范洋人之军务。”荣禄匆匆话别,径直去了。

且说徐世昌守在军帐,如坐针毡,已是巳时,还不见袁世凯形影,诸将也是焦灼不安。

“不能再等了,徐兄,下令吧”孟恩远不耐烦地催促着,诸将也齐声附和。

“稍安毋躁,再等等,大帅说是午后。”徐世昌尽量压制着众人的情绪,因为他在京为官多年,深谙上下朝时间、皇上召见时间,来回时间,粗略估计一下,也该回来了。

“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刚才甘军巡兵过来问为何屯兵于此?我说是野外军训路过,再拖下去甘军会警觉的。”段祺瑞此时入帐嚷道。

“我们是勤王,出师有名,还犹豫什么?”王士珍不满地瞪着徐世昌,诸将闻言,又是一番骚动。

徐世昌还是沉住气,因为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棋不慎,或许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急。

正在锁眉沉思时,忽地一亲兵入报:大帅回营了。徐世昌听报,如释重负,忙整身列队出迎。

袁世凯入帐,简单地向诸将述说了京城状况,一再申饬诸将严守这次提兵入京的事儿,不得外泄,违者杀无赦,待诸将一一立誓应诺后,他才下令由徐世昌率全军起寨开拨,返回小营。

为了掩盖提兵之事,按荣禄的安排,袁世凯复返京城,邀荣禄亲信、山东粮道达斌一起在马家堡乘坐十一点四十分的火车离京。下午三点到达天津站,天津文武官员早已在车站圣安棚恭候迎接。

据当时《直报》报道:“袁慰亭钦宪以练新建陆军,上结主知,下孚众志;实事求是,成效昭彰。日昨奉旨开缺以侍郎候补,谢恩后于初五日请训出都,四点钟抵埠。圣安棚在火车站。同城文武俱往迎接,钦宪已饬令全队于十六日来津驻扎。只候皇上躬奉皇太后阅视秋操云。”

祝贺仪式结束后,袁世凯留住天津城中,晚上入署谒见荣禄。

因有庆亲王奕劻,军机大臣刚毅等人坐镇,京城稳如磐石,岿然不动,任维新党人如何折腾,也是有如蚍蜉撼树,成不了什么气候。

唯一使荣禄担忧的是太后若出来训政,洋人有可能出面干涉,若此,内讧一起,外强入侵,处在风雨飘摇中的大清王朝将面临着一场新的灾难……

正显得心力交瘁时,忽接到密报说,袁世凯擅自提兵,去向不明。

也许是部队进行野外长途训练,夜间实战模拟,因为新建陆军有这样的训练科目,一听到这信儿,荣禄初时倒不以为意,只是命令侦察人员继续跟踪、监视。

当袁军出了天津地界,直奔京城的消息传来,荣禄大惊失色,因为袁世凯在朝鲜时的表现,分明是个不要命的主儿,何况他的军队虽是新建,却成了后者居上的劲旅,将弁个个都是虎狼之徒,若是提兵入京,且不论京城安危如何?就是虎视眈眈的洋人,也必是籍口寻衅,乘虚而入。

这样一来,国无宁日,众矢所指,等待着

他的命运,将是步上李鸿章的后尘,甚至比李鸿章还惨。

想到这里,他心急如焚,幸好还能搭上当天下午最后一班列车,赶在袁军之前到达了京城。

这一夜,可以说是他人生上最担惊受怕的一夜,他一方面调兵遣将守卫京城,一方面派出侦察人员外出搜索,监视袁军动向。

见袁军屯于城外无动静,他才略安下心来,守在宫门拦截袁世凯。

本来,他盛怒之下,欲当场擒拿,因袁世凯坦白说出了维新党人的动机与阴谋,这和他所得到的情报不吻而合,故他饶过了袁世凯。

这个城府沉深的老政客,不敢深究的原因有三个方面:首先是怕激起袁军兵变,后果不堪设想,其次是害怕太后知道,治自己监管无力之罪,另外,袁世凯的新建陆军也是他的政治资本,对付袁世凯这个悍将,只能施之恩惠,柔化驾驭。

不过,喂之萝卜,也要施之大棒,若不刹杀他的傲气,说不准哪一天会给自己尥蹄子。因而初五夜,总督署卫兵夹道,刀枪林立。

袁世凯一入署,见到这阵势,以为荣禄治自己的罪了,吓得六神无主,跪在荣禄面前,声泪俱下,苦苦求饶。

荣禄见已达到预期效果,动感情地道:“慰亭呵,你来小站练兵,是我推荐了你,后有人弹劾,皇上派我明查暗访,不是你清白,又是我极力包庇,方保你练兵之位。以上的姑且不论,自我任职本督以来,待你和新建陆军如何?你可自个儿扪心自问。”

“荣相之恩,卑下结草衔环,难以为报。初三夜谭某骂你乃是大奸大恶之徒,欲杀君犯上,我还和他理论。在卑下心眼里,是容不得别人侮辱恩相形象的。"袁世凯泣道。

“你且把初三夜谭某所说的话再重复一遍,白天事多,有些地方我还未注意地听。"荣禄吩咐道。

于是,袁世凯又重述了一遍。

“康党围园杀后,丧心病狂,其恶毒之计划,其实我早已侦悉,只不过是不如你知道的详细,今得以证实。天地良心,我荣禄若有废立皇上之意,天必不佑于我。”

荣禄听罢,神情激动,指天发誓道。

“皇上圣孝,实无他意,围园杀后,实是某人结党煽惑,谋危宗社,今告实情,日后恐罪归于我,卑下死不足惜,望恩相保全皇上,以安天下。”

袁世凯哽咽,哀求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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