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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又闻吹角连营时(8)

戊戌年间,求变以拯国之命运,已是朝野内外一致的共识。

年初,李鸿章在接受美国记者采访时,已有“年来事多取法泰西,……欲蠲旧习之浇漓,致维新之政治”的说法。

元旦前后,袁世凯两次向帝师翁同龢提议实施变法。

严复、伍廷芳、张謇等人,或通过报纸,或通过私人关系,向朝廷提出了自己的变法方案。

晚清最有名的守旧人物徐桐理,在1898年也不断上折子为变法出谋献策。

被康有为称为“顽固派”的荣禄,在变法之前,就已经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努力推动军队改革,并在保定、天津等地筹资设立了多所新式学堂。

6月11日,光绪继“明定国是”诏颁布后,光绪不断发出“行新政”的诏书,甚至一日数令,倾泻而下,决心变法维新。

然而,变法维新的口号喊了两月多,各地巡抚总督见时局不明朗,大多数人都持着观望的态度。

为了打破困境,8月0日光绪帝裁撤了詹事府、通政司、光禄寺、鸿胪寺、太常寺、太仆寺、大理寺这些无所事事的衙门和充满着尸位素餐的官员,并裁撤了湖北、广东、云南三省的巡抚,仅保留总督之职位。

裁官减员,以省国帑,在清初顺治、康熙年间,为了摆脱财政困难,曾经大刀阔斧地精简了朝廷臃肿的政府机构,裁官减员数十万人之多,还引起吴三桂等人叛乱,由于中央集权都控制在皇帝的手中,所以有惊无险,最终得以完成。

这次光绪就不同了,仅裁掉一万多人,朝野风声鹤唳,那些被裁的官员一路嚎哭到颐和园,终于惊动了慈禧太后。

不过,慈禧太后是个老谋深算的政治老人,深谙此举无论对大清王朝还是对自己的统治地位,都是百利无一害,故光绪这一抡斧,她不但不出面干涉,反而支持光绪这一人事改革。

毋庸置疑,变法维新初始化阶段,慈禧太后对维新派和帝党的变法还是采取了容忍甚至默认的态度,因为甲午战败,后党集团在战争中一味避战求和,妥协投降,败后又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慈禧太后畏惧外患不断,群情激昂,不得不在政治上暂时隐退,并稍顺舆情,容许光绪实行维新派的路线和政策。

戊戌年春,光绪大胆地向她要权,道:“太后若仍不给我事权,我愿退让此位,不甘做亡国之君。”

对于这位已经“亲政”、得到维新派支持、受到英、美列强关注的青年皇帝,她不能无所顾忌,在光绪没有明显出轨的行为之前,她只好给他行使一些皇帝的权力,同时又加强了对军政大权的控制。

维新变法的第四天,她胁迫光绪帝下了“己酉三旨”外,还任命崇礼署步兵统领,怀塔布管理圆明园官兵,刚毅管理健锐营,完成上述部署后,直到七月中旬,慈禧太后住在颐和园里,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1898年6月11日,御史宋伯鲁上书请废八股,建议将经济岁举与正科合并,而许应骙则极力主张将经济科并归于八股,宋伯鲁、杨深秀遂于6月0日联衔上疏弹劾许应骙乃庸妄狂悖,腹诽朝旨,请奏光绪罢黜其官。

光绪朱笔批谕,着许应骙按照所参各节明白回奏。

6月日,许应骙奏复,除反对宋伯鲁、杨深秀所核条款外,还对康有为等人的言论提出质疑。许应骙傲慢无礼、固执不思悔改的态度,终于激怒了光绪。

9月1日,礼部主事王照疏请慈禧太后和光绪游历日本等国,考察诸国,开拓眼界,怀塔布、许应骙等人认为此疏不切实际且不合时宜,遂拒绝代送。

不料,王照越级上堂亲递,为此,许应骙则上奏,弹劾王照咆哮署堂,藉端挟制。

光绪对这些大臣守旧迂谬,阳奉阴违,百般阻挠新政的言行举止,早已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又见怀塔布、许应骙等人忤逆圣谕,阻于言事,不由龙颜大怒,当即颁布谕旨痛斥怀塔布、许应骙等人。

为了维护皇帝的尊严,震慑阻挠变法的大臣,9月4日,光绪背着慈禧太后,将怀塔布、许应骙、堃岫、徐会沣、溥颋、曾广汉即行革职。同时,称王照不畏强权,忠直刚正,赏三品顶戴,以四品京堂候补,以昭嘉勉。

这是大清朝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宦海风波,史称“六堂官罢免”事件。

一下子革掉六位部官,虽然昭彰了光绪变法之锐气,但也凸现了他急躁、轻浮、不成熟的缺点。

若按常理出牌,应先请示慈禧太后,诉以实情。姑且不论她老人家的权欲有多强,念在她抚育二十多年的情份上,也应尊重一下,满足她老人家的虚荣心,也不见得有损尊严呵。

当年康熙皇帝何等强势执政,擒鳌拜、削蕃、收复台湾等,不也是事事请示孝庄皇太后吗?只要你说得在理,相信天下没有一个祖母或母后,胳膊会向外拐的。

或许是光绪气昏了头,耍了小孩子的脾气,其不明智的做法,显然伤了一个老人家的心!

不过,在一个母亲的心眼里,儿子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在这件事上,慈禧太后还是饶恕了他的过失,只是批评了几句,最后象上次裁官一样,不再过问此事。

第二天,光绪又擢升杨锐、刘光第、林旭、谭嗣同四人为四品章京衔,在军机处行走。

正因为他在短时间内采取了一系列果断的措施,使年轻的维新派人士,误认为皇上已真正执政,因而不顾一切地鼓吹全盘化、快速式的变法。

袁世凯在晚清“戊戌变法”这部大型历史戏剧中将近尾声时才跃入人们的视野,并且跃为热门而颇有争议的历史人物。

《明定国是诏》颁布前后,光绪为了推行新政,不拘一格,大胆用人,尤其是博通时务的新学人才,一经廷臣保荐,即予以擢升。

从朝鲜十二年风雨飘摇中走出来的袁世凯,有着不同寻人的政治嗅觉,认为春雷一响,这是自己破茧而出的契机,因而从戊戌年六月份起,他就暗中派出心腹徐世昌、阮忠枢、言敦源等人入京城,四处活动,寻找扩展权力的空间。

之前袁世凯通过翁同龢的关系和康有为相识于京城,两人的维新观点也有很多神似之处,康有为第四次上书就是袁世凯以“前敌营务处"的名义帮其上递的,后袁世凯赴小站履职,康有为还为他设宴饯行。

既然有着这样的交情,袁世凯为何不直接和这个皇帝的“红人”谋面呢?

其实,袁世凯能看得出来,康有为的维新之策略虽然得到光绪的认可,但其人并未得到朝廷的重用,受到光绪约见也是唯一的一次约见后,康有为的官衔仅算是平职调动,所不同的是从工部主事调到六品总理衙门行走,而袁世凯此时已是实授三品大员,不必要屈尊拜倒在一个小吏的门下。

另外,翁同龢离开天津前谈及康有为的人品,对袁世凯也起着警示的作用。所以,他另辟蹊径,攀上了光绪身边真正的“红人”徐致靖,这个内阁侍读学士是继翁同龢之后,深受光绪所倚重的维新派大臣。

六月中旬,徐致靖的侄子徐仁录通过亲戚言敦源的关系来天津小站,名义上是看部队操练,实则上是受徐致靖和维新派的重托来联络袁世凯的。

本来,徐致靖深知军队对维新变法的重要性,劝王照去游说其把兄弟、拱卫京津门户的淮军将领聂士成,但遭到王照以“无端天下之兵”的理由拒绝,无奈之下,只好把赌注押在袁世凯的身上。

当言敦源把徐仁录来小站的消息向袁世凯透露后,心思缜密的袁世凯马上猜准了他的来意,一方面他命徐世昌去天津总督衙门向荣禄汇报此事,因为他知道荣禄在小站安插了不少耳目,他和军队的一举一动都在荣禄的监控之中,另一方面他授计徐世昌和言敦源,如此这般地接待徐仁录。然后,他有意避开,躲在家里。

这样一来,既不会引起荣禄的警觉,也不会得罪维新派,实为“一石两鸟”之计。

这徐世昌、言敦源是何许人呵,既有政客的手段,也有幕僚的谋略,一会儿唱双簧计,一会儿摆迷魂陈,把举人出身的徐仁录哄得服服贴贴,灌得晕头转向。

徐仁录在小站受到热情招待,回京后洋洋自得,除了吹嘘自己的才能外,还拍着胸脯说袁世凯对皇上忠心耿耿,赞成新政。正是因为他这一夸大其词,后致维新党人挺而走险,欲围园杀后,使光绪蒙上不孝之罪名,被慈禧太后幽禁于瀛台,也差点让袁世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从此成为“告密者",被后人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走上共和后,康有为大骂徐仁录的误导之过,袁世凯也恨之,当上总统之后还问起徐仁录的行踪,言敦源见袁世凯耿耿于怀,暗里为徐仁录通风报信,此时化名当上了县主事的徐仁录,闻讯大惊,连夜挂印潜逃,不知其踪。

9月11日,徐致靖向光绪递上《密报练兵大员疏》,保荐袁世凯,盛赞袁世凯驻朝鲜十二年,文韬武略,不畏列强,统率营兵,屡平叛乱,回国后编练新军,成绩斐然,然囿于小站,恐屈于经纬之才。疏里建议光绪特予召见,破格擢升,扩大练兵规模,独当一面,使之能成为大清劲旅。

袁世凯新建陆军的声名,光绪早有耳闻,尤其是听到慈禧太后,荣禄等人的亲口赞许,不由对这个年轻的将领有着几分好感,今见徐致靖的奏折,龙颜大悦,当即发出上谕,致电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荣禄,饬令袁世凯即行来京陛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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