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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初恋重现

人生的机遇在偶然又绝非是偶然的过程中滋生和发展着,陈华栋由于拜孔庆德为师,学会了很多施工方面的学问。

在无意当中,他又认识农林水办公室主任王正汉,在蚕场整地、造坝的过程中,他的表现突出,就因为这一层关系,陈华栋被调到指挥部跟随在了领导左右,说白了,他就是领导的随班,领导让他干什么,他就按照领导的意图把事情干好。

另外一点,让陈华栋非常高兴,所有指挥部的随从人员与领导一个伙食,他们有专人做饭,生活非常好,每人一个月十八元伍角钱伙食费,四十五斤细食,每天吃的是大白馒头,隔三差五吃蒸包、大米饭等,在当时的社会状况下能够吃上大米洋面,那就是农民羡慕的人物。

陈华栋达到了这一层;是他多少年来梦寐以求的理想,由于生活和工作环境的改善。与蚕场村张翠花那一幕随着这突如奇来的变动,心中的内疚和不快逐渐淡淡遗忘。

起初,他想她的音容笑貌,夜晚,他想她那洁白的玉体,直到有一日,他在马路边帮着施工队伍搬砖,累的他汗流浃背,他褪下穿在身上的一件出了几个筛子眼一样的破汗衫,随手向路边扔去。

说来也巧,一位穿着黄丝褂子黑色青纶裤,脖子里围着雪白的纱巾,骑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的姑娘从县国棉厂飞快的驶来,由于这一段路里面的北半坡正在施工,路面上刚卸下了一堆砖头,这姑娘只好放慢速度,从车上跳下来推车行走。

陈华栋起身向姑娘望了一眼,就在此时,陈华栋的双眼被这姑娘定格住。是她!对!就是她!他们已经六年没有见面,这丘玲出落的大大方方,就像出水的芙蓉,含苞怒放。

如今的丘玲小姐高中毕业后,父亲王正汉把她安排在国棉厂当仓库保管员。对,就是丘玲小姐,就算剥了三层皮,俺陈华栋也能认识她。

可是,丘玲小姐就像一个高傲的公主,眼皮一眨也没眨一下,陈华栋垂头丧气的叹一声气,丘玲小姐还是一如继往的昂着头,飞身上车,直奔城中心而去。

男女之情往往是那样的古怪和复杂,一对没有情爱的男女即使睡在同一张床上也不会摩擦火花,然而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不管哪一方对另一方产生了真情,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他都会在乎,这就是单相思。

没想到六年后的今天,陈华栋仍然像只雄性鸳鸯痴情地爱着丘玲小姐,而丘玲小姐的心目中根本没有陈华栋的一丝位置。

陈华栋也不是一个张狂之徒,他经受了两次的感情风波,一是半夜香,二是张翠花,这两个女人在不同方式上都钟情于陈华栋,陈华栋对她们都有好感,只因为时机未曾成熟,总的原因只有一个解释,陈华栋向往功成名就的婚姻。他的心中只有王丘玲,再没有其它女人的位置。

夜晚的繁星密布在天空,牛郎织女星在天河的两岸遥遥相望,陈华栋仰面躺在床上,透过明亮的窗户数着一颗颗像是嘲弄人的星星。

数着数着他的思路就进入了幻想状态,那飞向天庭的织女虽然与牛郎隔绝人世,但有一头忠实的老牛把自己的牛皮脱下来帮助牛郎实现愿望,可是眼下的的丘岭小姐根本就不知道陈华栋对她的真情实意,即便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陈华栋对着牛郎织女星进行了全面的对比,在他们二人之间有两方面的条件不能对衬:

一是丘玲出生于一个脱产干部家庭,父亲是正局级干部,而他是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父亲曾当过国军的团长);

二是家庭经济条件的不对衬。丘玲小姐的家庭富裕,而自己是水利局名师孔庆德的徒弟,不过只要他认真努力的去钻研业务,他相信自己会发展壮大成长起来。

只是眼前的问题是丘玲的父亲,这位掌握农林水三个重要关口的要权人物,是他掌握着自己的命运,如何让王正汉开口说话?这是陈华栋心头的心病,他心里清楚,跟着孔庆德学技术仅是目标的第一步,他的目的是进入水利局,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陈华栋买了一瓶蒙山老苦酒,到伙房炒了一盘芹菜肉丝,自顾自饮了半斤酒,鞋也没脱就躺在床上,不多会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他感到口干舌燥,就从床上爬起来,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一点二十五分。他从房内走到院外,来到西北角的厕所中小解完,二番又来到水笼头跟前打开水笼头喝了口凉水,顺便捧了几捧水洗了把脸,陈华栋回到房内重新脱衣躺下。

他如坐针毯翻来覆去睡不着,丘玲的音容笑貌就像驱不走、赶不尽的魔鬼贴在陈华栋的心里,陈华栋在权衡着利弊关系,但是爱的成份占据了其它所有的一切。

他把丘玲的名字用劲在自己的身躯上划写。“坏丘玲,好丘玲,俺的爱人是丘玲。”他想把丘玲的名字刻在心里,记在大脑里,让丘玲千秋万代与自己融合在一起。

夜晚就这样在静寂中一刻一秒的过去了,陈华栋在自己的腿上、肚子上,在所有能写字的地方全部写满了丘玲的名字,心里感到疲惫不堪,他闭紧双眼养了一会神,心里乱如麻,他稍微理了理繁乱的情绪,悄悄爬了起来。

第二天的天气从早上就阴沉沉的,陈华栋草草吃了点早餐,就向领导请了半天假,他骑上指挥部一辆半新半旧的金鹿自行车来到国棉厂。

他在大门口的专栏前下了自行车,心不在焉的看了看专栏中的像片,希望能在专栏中看到丘玲的影子,从这些讯息中捕捉丘玲的最新情况。

出师不利,陈华栋不仅没有看到丘玲的丝毫讯息,而且心里产生了一种心慌的感觉。他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到车间去看一看,顺便打听好丘玲的情况。

车间内整齐地并排着一台台转动的纺织机器,轰隆隆的机动声在车间内呜响着一曲别具风格的乐章。年轻貌美充满着朝气的年轻女工穿着一色的白衣大褂就像白衣天使一样,焕发勃勃朝气,雪亮的日光灯映村出一个白色世界。

陈华栋站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厂房里,看着这一群白色女工,在她们优雅的身影中伴着一双双灵巧的双手;正在不停的接着均匀纤细的棉线,她们的动作就是美妙的舞蹈,机器的轰鸣就是绝妙的乐曲。

陈华栋走到一个看上去有十**岁的女工面前,很礼貌的向她打听丘玲小姐的情况,这女工和颜悦色的向陈华栋说清了丘玲的所在的仓库;以及她最近的工作情况,陈华栋向这女工道谢后,就顺着女工指引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厂房,他心就打鼓,这些年来与丘玲没有见过面,这贸然去跟她见面,况且在学校的时候二人还有不大不小的相互伤害,这丘玲能原谅俺吗?

嗨!这男子汉见个女人真难,想说的又不好意思说出口,见了女人浑身不自在,无意间碰着手或碰着身体就像触电一样,人们常说男女之间有心灵感应。这感应是怎么搞的,就不能将心爱的丘玲招来吗?

别说,这陈华栋在万分焦躁的时候,突然间计上心头,对!就这么办。他站在进入厂区的路口,静静等着,他相信,丘玲必定下班,只要她能下班,也就定能见上她,定要与她说几句话,一定让她原谅他在学校时期的所有过错。

天赐良机,丘玲提前一个钟头从仓库扛了一捆苇席准备送向职工宿舍区。陈华栋借机把自行车向边一歪,刚好把丘玲的视线引了过来,丘玲一眼认出了陈华桥,但她流霠出一种陌生迟疑的眼神。

陈华栋不失时机地打了招呼:“喂,丘玲,你好吗?”

“哦?你干什么来?”

“俺……俺没干什么。”

“噢,没干什么,俺正在忙着,以后见。”

“噢。”

这次见面,对陈华栋来说,任何意义都没有,他与丘玲不到十个字的对话是他从早上到中午等来的,对陈华栋来说,丘玲的话不仅暗含着冰冷,还像流冰一样泼在他心里,他的心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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