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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当兵愿望

这年,桃花峪村邻近的几座兵工厂需要扩展路面,陈华栋被派到工地去做泥水工,在工地上一天需要干十个小时的活。

陈华栋像脱了一层皮,挖壕沟、弯钢筋,砸石子,什么样的苦活、累活他都要干,他在心里慢慢盘算着,再苦再累他要撑着秋后,秋后大征兵,他要寻找各种机会去当兵,他坚信凭着他的聪明才智,他要到部队上当排长、连长,就算当不上排长、连长,他也要当个志愿兵,就是为了脱离农村去寻找更为广阔的天地。

夜色宁静的时刻,战崖山头的柏松林里有两条绿色的蓝光从山顶上分分合合,不多会兑在一起,不多会又分开,老人们常说,这是鬼火。据说,凡人活着的时候,一男一女经常苟合,死后就乘着夜色出来张扬,悲悲凄凄就像避人耳目一会拥抱一会分开。

一阵旋风刮来,这鬼火就滚到一起,随着风向这对火光就滚下了山崖来到河岸上。传说中,鬼怕河水神怕雨,这鬼火在河岸上蹦来跳去就是过不来。陈华栋这一夜晚受工地指挥部的委托在工地上看场子,在灯光的照耀下,这鬼火像一对蓝蓝地幽灵,在岸那边急着过河。

陈华栋望着这一对鬼火,心里产生了一阵悲凄的感觉。他想起了丘玲,他们之间就有一道无法跨越的河流。这一对小鬼活着的时候还能在一起偷情,而他与丘玲在一起偷情的机会都没有。

他恨恨的从脚下摸起两块石头朝着这对鬼火砸去,由于河床太宽,石头到河中心就落到水里,涨起的水花就把这对亲密无间的蛮鬼驱散了,陈华栋黯然神伤,他在想等到秋后,他当上兵,他就托人向丘玲提婚,眼下这个兵又如何当上?

秋天转眼就到,地瓜、花生、谷子、高粱、黄豆都急着向家中收割,今年的花生收成特好,从七月份就开始刨,整整刨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又是刨,又是摘,一天到晚忙的头上长脚。

陈华栋干的比任何时候都卖力,他要为参军打基础,他知道奶奶最讨厌当兵,在奶奶的思想当中,当兵面临着死亡,他为争取奶奶的同意,他就从邻居、亲戚家找了几张当兵的照片给奶奶看。

奶奶看了看就放下照片,眼含着热泪,用手摸着华栋头说:“孙子,当兵有啥好的?”

“你伯父当过兵,刚刚穿上军装没有一个月就上战场杀敌,头里崩了炮弹皮,到后来就把脑化了,撇下老婆孩子一家子人,自己年纪轻轻撒手人世,如今尸骨埋在上海烈士林园。”

“你养父,看似一个黑不溜揪的一个瘦老头,年轻时在国民党五十一军当过副团长,头顶上三道刀疤痕是在淮海战场上拼刺刀留下的,差点丢了性命。”

“还在战争时期,咱村住了一个八路军连队,十几个司号兵长的活泼可爱,每天早晨这群孩子生龙活虎的站在西岭上练吹号,那几个孩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大古战争打响后,一夜间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剩下三个,一个包着头,一个炸掉了腿,一个躺在抬子上,肠子都淌在外面。”

奶奶越说越伤心,喔喔哭了起来。

陈华栋竭力想说服奶奶,再三强调一些客观理由,就分辨说:“奶奶,那时是战争年代,如今是和平年代,如今既没有外侵,也没有内战,当兵就像上学一样既能升官又能挣钱,俺还年轻,在家一辈子也长不出息,就咱桃花峪村的人,祖祖辈辈与土坷垃打交道,一辈子贫困潦倒,说的了,还不是活受罪。”

奶奶有点生气,气愤的说:

“活受罪,他们一代一代繁衍生息,一代一代平平安安,他们结婚生子,传宗接代,咱们老百姓千百年来都是沿系这条轨迹生存,没有大富大贵,也没有大灾大难,人活着图个啥,还不是图个吉祥,图个平安,像你这孩子出生在官吏之家,但你生不逢时,一生下来爹妈就相继去世,撇下你这苦命的孩子,如今已经沦落为农民,你想与命挣,能挣的过吗?孩子,你就认命吧。”

陈华栋最终也没有听奶奶的话,秋天一忙完,招兵通知就下达到各村各户,陈华栋刚刚吃完晚饭,他就摸黑来到村长张有才家中。

这村长是个典型的老古董,说起话来阴阳怪气,满脑子发家致富的观念,这些年来跟在老支部书记刘学财的腚上串乡走户,学了几篇毛主席语录,说起话来油腔滑调,个头不矮,一米八的个头,走起路来倒背双手,迈着个四四方方的步子,一副官风实足的样子。

家中婆娘有点讨人闲,说起话来用鼻子发音,话未出口,口水先流,个头与这村长十分相配,活活能把人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陈华栋强扮笑脸,装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与他搭讪着说话,诚恳中有点谦虚,“表叔,您与表婶还好吧?”

“好,好,俺与你表婶都好。”

“俺想与您申请一件事。”

“好吧表侄,你有话就说。”

为了强调事情的重要性,陈华栋加重了语气助词,“这件事关系到俺今后的前程和出路,俺今年已经二十五岁的人了,至今没有找对像,家中兄弟多房屋也没有盖,俺想出去寻个出路。”

张有才掏出一颗大金鹿香烟叨在嘴上,陈华栋讨好地向前给他点烟,张有才用劲吸了一口,把个大嘴一张,啊了一声,吞吞吐吐的说到:“农村是个广阔天地,在这里……是大有作为的,你年纪轻轻想出去闯荡是可以理解的,但你要一颗红心两个准备,能去更好,不能去你也要安心在农村战天斗地,这是革命需要。”

陈华栋心里又是气又是急,说了半天也没有扯到正题上,陈华栋实在急了,就叉开话题直截了当的问到:“表叔,您给俺个准话,到底行不行?”

“这事你不能急,还要‘烟……酒……烟………酒。”

陈华栋心里明白,回家后,他就向邻居家借了50元钱,买一捆蓝陵二曲,另外买条大鸡烟,第二天下午又去村长家。

这次华栋拿着礼物,事情就非常顺利的得了个准话,“表侄你放心吧,这验兵报名的事,就包在咱身上。”

秋高气爽,天气逐渐见凉,山坡田野被收割的一片净光,黄色的土地,黑溜溜的石块让人看了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公家林地里又添了一座新坟,公长柱家中的三儿媳妇由于承受不了公婆的虐待就与丈夫诉苦,丈夫三黑驴是个没有文化的山野草民,平日里就爱寻花问柳,凭着一身蛮力就知道向地里刨土坷垃。

回家四两小酒一喝,就将媳妇压在床上,嘎吱嘎吱一阵疯狂,完事后就哼着下流小曲去邻居家打扑克,一打就是一整夜。这小媳妇天长日久,对这种生活越来越厌倦。

这夜晚,这小媳妇与往常一样,心里一百个不情愿的与三黑驴亲热之后,慵懒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这三黑驴把房门一带就去打牌。小媳妇灯也忘记了关,呼呼睡的正香,忽然间身上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她以为丈夫又回来了,她就很不耐烦地嘟噜了一句:“死猴就知道干这事,别的啥事都不会做。”

这人也不说话,喷着臭气的大嘴压向她喘气不匀的小嘴,她感到有点不对劲,就伸出双手摸索那张扭曲的脸,她分明感到毛乎乎的,心里猛然一惊,她用力翘起头一看,这看把她吓的心惊肉跳,这哪里是三黑驴,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丈夫的父亲公长柱,这老公公平日里就色迷迷的,用个白鸡眼直往她身上瞄,平日里阴阳怪气就不怀好意。

这小媳妇明躲暗防,谁知这一夜一时疏忽就让这老家伙得了手,小媳妇用上吃奶的力气想把他推下身,谁知这闹腮胡酒气正浓,把个小媳妇的一双胳膊用力拿开,双手用力一压,小媳妇四仰八叉没有了力气,这公长柱来了车夫攻上坡,未了就心安理得的说到:“他三嫂,……你……你别在意……男女……都是…一样的,谁……谁玩………都……一样。”

开始结结巴巴的,越说越理直气壮:“俺花钱给儿子盖房,给他娶媳妇,操心费力,俺操儿子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扭扭捏捏,歪鼻子斜眼的就像欠你二升豆子。”

未了,他从怀里掏出了拾元钱扔在枕头上,倒背双手,把房门一带,回房去休息,老婆病泱泱的躺在床上发了话:“你这个老不死的,也不怕老天打雷劈了你。”

这公长柱是个粗野性格,他听到老婆骂自己,把两只牛眼一瞪,恶狠狠的骂道:“日你娘,你别吃醋,有本事让俺操你,上一回俺用了三分力就把你操白瞪了眼,俺花了好几百元把你治好,俺玩一玩儿媳妇你心里不受用,再她娘的阴阳怪气,俺拿刀劈了你。”

三儿媳妇在房内听了个明明白白,喉咙里就像吃了一把死苍蝇咽不下吐不出。

她两眼看着窗外,想透过夜幕去看一看未来,她在头脑中不停的想象过,她向往梦中的世界,梦中的世界像天空一样美丽,窗外有一笑嘻嘻的女孩向她招手,用一种美妙的歌声召唤她:“来吧……俺带你去天堂……让你一生不再苦恼。

小媳妇穿上衣服,心里特别喜悦,她跟在小女孩身后直奔桃花峪村委前的大水池飞奔而去,扑通一声,在鸡叫二遍的时候,她才刚刚二十二岁,结婚半年,就这样完结了生命,公家林地里多出了一座新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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