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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心求学

邻居大侄的老婆叫王焕兰,胆小怕事,温柔善良,她听到华栋的惨叫声,脚不沾地的跑到养父家,她一见华栋被吊在房梁上,头搭拉着,面色发黄已经昏迷了过去。

这王焕兰没说话就先放声哭泣,她扑通一声抱住华栋养父的双腿,哭诉道:“二爷爷您行行好,这孩子还不满十五岁,您要把他折磨死了,您又如何向他死去的爹妈交待啊。”

“孙媳妇,您是不知道,这孩子不管是不行了,在外边天天惹是生非,没有一天不让俺担心的。”

这王焕兰说到:“不行,管孩子也没有这样管的,万一把他折磨死,他的冤魂像王焕龄一样也会缠着你不放。”这时王焕兰的丈夫也来劝架。夫妻二人把养父和华栋的哥哥推开,从房梁上把华栋放了下来。

被放下房梁的陈华栋仍然昏迷不醒,他那个粗野的哥哥掏来一飘冷水劈头浇了下来,王焕兰与丈夫把陈华栋背回自己家认真为陈华栋疗伤,做了几顿好吃的帮助陈华栋恢复身体。

身心受到严重创伤的陈华栋不但没有收敛自己叛逆的性格,面对家庭暴力,使他产生一种强大的逆反心理,他憎恨这种暴力行为,他憎恨这个家庭,他憎恨养父养母,憎恨他那个暴力野蛮的大哥,他发毒誓,将来一定出人头地,报仇雪恨。

寒冷的冬天,桃花峪村的每一户人家的房屋上都积存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屋檐上吊挂着一串串晶萤透亮的冰溜子。

奶奶病倒在床上已经很长时间了,因为无钱抓药,她就这么一天天坚持着,这天陈华栋坐在奶奶身边,哽咽着对奶奶说:“奶奶,您快把病治好吧,俺跟您去讨饭吃。”

奶奶爱怜地摸着他的头,“傻孩子,真不争气,长这么个大男人了还说那没用的话。”

“奶奶,不是的,俺想回到城市去,俺想做工当干部。可眼下俺无能为力,活干不好,上学没有人教,爸妈骂俺是败家子,哥哥天天打,俺,俺实在活不下去了。”

奶奶坚持着坐直了身子,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眼泪扑漱扑漱地往下落:“嗳,俺这个不争气的身子,要不俺真拿棍子揍那些死孩子。”

奶奶实在无力呵护这个孙子,他不仅胆大,而且心志很高,正是他那不着边际的理想而不能安分的劳动。

奶奶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到:“难道说这孩子身上遗留着他父母的基因,督促着他不能安分的在农村劳动。如果是那样,可就应验了一句话,叫做“龙生龙,风生风,老鼠生来会打洞。”

奶奶想到这里就从头枕底下掏出一张两元钱的纸币塞到华栋的手里,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到:“明天你早早起来去小板古前村找张瞎汉去算上一卦,如果命不好,你就老老实实务农,这一生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也能平平安安过到老,人一辈子图个吉利平安就很好。”

陈华栋点了点头拿着两元钱离开奶奶,这天下午他听话的帮助妈妈做了一些杂活,草草地吃了点食物,他把奶奶给的两元钱向鞋壳里一藏,就爬上床睡了觉。

一觉醒来正是雄鸡报晓的时辰,他穿上衣服小心地摸出鞋壳中的两元钱,又摄手摄脚走到煎饼瓮里拿了一张煎饼往怀里一揣就直奔小板古前村而去。

张瞎汉住在板古与油娄崮两道山梁下的山坡上,他生下来就双目失明,在那个年代县政府为了给残疾人一条生存之道,由县文化局专人负责,组织他们学习唱书,外加学习打卦算命,这一帮人轮流各村卖艺。

他们手持县政府签发的证明,到哪个村,哪个村就热情接持,如果哪个村慢怠他们,他就会告到镇委或县上,民政部门就会批评村委会,那时的人都要脸,没有人像今天这样,脸皮厚的锥子都扎不动。张瞎汉就是县文馆培养出来的艺人,平日里他不在家,这几天他刚巧回来看老婆孩子。

这天早晨,张瞎汉起床后正在洗脸,陈华栋就一头露水的闯进张瞎汉家,他气喘嘘嘘地说明来意,这张瞎汉听清陈华栋的生辰八字就振振有词的念叨:

“南国误降一麒麟,身栖寺庙血染身,宝塔转移丘岭地,三灾六难铸金身。”

陈华栋支上两块钱,心里毛绒绒的不知所以言。他风尘仆仆的回到奶奶床前,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奶奶,奶奶似懂非懂,他叫陈华栋找了一根拐棍,硬撑着下床,她扶着陈华栋的肩膀,庄严的说道:“走!孩子,奶奶送你上学去。”

奶奶一步一步地领着陈华栋来到学校,她走进教师办公室,扑通一下就给校长跪下了,校长问清来路后,赶紧把奶奶扶起来,一板一眼的说道:“让这孩子再上学可以,但俺不敢保证把他教好,”

奶奶回过头来探问道:“怎么样,你能学好吗?”

“奶奶您放心,俺一定好好学习。”

夏天的早晨,太阳早早地光临大地,它像情窦初开的少女,笑靥中绽放着迷人魅力,它张开红彤彤的笑脸从崮山主峰中缓缓向空中爬行,崮山峰顶的松柏挡不住太阳的光芒,摇摇摆摆像在欢呼太阳的升腾,又像弯腰向太阳行礼。

陈华栋早早被养母叫起床来,这是三天一次的惯例,每到这天早晨,姐姐、弟弟都要早起来磨煎饼糊,这煎饼糊有时用地瓜干放到石辗上捣碎,然后用温水浸泡开,一般情况下要泡一夜,第二天早晨就开始放石磨上磨糊。

每到这时候,兄弟姐妹就特别烦躁,怎奈母亲的嘲骂,一个个就像小驴一样套在磨上开始转圈,直到把一盆地瓜干磨完。

这天早晨天刚朦朦亮,华栋就被养母扭着耳朵叫起床来。他穿上奶奶给他找的一双破鞋,后跟上缝上一根鞋带,他穿在脚上把脚脖子勒滴了血,一颠一瘸的推着磨。

姐姐实在看不下去,就把华栋推下磨去,让他坐在板凳上休息,第二次上学的陈华栋是插的六年级课程,每当休息或者上床睡觉,他总是喜欢看一看课文。

按说,这是一个良好的学习习惯,而在养母的眼里,这是一种不误正业的行为。华栋被姐姐推下磨休息,他擦了推额上的汗珠,就掏出课本仔仔细细的琢磨一道数学题,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正在磨着饼糊的石磨,正巧被灶房中摊煎饼的养母看到。

养母走出灶房门口,捏着鼻子哼的一声把清出鼻孔的鼻涕甩掉,手持烧火棍走到华栋跟前骂道:“你这个败家子,你干活不中用,看书来了本事。”

她一把就从华栋的手中把书夺下来,使上吃奶的劲把书撕的四分五裂,嘴里一个劲的骂道:“你妈个,俺让你上学!从今天起,你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给俺干活去。”

华栋一看课本被养母撕掉,生平第一次暴怒,就算上次哥哥和养父把他吊在梁头上,他都没有反抗,当养母撕掉的课本后,他失去了理智,失去知恩报恩的先天美德,他像一只疯狂的猛虎,一头撞在了养母的胸口上。

养母直觉气血上涌,哇的一声跌倒在磨道里,这一下可就把养母惹急了,她哭天呛地的嚎上了,“俺的个天喉,这孩子要造反了,你翅膀硬了,早知道俺收养你家白眼狼干什么啊,俺屎一把,尿一把的把你拉扯大,你今天能打俺了。”

在这个时辰,上庄的男女同学都到学校上学,他们仨一群,俩一伙都从华栋屋后走。同学们听到养母的喊叫声,就都爬上墙头看热闹,大门口挤满男女同学,华栋是个要脸的孩子,他跪到养母跟前,乞求原谅。

谁知养母不领他的情,撕住华栋的头发就是一顿暴打,这时大哥从地里回到家里正赶上养母打华栋,他就借题发挥;上去一顿拳打脚踢,把华栋打的鼻口流血。

陈华栋非常要强,他硬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学校,坚持上完了两节课,他没有吃早饭,肚子里咕咕直叫。同学们暗暗嘀咕他,他听在耳朵里,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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